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善堂內。
寧水堯端坐在那裡，面帶着微笑，讓人感覺很好。
童老太太看到他第一眼就是覺得在哪裡見過這孩子，卻又記不起來了，貴嬤嬤也是覺得有些面熟。
寧水堯這幾天已經習慣了被人打量，那日在將軍府，他看到的都是陌生人，所以沒記住幾個。
“老人家，您是哪裡不舒服？”
貴嬤嬤如實說了。
慕野行點頭，動了動她的胳膊，“的確是扭到了。”
“先說好，我不吃藥哦，說好了你這不吃藥我才來的。”
寧水堯笑了，又在她疼痛的地方按了幾下，童老太太都快要罵人了，貴嬤嬤也緊張地道：“你輕點，”
“輕點可不行，您不吃藥可以，不過，得忍着疼。”
“真的不用吃藥？”童老太太一開始以為封朵兒是騙自己的。
可不想，寧水堯竟然真的這麼說。
“沒錯，而且很快就好。”
“小夥子，可不能騙人啊！”貴嬤嬤道，“你知道我家老夫人是……”
“我不管她是什麼人，我都沒有騙人，來我這裡的病人，沒有富貴貧賤之分，您要是不信我的話，那就請便吧。”
童老夫人挑眉，重新打量着寧水堯，她親眼看着寧水堯對前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頭子客客氣氣，也對剛剛貴嬤嬤施壓完全不在乎。
這小子挺不錯的。
“好，那你給我治吧。”
“那您稍稍忍着點疼。”寧水堯面不改色，並沒有因為剛剛的不快而掉臉子。
“哎呦！”
門外的封朵兒聽到外祖母的痛呼聲，嚇得趕緊跑進來，“寧水堯，那是我外祖母，你輕着點兒！”
寧水堯看到門口逆光站着的封朵兒，明顯一怔，他愣怔的時候，封朵兒已經走到了他們跟前，“外祖母，您沒事兒吧？”
童老太太剛想說剛剛好疼，可是現在不疼了，她活動了兩下胳膊，真的不疼了，“好了？朵兒你別急。”
封朵兒激動不已，“看吧，我就說他這裡不用吃藥就可以好，您還不信我。”
她轉過頭，感激地看着寧水堯，“喏，我買了剛出鍋的點心，還熱乎着，請你吃？”
“你們……認識？”童老太太就說嘛，一定是見過的，不然怎麼會這麼眼熟呢？
“外祖母，您也見過他的。”
“是嗎？我就是覺得這孩子眼熟，卻沒想起來在哪見過。”
“慕將軍府上啊，她是問問的三舅舅我那個病就是他說沒事兒的。”封朵兒說道。
“哦哦哦，我就說嘛，這麼一看，問問竟然還有幾分像寧大夫，後生可畏啊。”
寧水堯被誇的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老夫人，您不想吃藥的話，那待會我讓人給您拿一貼膏藥，十二個時辰後換一貼，三貼應該就差不多了。”
“可是已經不疼了啊？”
“是不疼了，可是這裡還沒有完全恢復，反正又不用吃藥，您說是吧？”
童老太太點點頭，“說的沒錯。”
她一個眼神，貴嬤嬤就已經去拿葯了。
寧水堯看了眼封朵兒，“開業那日，太忙了，連你走都沒來得及招呼。”
“沒關係，忙點好，說明你這裡生意好嘛，那個……沒什麼事兒，我們就走了，不耽誤你給病人看診了。”
寧水堯還想說點什麼，可封朵兒已經轉身帶着童老太太和剛取了膏藥回來的貴嬤嬤離開了。
寧水堯嘆了口氣，怎麼感覺哪裡不對呢？
“朵兒，那位寧大夫，年紀輕輕，本事可不小，人也不錯，是個正直的，寧家的那位老爺子還挺會教子的。”
“那當然了，人家的其餘兒子也不差……我聽問問說的。”封朵兒道。
童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既然認識，怎麼沒多說幾句話便走了？”
“這……看完了病就走啊，哎呦，我的點心，剛買的，一口沒吃呢，便宜他了。”
封朵兒嘆了口氣，“算了，就當給他的報酬了。”
……
童煜這裡已經把封朵兒放棄的事兒告訴慕野行了。
慕野行也鬆了口氣，“郡主是個好姑娘，會找到屬於她的姻緣的。”
“那要是你沒有問問的娘親，會選擇她嗎？”
“沒有問問和她娘親，我這輩子不打算娶妻的，你忘了？”
言外之意，他對封朵兒都是沒有那個意思的。
“你來找我就為了這事兒？”
“這事兒還小嗎？”童煜挑眉，“你怕不是該高興的覺得甩掉了個大麻煩吧？”
“別這麼說，任何人都值得被尊重，我沒那麼卑劣。”慕野行道。
童煜笑笑，“要不怎麼說你招人喜歡呢，別瞪我，我來也是有正事的。”
“那還不說？”
“我是擔心澈兒那裡，如今鋒芒畢露，會不會惹上麻煩？”童煜一直擔心封澈來着，之前蠢笨點，頂多是被皇子們欺負欺負，可如今他一個人在宮中，明槍暗箭，太難防了。
慕野行點點頭，“皇上應該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吧？”
童煜挑眉，有些不可思議。
“我們好像都錯了。”
“哪裡錯了？”
“這次秋獵的刺殺，另有玄機。”慕野行回憶着當時的情況，“我雖然只是查看了九皇子哪裡，可是我感覺到那些人並沒有下啊殺手，還有其餘幾位皇子，頂多是受了點皮外傷，而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沒抓到人，皇上也並沒有問責，你說，這事兒乖不乖？”
“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出來了，難道是……”
“是皇上，還有九皇子不再隱藏自己後，你沒發現皇上並沒有很驚訝嗎？”
童煜當時就說，皇上怎麼這麼平靜呢？
“所以，這便是我們錯的地方，皇上的冷漠，才讓九皇子能夠活到現在。”
童煜怔了下，“這麼說來，是我……錯怪了他？”
慕野行斂眸，“帝王心，海底針，我們也不必猜測了，靜觀其變就是，這些事情你難道還看不出來，九皇子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弱，他甚至還沒有展現真正的實力，且看着吧。”
童煜深吸一口氣，“澈兒還藏着呢？”
慕野行勾起唇角，“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