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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的時候,還能看到身上的九種肉身劫,那種痛苦的感覺如此深刻,但是他奇蹟般的可以去忽略,好像那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

眼前的一切清晰了起來,他獃滯的看着眼前一根巨大的柱子,那是起源神柱。

他好像是個過客,看着眼前的這一切,忽然傳來了鬨笑聲,他往四邊看去,很多人都在笑,那些人有點陌生,但是馬上就熟悉了起來。

“果然,小王爺十五歲了,還是沒能得到本命圖騰。”

“淪為凡蟲了,哈哈。”

“大姜王府的恥辱啊,紫麟王竟然生下如此廢物,真是報應。這殺人魔王,果然付出了代價。”

“這還早得很。”

姜自在有些難受,他好像是個過客,可是那些話卻又讓他如此難受,好像心被挖了出來,當中展示,所有人朝着上面吐唾沫一樣。

“凡蟲?”一個九歲的小孩在自己面前吐了吐舌頭,一臉得意的樣子,指着自己的腦袋,道:“看到沒有,我的圖騰,羨慕嗎?可是你一輩子都沒有希望了。”

好像是有點羨慕的樣子。

恍惚之間,他看到了那個女人失望的眼神,她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說:“沒有關係的,回去吧。”

可是姜自在知道她有多麼的失落,他第二次難受,這種感覺非常慘烈,他是想旁觀這一切,但是現實好像不是這樣。

一直有刀劍,刺在他的身上。

他渾渾噩噩,如同行屍走肉,獃滯的前行着,這一日他看到了那個少年,他滿臉鄙夷的看着自己,道:“凡蟲,還好意思出來丟人么?”

“猴兒?”姜自在這身體說出了兩個字。

“閉嘴。”少年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打得天昏地暗,他說:“從此以後,再這樣稱呼我,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旁邊有人在鬨笑,好像是姜君鐸他們。

姜自在有點無力,畢竟他沒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他就像是看戲一樣,但是那種難受的感覺好像痛徹心扉。

有一天,好像是麒麟會,他坐在角落裡,看着那個少年力壓群雄,成為了麒麟會第一,自己身邊那個叫做盧鼎星的少年直接被廢掉了,他的眼神無比凄慘,但是他沒有辦法。

姜自在的心再次承受刀劍相加,但是這只是開始罷了,緊接着好像有人從炎龍墟回來了,他躲在角落裡,看着姐姐和娘親都被人控制住,但是自己無能為力,那種絕望的心情就像是掉進了深海之中,無法呼吸,又像是在上吊,他想發出怒吼的聲音,但是發現喉嚨沙啞。

他只能躲起來,看着她們被冷嘲熱諷,好像那個叫做姜君燮的男子,還要直接娶他的姐姐,婚期已經定好了,他的娘親都無話可說。

他在絕望之中尋找,因為他隱約記得那個美若天仙的女子可能會出現,她一定會帶着自己脫離苦海的,那一天他遇到了她,她從身邊路過,姜自在艱難的擋在她的面前,那個剎那,她竟然冷淡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後從身邊過去。

當姜自在追上去的時候,被她一巴掌掀飛了,等爬起來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他依稀記得,九仙離開的時候,好像說了一句話。

“哪裡來的廢物,還敢擋我的路?”

就這樣,姜自在從此失去了她,他還在絕望的滄海之中下沉,沉到了永無止境的深處,時時刻刻都在絕望的窒息之中,想死都死不了。

他像是屍體一樣前行,不久之後她姐姐成親了,據說拜堂之後的當晚,新郎還沒進去的時候,她就弔死在洞房裡,直接被一把火燒了,連屍體都沒來得急看一面。

好像母親天天以淚洗面,無數這樣的畫面堆積在一起,他感受到了渾身的滄海,好像周圍都是水,簡直像是苦海。

“還沒結束嗎?”

人生似乎沒有意義,不斷的喝着苦海之水,絕望可有盡頭?這樣活下去,只有無盡的災難。

那一天,他站在炎龍墟的皇武門之上,和一些市井混在一起,看着有個叫做姜君鑒的少年被推了出來,然後在那個南宮闕的手起刀落之下,人頭落地,他的腦袋滾了好幾圈,眼睛忽然看到了皇武門上的姜自在,他還笑了一下,可是姜自在雙腳都顫抖了,他想發出尖叫,但是喉嚨像是被卡主了一樣,完全發不出聲音。

身體無比劇痛,他低頭一看,原來自己的身上,還有火焰、雷霆、寒冰、暴風、閃電,這些東西將自己的身體吞沒,不斷噬咬,像是九隻野獸。

在劇痛之中,忽然好像有人出現了,姜自在一看,原來是一男一女,他簡直太熟悉了,這不就是他的父母嗎,他終於出現了嗎?

那是一場大戰,炎龍皇和王公大臣們大戰那對夫婦,戰鬥非常慘烈,姜自在渴望着勝利,渴望着荒天關的事情得以沉冤得雪,但是結果卻沒有向他預料那樣發展。

父親好像不是想象之中那樣,他戰敗了,在萬眾面前跪在炎龍皇面前,親口承認自己確實收了夏冥國的好處,背叛了炎龍皇朝,害死了十萬百姓,是自己死有餘辜。

炎龍皇悲憤之中,親自手刃兄弟,好像母親也自盡在旁邊,一切都已經死絕了。

但是天下百姓,卻拍手稱快,一時間掌聲如同雷鳴,如同狂風暴雨般的刀刃,將姜自在萬劍穿心。

“朕記得朕的兄弟,還有一個小兒子,他可在附近?”

有人認出了姜自在,把他送到炎龍皇面前,姜自在臉色慘然,看着這個男子。

“你年輕尚欠,不算有罪,但可惜沒有圖騰,否則朕還能讓你當新的紫麟王,如今只能給你一個封號,享受永世俸祿。回去吧。”

這是賞賜嗎?

“我要是你,自殺算了。”忽然有一個少女在自己面前說話,她好像是瞾兒,可是她的眼神如此冷漠,她再次盯着自己,道:“十足的廢物,無用的凡蟲,一家都是罪人,現在都已經死絕了,剩下你自己了,活下來還有什麼意義呢?給你一把刀,自盡吧。”

她把一把刀刃送到姜自在的面前,臉上帶着嬉笑。

“人生如此凄慘,死了才是解脫,這一生你註定有罪,看看下輩子,是否幸運,不要生在一個如此罪惡的家庭吧。”那個從小和自己一起玩耍的少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