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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空群微微皺眉,卻並沒有回頭觀看,只是從懷中取出一個絲質錦囊,鬆開綁口的細絲繩,從裡面倒出三顆龍眼大小的明珠。

他收了錦囊,將三顆明珠送到攤主面前,微笑道:“三千兩黃金攜帶不便,這三顆明珠的價值只高不低,閣下可找懂行的驗看一番。”

那攤主看到又有人來,本想着有了競爭,或許能將那塊得之無用如同雞肋的隕鐵母石賣出更高的價格,但看着馬空群面上那如駘蕩春風般的微笑,心中不知怎地陡然凜然生寒,下意識地便接過明珠,垂首避開對方若有深意的目光,勉強笑道:“不必,鄙人信得過客人。”

馬空群含笑頷首不再說話,探手便將那隕鐵母石撈了起來。

入手掂量一下,他發現這人頭大小的一塊石頭,居然有二百來斤的分量,顯然其中蘊藏的金鐵之英密度極大。

“你這做買賣的是怎麼回事?沒聽到我方才的話嗎?”

伴着一陣香風,三個白衣女子從馬空群身邊掠過站在攤位前,當中的女子怒聲責問攤主。

馬空群瞥了一眼,見三個女子都是十七八歲年紀,盈盈一握的楊柳細腰間各懸一口長劍。

左右的兩個女子都做丫鬟裝束,雖也面容俏麗體態婀娜,算得清純靚麗的美人,卻顯然只能作為襯托當中那女子的綠葉。

此女容顏若桃李之艷,神色卻如冰水之寒,白衣如雪,肌膚勝霜,卻似冰玉雕琢而成的一尊冷美人。

攤主卻覺得這女子面上的冷色遠不如方才馬空群的笑容可怕,並不大在意地攤了攤手道:“這位小姐,做買賣總要講個先來後到,鄙人與這位客人已經完成交易錢貨兩訖,只好對你們說一聲‘抱歉’了。”

女子面色更冷,卻沒有再和他糾纏,轉向馬空群道:“我要買下這塊石頭,你開個價罷!”

神色和語氣中,滿是理所應當的傲然。

馬空群有些驚訝地左顧右盼一回,而後用左手的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小姐是在與我說話?”

女子微現不耐之色:“不是你是誰?究竟要多少錢,你可說個數目!”

馬空群哈哈一笑:“這位小姐,你長得確實很美,卻不要想得太美……”

女子有些驚愕,柳眉微皺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馬空群收斂了笑容,淡然道:“就是不賣的意思,再見!”

說罷懶得理會這看上去清冷高傲、其實只是被人慣壞,也不知是出自哪個世家名門的大小姐,手托黑石轉身便走。

女子再也維持不住面上的冷傲,素手握住腰間的劍柄,玉容生嗔喝道:“你什麼人?敢不敢留下姓名?”

馬空群頭也不回地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馬空群!”

“鏘!”

女子拔劍出鞘指向馬空群後心,冷笑道:“難怪如此狂妄無禮,原來是你這惡賊!”

馬空群停步回身,有些不解地問道:“小姐似是知道我,卻不知如何稱呼?”

女子厲聲道:“青州、解劍庄、丁白雲,‘流雲劍客’張牧雲大哥滅門之事,你可還記得?”

馬空群恍然,原來眼前這位便是當今武林三大世家中丁家的大小姐,有“白雲仙子”之稱的丁白雲。

丁白雲見他並未開口,只以為他震懾於自己的名號和家世,心中暗自得意,繼續呵斥道:“當初你這沒有人性的惡賊屠殺張大哥滿門,可曾想到將來如何向我丁家交代?”馬空群忽地又笑了起來:“丁小姐可是代表丁家莊在質問我?”

丁白雲冷然道:“是又如何?”

馬空群道:“既然如此,我只好留下丁小姐,然後請令兄丁莊主親自前來,也好問一問他需要我給你丁家一個怎樣的交代!”

“口出狂言,受死!”

丁白雲大怒,長劍化作一道森亮電芒直刺馬空群咽喉。

馬空群抬起左手,手掌瞬間變得單薄平滑有如刀斧,表面籠上一層淡淡的金屬光澤,卻是用出“天坼地裂大玄兵手”,一把抓住刺來的長劍而後轉動手腕。

在一陣令人牙酸的吱呀聲響中,那柄韌性極強的精鋼長劍竟被他一圈圈纏在手上,扭曲的劍鋒划過他的手掌,竟然不能留下一絲痕迹。

丁白雲駭得花容慘淡,身體已不由自主地隨緊握的長劍被扯了過去。

“小姐!”

那兩個跟隨她的丫鬟驚叫出聲,雙劍齊出擦着丁白雲身體左右刺向馬空群胸腹。

她們劍勢既准且快,彼此又配合默契,聯手之威竟不必丁白雲差多少。

馬空群不急不慌,二百多斤的隕鐵母石驀地高高飛起,空出的右手在兩柄長劍的劍脊上一敲一拂。

兩柄長劍宛如被大鐵錘狠砸了一記,龐大的力量震得兩女不由自主鬆開了握劍的手指。

隨後兩柄長劍彷彿離弦之箭般倒射而回,劍柄末端撞在兩女胸前,撞得她們口中噴血仰面摔倒。

丁白雲終於反應過來,右手鬆開劍柄,而後與左手雙掌齊出,掌攜勁風攻向馬空群胸口:“惡賊,我和你拼了!”

馬空群目現冷芒,雙手齊出在她雙臂的腕底輕輕一托,用出“天反地覆大乾坤力”中借力打力的妙訣。

丁白雲不知怎地手臂一彎,雙掌倒轉回來,左掌中右肩,右掌中左肩,含恨發出的掌力差點震斷自己的肩骨和鎖骨。

便在她痛得眼淚齊出時,空中的隕鐵母石落了下來,落點恰好是她的頭頂,眼看便要將一顆美人螓首砸成萬朵桃花開放。

“馬兄弟,手下留情!”

話聲入耳的同時,一個身影飛掠而至,一手接住落下的隕鐵母石,一手將丁白雲攬入懷中。

“白大哥!”

丁白雲尚未看清來人,卻已憑那熟悉的強健臂彎辨認出來人身份,登時淚如雨下。

只不過此刻落淚卻已不同於方才的疼痛和恐懼,而是喜極而泣。

馬空群後退一步,眼望着當眾卿卿我我旁若無人的一對男女,有些無奈地搖頭嘆道:“白兄雖然風流倜儻,卻也該適可而止,須知嫂夫人剛剛為伱生下兒子!”

來人白衣黑刀,神采飛揚,正是與他在關外齊名的“神刀無敵”白天羽。

(感謝書友花が咲くはんげ慷慨打賞,成為本書第一位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