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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二十四氣驚神劍

待眾人都詠罷詩文,白雲作為見證人,將“天台書院”各人的作品都點評一番,雖是以褒揚勉勵為主,其中不足只以三言兩語帶過,卻也令眾人受益匪淺。

眾人見他並未點評馬驥作品,馬驥也並未主動請教,知道兩人這是給自己這些人留了面子,想到先前耍弄的那點不上檯面的小心機,心中俱各羞慚。

白雲佯作不知,說自己與馬驥有些事情要談,讓十方引着眾人去用素齋。

待旁人走後,馬驥問道:“不知禪師有何見教?”

白雲道:“實不相瞞,貧僧近來欲煉製兩件除魔衛道的法器,正在尋找年份足夠且已具靈性的木材,日前才從燕師兄處得到一截千年樹妖的本體,又得知另一截在公子手中,因此想與公子做個交易。”

馬驥面上現出為難之色:“禪師有所不知,那截古木雖還在我手中,卻已被我抽取了其中蘊含的靈氣另作他用,如今只剩下一具空殼,只恐已不合禪師需求。”

白雲忙道:“若是方便,公子是否可以將那古木拿來給貧僧一觀。”

馬驥曾見燕赤霞用皮囊攝取樹妖本體,知道儲物類法器雖然稀少,卻並非自己獨有,何況以他如今的實力,只要不暴露自己拿的是神器“煉妖壺”,便也不用太擔心懷璧其罪,於是取出本就毫不起眼又包裹了一層皮套的“煉妖壺”,從裡面取出樹妖的另一截本體。

上一次那蛇妖二青是血肉之軀,因此被“煉妖壺”連皮帶骨徹底煉化,化作淬體、蘊神兩種丹藥以及一枚蘊含蛇妖“盈縮”天賦神通的符篆種子。

白雲接過這截古木驗看了一番,臉上現出驚喜之色道:“馬公子,其實貧僧是要將這靈木煉製成另一件佛門至寶的容器,最重要的是它本體的材質。若它蘊含無數血煞冤魂的靈氣未除,貧僧還須用佛法反覆洗鍊才得應用,如今卻直接省了數年的水磨工夫。”

這一次那鴉妖夜叉被“煉妖壺”照舊處理,煉出的仍是那兩種丹藥,數量和品質都有提升,卻沒有了神通種子。

說起來這段古木也是難得的靈材,但馬驥不通煉器之道,正不知該如何處置它。

他雙手才離開木匣,下面的桌案竟發出細微的咯吱聲響,顯然承受了極大的分量。

白雲能成為一寺主持、一派宗主,除了佛法精深,亦不缺人情練達,當然不會把馬驥的客氣話當真,連連擺手道:“所謂‘無功不受祿’,若平白占公子偌大便宜,貧僧豈能心安。請稍等。”

馬驥笑道:“既然可堪使用,禪師儘管拿去便是。”

倒是對樹妖,“煉妖壺”只抽取了其中的靈氣與“遁地潛行”的神通本源,煉成培元、蘊神兩種丹藥及一枚神通種子,卻留下了這段樹妖的本體。

說罷,他先將古木放在案上,而後起身到了裡間,捧出一個尺許見方的木匣,放在古木旁邊。

白雲將木匣打開,登時有一股寒氣散發出來。

馬驥想着這位禪師是真正的有道高僧,既然堅持公平交易,拿出的東西必然不凡,當時定睛細看,見裡面放得是四四方方一塊黑鐵,黑鐵上面又有一卷帛書。

白雲道:“數年前貧僧行腳至西南雪域高原,偶然在一處千尋寒潭之下發現一座隱秘洞穴,洞中則有這方受寒氣浸染千年的靈鐵。

“最出奇的是洞壁上竟題有文字,大意說的是自己平生最喜尋找天地靈材鍛造神兵,偶見此處有寒鐵孕育,惜乎火候未足,不忍提前取用,於是留下寒鐵並一篇祭煉劍器的法門,留贈後世有緣之人,落款則是‘採薇翁’三字。

“貧僧雖取了寒鐵,並抄錄了煉劍之法,只是自身並不通劍道殺伐之術,於是將其封存至今。若公子允准,貧僧願以此作為交易之物。”

馬驥聽罷,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和尚卻是個可以深交的厚道人!”

如今他修鍊《內景真神法》已漸漸入門,父親所贈的那柄飛劍品質實屬尋常,使用時已有些不大如意,正有心配合修行法門量身訂造一套飛劍。

在他的設想中,這套飛劍要有二十四柄,外應二十四節氣,內合將來修鍊出的內景二十四真神,甚至開始以《內景真神法》及二十四柄飛劍為藍本構思劍法,並提前將劍與劍法命名,統稱作“二十四氣驚神劍”。

只可惜他一不通煉劍之道,二無處尋覓煉劍靈材,所有的設想都只是空中樓閣。

此刻白雲拿出的東西,竟無巧不巧地令他可以將設想轉為現實。

當下雙方正是各取所需,可謂皆大歡喜,彼此相視而笑。

隨後馬驥也到外面與其他人一起用了素齋,之後心滿意足地一起下山。

到了山下,時如儼等人自歸“天台書院”,馬驥則要返回縣城中顧鏞的行署。

他進城之後,途中經過一座看上去佔地頗廣,屋舍高大壯麗的宅院。

宅院緊閉的大門忽地向內打開,一十五六歲年紀、容貌姣好的少年從內走出,遠遠地向著自己拱手道:“那邊可是錢塘才子馬龍媒?”

馬驥駐足,先定睛望了望那少年,隨即展顏笑道:“不才正是馬驥,敢問兄台如何稱呼?”

“果然是世兄!”少年似乎很是高興,還換了一個不知從哪裡論的親近稱呼,走到近前壓低了聲音笑道,“小弟皇甫希文,家父諱‘理’,現任‘渾天監察院’江浙分院客卿一職。龍媒兄或還不知道,不久前令尊致遠公也榮升客卿。因父輩份屬同僚,龍媒兄又是江浙聞名的才子,小弟聽說你來了天台縣,故此冒昧相見,欲請龍媒兄到寒舍小坐,也令小弟稍盡地主之誼。”

馬驥這才恍然,同時將皇甫這個姓氏與天台縣聯繫起來,再加上方才觀察這少年時窺到的一些隱秘,想到第一世記憶中的一些東西。

“原來如此。”馬驥滿面歡容,“既是希文賢弟如此盛情,愚兄敢不從命!”

雖然猜到對方如此冒昧的邀請自己,必定是另有所求,但他自有主見,不會被人輕易拿捏,便也不怕赴這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