東方大廈是連島市市中區的一棟標誌性大廈，樓高有一百五十多米，這在當年那可是連島市第一高樓。

石雲濤正好住在附近，又見到這麼一棟標誌性大廈，就讓江小榮到這邊來。

江小榮一開始有些懵，後來石雲濤一說，他才知道石雲濤竟然到了連島市了。

江小榮很詫異，連忙開車過來了。

見到石雲濤，江小榮停好車後，跑了過來。

石雲濤說：“聽你講連島這邊比較複雜，所以我就過來了解一下情況，你給我當下嚮導吧。”

想不到石雲濤還沒上任，就過來了解情況了，這真讓江小榮感到十分意外。

想一想，也只有他之前所跟的老局長有這樣的作風，可是老局長沒有管好自己的兒子，受他兒子牽連犯了錯誤，提前離開公安系統了。

江小榮道：“石局，您想了解什麼情況，我帶您過去。”

石雲濤道：“你說的那個秦磊在連島市有什麼產業？”

江小榮道：“秦磊的產業多了，他是連島市有名的房地產開發商，這附近有幾個樓盤就是秦磊開發的。”

石雲濤道：“除了搞房地產開發，他還幹什麼？”

江小榮道：“除此之外，我聽說他還經營夜總會和娛樂城，還有廣告公司，酒店，投資公司什麼的，只要賺錢的生意，秦磊基本都會涉及。”

石雲濤道：“以黑護商，以商養黑，都是一個套路，現在市局有沒有查出秦磊是打砸事件背後的主使者？”

江小榮道：“據我所知，秦磊下面的小弟供出了秦磊，但是因秦磊身份特殊，他是市中區人大代表，又是大老闆，還沒有找秦磊問話。”

石雲濤道：“這個秦磊也弄了一個護身符，秦磊經營的夜總會在哪兒，我們過去看一看。”

江小榮一聽，便帶着石雲濤去了秦磊經營的維也納夜總會。

維也納夜總會雖然沒有北曲天堂夜總會那般豪華大氣，但是在連島市，那也是遠近聞名的存在。

不說它有多麼奢華，主要是大家都知道這是秦磊的產業，客人到裡面玩什麼事都沒有。

像這種地方，其實玩法都差不多，重點是要玩的安全，如果不安全，那就沒人玩了。

而說起安全，秦磊兩個字在別人聽起來就是安全，只要是秦磊所開設的娛樂場所，沒人敢查。

打砸事件發生後，維也納夜總會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石雲濤和江小榮來到後，只見門口人頭攢動，豪車如雲，而且有好多是外地的車號，這說明是慕名而來的客人。

看着這些人流，石雲濤心說這裡的生意比北曲天堂夜總會還要好啊，說起來，還是連島的經濟要發達。

“石局，這就是秦磊所開的夜總會了，聽說裡面人員爆滿，生意好的很，人均消費不低於一千元，要是去高檔包間，一晚上沒有上萬出不來。”

江小榮悄聲和石雲濤說了情況。

石雲濤問：“小江，你去過沒有？”

江小榮連連擺手道：“我沒有進去過，我是干督察的，如果我進去消費，要是讓人知道了，還怎麼督察別人？”

石雲濤道：“就沒有人要請你進去玩一玩？”

江小榮忙說：“有人約我要去玩玩，我拒絕了，不該做不能做的事情，我堅決不做，有人與秦磊關係好，我可不能和他們一樣。”

石雲濤笑了一下問：“秦磊和你聯繫過沒有？”

江小榮當即道：“石局，我與秦磊沒什麼交往，要說他和我聯繫過沒有，在五六年前他與我聯繫過，因為我當時在給萬局長當秘書，他想結交我，我早就知道他是什麼人，就沒有搭理他，後來萬局長一調走，我不當秘書了，他就不理我了。”

石雲濤道：“你這個局長秘書應噹噹的時間不長。”

江小榮道：“我給萬局長當了一年多秘書，接着他就調離了市局，到市人大工作了。”

石雲濤道：“這個秦磊看來很會鑽營，不是一般的黑老大。”

江小榮道：“石局你沒見過秦磊，秦磊這人長的斯斯文文的，個頭很高，沒有一點黑道大哥的樣子，和別人說話，聲音也很柔，如果不仔細聽，都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但老百姓卻是很怕他，說他混世魔王。”

石雲濤道：“都成混世魔王了？”

江小榮道：“秦磊曾經三次入獄，而且全在他十八歲之前，等到他從監獄裡出來後，就在市中區這邊做小生意，賣服裝什麼的，後來發了家，便開始經營遊戲機廳等賺錢快的生意，接着他就和人合夥搞起了房地產開發，他人很聰明的。”

石雲濤道：“像這種人如果不聰明，別說是發家了，早就又進去了，如果他們的聰明勁能用在別的地方，那對社會是一種貢獻，可他們偏偏要走邪路，這個秦磊做過哪些壞事？”

秦磊道：“我聽人講，秦磊這些年，他縱容手下毆打過不少人，有的打傷，有的則直接打死，這些事情最後都讓秦磊擺平了，沒有受到追究。”

石雲濤道：“黑惡分子最初都是要以暴力起家的，等到發家之後，這種暴力行為就是減少了，由於時間久遠，導致取證困難，新的暴力行為又減少，讓我們對他們沒有辦法，但是他們畢竟是黑惡分子，如果時間久了，不使用暴力，誰還會把他們當回事？所以發生了打砸事件，這是一個突破口，如果我們還是不能將黑惡分子繩之以法，那真是我們的責任了。”

江小榮看着石雲濤道：“秦磊背景強大，這一次到底能不能將其繩之以法，恐怕還不好說。”

石雲濤轉頭看向江小榮說：“小江，你怎麼這麼沒信心？是不是你覺得我也會包庇他？”

江小榮連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石局，我聽說秦磊在省裡頭都有人，如果省裡頭有人出面干擾辦案，石局您壓力會很大的。”

石雲濤道：“我的壓力來自於老百姓，其他我不會有什麼壓力，小江，你要相信正義的力量，不要覺得有關係有背景就怎麼了，只要做壞事，誰也保不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