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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火焱一行人只待了一天就離開了,走之前東方火焱、曾柔和紫殊分別都來找過一次丁果果,她一個都沒見。

東方火焱和曾柔通過司徒玄的手,轉交給她兩份信。

紫殊則是通過丁寧的手,轉交給她一封信和一張藥方。

東方火焱和曾柔的信她看都沒看,直接燒了。因為不用看,她都知道裡面寫了什麼。

紫殊的信,她看了。

信里紫殊說他準備回祁連山重建紫家山莊,說若是她願意,她隨時都可以回去找他。還有就是詳盡的分析了她的病情,讓她保重身體,照顧好自己。

就算紫殊的醫術再怎麼登峰造極,在沒把過脈的情況下,他也不可能如此詳盡的了解她的病情,一定是丁寧多嘴跟他說了。

雖然有些怪丁寧多嘴,但他也是擔心她,丁果果也就沒說他什麼。

好在紫殊的藥方確實管用,她只喝了兩貼,咳嗽就減輕了。只是她的內傷,因為拖得太久,要想痊癒卻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這點,她比誰都清楚,更何況她的內心根本就無法平靜下來。對於卓雅的死,她還自責着,還有南宮璃的生死未卜。

據司徒玄說,嘉措已經在回雪國的路上,卓雅已經下葬。他之所以會來,就是嘉措飛雁傳書給他,告訴他,她已經離開鼎城。

司徒玄雖然沒說別的,可她覺得,他一定知道了她在鼎城的那斷時間,被南宮璃軟禁在安樂王府的事。

他既然不問,她也就當他不知道,她沒必要先提起來。

至於南宮璃,他身為天祥安樂王,又因為領兵攻打風國而揚名天下。若是他有什麼不測,肯定早傳遍了天祥。既然現在還沒有關於他的傳言,那麼說明他肯定還活的好好的。

“在看什麼?”

司徒玄從房裡出來,就見丁果果趴在欄杆上看着門口,他走到她旁邊,問她。

丁果果轉頭看了他一眼,輕聲道,“在看雪。”

這雪剛停了兩天,就又開始下了。

“以後只怕你會看到厭。”

司徒玄輕笑一聲,伸手拉了她的手,把她往房間裡面帶。

丁果果順從的讓他牽着她進房。

進了房間,看到鋪在床上的包袱布,司徒玄微微皺了下眉頭,轉臉看着她,問道,“你還沒收拾?”

“來得及。”

丁果果坐到床邊,從堆在床尾的衣物中抽出一件衣服,鋪在腿面上疊着。

司徒玄坐到旁邊,伸手拿走了她手裡的衣服,探身看了看她的臉色,問道,“明天就要啟程回雪國了,你不高興?”

丁果果搖搖頭,“不是。”

她往後移了移,伸手拿過被他拿走的衣服,又疊了起來。

司徒玄看着她疊好衣服,卻不放進包袱裡面,而是用手指無意識的撫摸着那件衣服,他抬眼看着她。

她微垂着頭,過長的劉海滑下來擋住了她的半邊臉。他忽然心裡就有些煩躁,她厚厚的睫毛擋住了她的眼眸,讓他看不到她的眼睛。

他伸手把她滑在臉龐上的劉海撩到她的耳後,然後抬起了她的下巴,用命令的口吻道,“看着我。”

丁果果無聲的抬眼跟他對視。

司徒玄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會,才開口問道,“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回雪國?”

丁果果不答,而是彎唇笑着問,“你的妖眸不是可以看透人心的嗎?”

司徒玄皺眉道,“不錯,只要我想的話。只是。”

丁果果微微偏了偏頭,問道,“只是?”

“只是我看不透你。”司徒玄鬆開手,嘆氣道,“當初東方火焱抱着你來求千年雪蓮,我本不想給。就是因為無意中和你對視了一眼,發現自己竟無法看透你,所以才改變了主意,救了你。”

原來如此。

丁果果垂下眼帘,自嘲的笑了笑。

“聽你這麼說,我是不是該覺得高興?”

司徒玄不答。

他伸手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苦笑着道,“我承認,當初若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我確實不會救你。可是靈兒,我喜歡上你,卻不是因為無法看透你。這點,你無需置疑。”

“我知道。”丁果果嘆口氣,往前移了移,把頭靠在他的肩上,解釋道,“我不是不想跟你去雪國,我只是心裡有點難過。”

司徒玄鬆開她的手,改成攬着她的肩。他把下巴放在她的頭頂,嘆息着問,“是什麼讓你覺得難過?”

丁果果閉上眼睛,輕聲道,“我怕自己會辜負你的一片情意。”

“為什麼這麼說?”

丁果果仰起臉,看着他,難過的道,“因為我發現直到現在,我都無法忘記南宮璃。”

司徒玄彎唇輕輕笑了起來,他笑着道,“沒關係,你無需強迫自己忘了他。以前,我也以為自己永遠都無法忘記她。”

丁果果本想說,不一樣的!你能忘記她,是因為你從來都沒愛過她。可看着他一臉信心滿滿的樣子,她怎麼都說不出口。

她埋下臉,閉上眼睛,輕聲應道,“恩。”

啟程的時候,雪還在下着。

站在紛紛揚揚的雪中,丁果果看着鼎城的方向。

她想起來之前,丁寧問她的話。

“師傅,你可想清楚了?”

“沒有。”

“那你還要去雪國?”

看着他一臉驚訝,她笑了起來,指着窗外飄着的雪花,問他,“你知道明天還下不下雪嗎?”

丁寧沒好氣的道,“誰知道!”

他不知道他們談着她的事,為什麼她突然扯到明天下不下雪上面去了。

“是啊,明天還下不下雪,沒人會知道。”她伸手接了一片雪花,放在手心看着,“明天會發生什麼,沒人會知道。可我知道,如果現在錯過了司徒玄,我以後肯定會後悔!”

丁寧低頭想了想之後,抬眼定定的看着她,問道,“那安樂王呢?你能忘的掉他?”

她握手成拳,抬眼看着飛舞的雪花,笑着說,“他會好好的。”

經過一晚上的苦苦思索,她已經想得很清楚。

經過一晚上的苦苦思索,她已經想得很清楚。

確實,她到現在還放不下南宮璃。放不下,並不是因為她還愛着他。而是他給的那些傷害,讓她心有餘悸。很有可能,他將會是她一輩子的夢魘!

可以後的事,誰說得准呢?司徒玄其實說的沒錯!以前她也認為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墨文,可後來不是也忘記了嗎?雖然每次想起來的時候,心裡依然會難過,但不會再痛不欲生。

而這難過也不是因為她還愛着墨文,是覺得深深地遺憾,遺憾到最後他們沒能在一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