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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原本的世界裡,蘇牧便很疑惑於劍形武器的存在。

畢竟要論穿透能力,利劍顯然不若長矛般鋒銳;而要論劈砍效果,利劍也僅僅是無異於長刀而已;甚至要說到靈巧多變,自然還有匕首短刀之流的刺客用具。

然而從古至今,無論是在那個國度或者哪個時代。

長劍,卻一直佔據着人們心中對兵刃的嚮往,幾乎是人們第一時間能夠想到、也最想擁有的那般武器。

百器之首,便是長劍當之無愧的稱呼。

不過這個困擾蘇牧良久的疑問,在今日這方火花四濺的擂台之上,卻無疑已經得到了最完美的回答。

劍者,四鋒之刃也。

除卻持劍人手中握住的劍柄,長劍的每一個部位皆是用以攻擊而構造。

雍容華貴,只是人們對它的誤解;帥氣洒脫,只是人們對它的期盼;就連所謂的王者氣息,也不過是人云亦云的牽強附會。

歸根結底,人們之所以如此喜愛長劍……只是因為長劍的一往無前!

每一個角度,都是用於攻擊和撕裂。

每一種方位,都能夠給予對手最大的傷害。

不考慮防禦,更不在乎持劍者自己,只是將所有的希望全都寄託於進攻,讓那無比銳利的進攻去化解一切的危機。

或挑、或刺、或劈、或撩,任何一種進攻姿態,都是如此的不顧一切。

當進攻被銳化到一定的程度,便能夠代替一切的其餘技巧。

以攻代守,以破攜防,以鋒銳逼使嚴密。

長劍,從來便是這般極致的存在……極致的進攻意志,極致的一往無前,最終也化作了極致的絢爛與強橫!

……

擂台上四濺的火光,以及回蕩的重重劍影,讓人們在眼花繚亂的同時,也發自內心的看到了一種直白的美感。

極致,便是美麗。

極致的進攻,自然便是極致的美麗。

雖然場間大多數的觀眾,都只能看到那些交鋒是所留下的殘影,根本無法去捕捉到蘇牧二人的真正動向。

但那一道道宛若驚鴻般的劍姿,卻已然足夠眾人回味良久。

青驊院長林山嶽,如今正雙目微凜的緊緊鎖定着擂台上的兩道身影,臉上卻是同樣表現出了,曾經嵐翔院長霍金斯看見到煉金長刀時的那副表情。

這副表情的名字,其實就是人們常說的“見着鬼了一般”。

當然,就算是在這個幻想中的世界,自然也是沒有鬼這種靈異的存在的。

所以林山嶽此時的神情,也根本就是對眼前事實的無法理解。

明明只是匆忙習得上古鬥技的蘇牧,竟然單純依靠着上古鬥技這一項能力,便已經能夠和秦無敵都勢均力敵。

這樣的現狀,顯然讓林山嶽真的有種見了鬼般的不可置信。

“你告訴我,蘇牧只是個魔法學院的學員?”

擂台上縱橫瀰漫的劍意,幾乎讓同樣對長劍運用嫻熟的林山嶽,也有種自己的年紀全都白活了的錯覺。

“你告訴我,蘇牧是個剛滿十八歲的少年?”

愈發銳利的劍影,雖然沒有刻意的被揮灑於地面,但在道道激昂而發的劍光中,就算是包裹着金屬外殼的擂台,也依然被划出深深的裂隙。

“你告訴我,蘇牧還他喵的還是半路出家,考取你們學院時才小字六階的境界?”

接連三道疑問,像是三座大山般向著鄧避惰接踵砸來。

三個問題中瀰漫的,全是青驊院長林山嶽的無法理解,以及對蘇牧天分的羨慕嫉妒恨、等等澎湃又不解情緒。

並且林山嶽的這三個問題,其實鄧避惰也難以回答。

鄧避惰當然能給出肯定的答案,但是關於這些答案之後的原因,其實就連鄧避惰自己也都不算極為的清楚。

故而此時此刻的鄧避惰,無奈中卻是只能悄悄看向了自己的學生路晰。

恐怕真正明白一切的,就只有自己的那名關門弟子了。

……

一道浩瀚的炁能威壓,終究還是從對戰擂台間悍然激蕩而起。

在相互以劍代心進行過直面的交流後,秦無敵卻也終究還是明白了……單單憑藉霜摧的徹寒和劍術的鋒銳,根本就不可能真正的壓制住蘇牧。

僅僅就戰鬥意志和劍術而言,蘇牧絲毫也不遜於作為古武騎士的秦無敵。

所以此時的秦無敵,也完全沒有多餘的猶豫,直接便將自身最後的那般手段,毫不顧忌的便施展了出來。

狂戰士技巧、狂怒沸騰!

夾雜着絲絲猩紅的暴虐精炁,瞬間將秦無敵的炁能強度再度強化,赫然推送到某種令人驚駭的地步。

要知道,秦無敵原本便是大會參賽者中,唯一的一名中字級九階境界者。

再經過狂怒沸騰的強化,秦無敵的炁能境界,已經輕輕鬆鬆的跨過了高字級的門檻,進入到了另外的一片天地。

若非如此,秦無敵也無法生生撕裂那厲風龍捲。

不過對於秦無敵的炁能爆發,蘇牧卻顯得遠比人們想象中更加的冷靜。

並且這份冷靜背後所透露出的,更是極度強橫的一抹自信。

四道紛紛揚起的規則具象,同時出現在了蘇牧的身後,宛如是博物館裡的成列品一般,給人震撼而壯美的錯覺。

無論是第幾次看到,當四道規則具象同時傲立,人們總會發自內心的感到震撼。

蘇牧的自創融合技天地四象,顯然是專門用來對抗施法者的東西。

所以此時此刻的蘇牧,也並沒有試圖以其來對抗秦無敵,反而是將所有規則具象帶來的屬性變化,全都集中在了自己對劍刃的使用中。

洛倫茲揮翼之蝶,讓蘇牧的劍刃變得更加靈動詭變,也越發的鋒銳難擋。

焦耳怒焰之柱,讓蘇牧的劍刃上熾焰環繞,在火借風勢中直接將劍氣盪做流光,不斷的向著秦無敵所逼去。

張衡機樞之心,更讓蘇牧能夠時刻讀懂地脈的走向,時時刻刻都能夠藉助大地之力,來對抗力量強橫的狂怒沸騰。

至於最後的法拉第戰神之塔,其實也正如它的名字一般。

當漫天雷霆環繞於蘇牧周身,卻是不但激活着蘇牧**的潛能,同時也桎梏着秦無敵揮斬長劍的動作。

四份規則具象,分彆強化作蘇牧長劍嘶鳴的每一個部分。

雖然面對炁能等級的完全碾壓,任何一種世界規則都顯得是如此的無力。

但量變卻能夠引發質變,當無數的規則具象共同運作於劍刃,卻就算是坐擁高字級炁能的秦無敵,也依然沒有將蘇牧隨意斬殺的可能。

……

“依然勢均力敵?”

林山嶽雖然不懂魔法,但在他豐富的人生閱歷中,他對於魔法效果判斷也應該是頂尖的層次。

然而此時此刻,林山嶽口中的這句話,卻並不是一道結論、反而是一抹疑問。

畢竟將四種規則具象給融合使用,幾乎便是沒有先例的事情。

就連強如林山嶽,也一樣難以做出準確的判斷。

不過判斷或許會很困難,但眼前的現狀卻並不難以確認:

當狂怒沸騰和四份規則具象,同樣被灌入了劍刃交錯的擂台之上,更加燦爛的戰鬥餘韻,便也清晰的呈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轟鳴呼嘯的重劍霜摧,才剛剛開天闢地般狠厲劈落,但靈動縱躍的焰刃燭影,卻已經巧妙的避開了正面交鋒,反而以風火為刃撩向了秦無敵的胸前。

流散的火光,凌亂的疾風,奔騰的蒼雷,逆刺的石矛。

四種規則具象在蘇牧的指揮下,總是以最刁鑽的角度,不斷的配合蘇牧手中的靈動長劍,一次次的繞開重劍霜摧向秦無敵逼去。

而狂怒沸騰下的秦無敵,則同樣憑藉著磅礴炁能鑄就的戰衣,根本就無視那些太過孱弱的攻擊。

只是將更加致命的劈砍,不斷的灑落於蘇牧的眼前。

就算到了這一刻,無論是蘇牧或者秦無敵,也依然沒有考慮過半分的後退和回防。

一切的手段,都是為了攻擊而服務。

一切的鬥技或魔法,也全是為了撕裂對方而激發。

以劍為刃者,從來便是這樣的瘋狂和銳利,縱然自損八百、也要破敵一千,這便是持劍之道,亦是劍意縱橫之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