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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龍法相,吐『露』玄機,只見水面之上出現了無數凝聚的水龍,旋轉之中,又如碧海波濤,明明只是看去平淡無奇的河面,偏偏讓人覺得其中無邊無際,秦濤頓時發覺自己應該是落入了法相之中,只是戰,未必是最佳選擇。

“妖怪,許久沒有人這樣稱呼我們了,河神的位置,的確不好當,可你們人族,的確太貪心,人道之中無正法,劫難所剩時日不多了,與其爭鬥,不如做一些正事,此時虛鼎已凝,禍端還在南方。”

從那水龍之中,席捲出一個具象化的水波幻影,亦或是其中身穿灰『色』西服的男子,作為完美融入現代的象徵,甚至比打扮有些邊緣化的山寨人和秦濤還要更像是這個次時代的人類。

“我就是他們口中的河神,但我並不喜歡打殺,準確說,我不喜歡直接造成殺戮。”

“河神?你怕不是在逗我,小爺我雖然尋仙問道,但也不相信世上,真的有神格存在,或許也只是一群守屍鬼,散仙遊人自娛自樂,何況這個時代的人,心中並無神佛。”

秦濤自然不難發覺對方的用意,這河神,氣息的確不像是人類一般,但也和妖靈區別不大,多半是有一些特殊來歷的精靈。

“只不過,你口中的虛鼎,我倒是有些興趣,如今規則崩壞,也需要一點妙法來拯救華夏的氣運,你看這些家族,打壓異己,一心只有利益二字,龍閣那邊也愛莫能助,若是如此,為何修士還要堅守正道?”

問道之心,最難之處便是問心,畢竟問道和問心是兩條路,若是執着發問,註定很容易陷入一個死循環之中,天道不同天理,規則之間自有分曉,只是如秦濤這般凡事究根問底,必定會觸犯到無數人的利益,終究還是逃不開一個利字。

“你所言極是,但這幫禍害我華夏之人,的確也算不上是什麼名門正派,但你早該心知肚明,在這世道尋仙問道,若為正道,求的便不是天地逍遙之軀,也不是凡人口中敬仰,更不是所謂認可。”

從循規蹈矩,默守陳規,到虛偽度日,如今人類的法則已經不斷演變,發展如今,不論其他成效,虛偽之處已經比比皆是,最讓修士難堪的便是,身在紅塵,想要完全脫離俗世極難,而和俗人打交道,便註定落入是非之中。

“不錯,那些人巧舌如簧,搬弄是非,最可怕的是,即便有人看出其中深淺,也不敢直言,沒有人願意捨棄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既然如此,都做守屍鬼好了,還修什麼道,成什麼果。”

所謂可笑之人說可笑,秦濤眼看水波之中,浮現出的正是虛影鼎氣,但其中雛形晦澀無比,正因為如今守護龍鼎一事,堪稱兇險無比,註定是吃力不討好,秦濤想要維護心中的公道正義,便註定為千夫所指,飽受誤解打壓。

“你這武夫,倒是有趣,和那些南蠻子不同,不過此路多兇險,我勸你還是不要去找那些鳥人的晦氣,他們最是傲慢,也最是記仇,心胸狹隘,你若是勝了他們,絕不會讓你活着離開蘇都。”

白城乃是分界線,又是水上渠道的重要關卡,秦濤如今周身暑氣旺盛,更有一副法相演化,乃是龍鳳猛斗,但凡有一些天眼造詣的存在,都可以看出此劫難之中的兇險,非常人可以化解。

“無所謂,既然來了,我就沒打算讓自己完全全身而退,若是世人都惦記自己的一點得失,這天下永無出頭之日,我的道,不在這天,也不在這地,這天地乾坤,困不住我。”

秦濤去意已決,身邊的小昭和白蛇也深知修士界的一點齷蹉,如今寨中鐵心要保住那幾名黑女巫,若是用常理去衡量,就算秦濤是站在了正道之上,規則終究抵不過人情。

“我也明白,誰沒有一點私心呢,這一次守護龍鼎之事,讓你們怕了,懼了,唯恐自己再失去更多,但老子今天不管什麼河神還是蟲王,你們的道是道,我的道,難道就不是道?”

恨意,憤怒,亦或是內心之中的不平,習武之人,最難做到的就是不被怒火『操』控,自身還能調動其中無窮的潛能,炁中陰陽冷暖,自成天地。

“少說鳥語了,反正我也聽不懂,和你們那邊地獄下面的人求情吧,我看你們做的這檔子事,估計也上不了天堂。”

周身完全被烈火包裹,卻不似焚燒,秦濤此時完全可以掌控自己心中的那一股無名火,頓時心領神會,原來陸家傳授自己的八卦火,類似一種入門方式,只要打開了其中的奧妙之門,許多東西就自然無師自通。

“公子,現在這麼做勢必會讓這群白寨的人對你心生恨意,何況他們手中還有一塊令牌,看上去好像這件事並不簡單。”

白蛇掩面輕笑,但似乎毫無畏懼,言語之中更是一副幸災樂禍的造型,顯然此時的發展正中下懷,秦濤也更是沒料到,那白寨人手中的信物,竟然符號如此熟悉。

“這不是那個瘋女人的記號嗎?簡直活見鬼了,還說什麼仙子,完全就是陰魂不散。”

一道霜華從天而降,剎時秦濤感覺自己的呼吸都代為凝聚,果然和自己猜測一樣,這件事絕不簡單,甚至已經堪稱進入了環環相扣的地步,只是自己作為關鍵一環,也免不了被算計,少年心中自然怒不可耐。

“還真是和你的作風完全一樣呢,瘋女人,帶着面紗,我還以為你就是這寨子里的人,不過你應該和他們之間談不上什麼利益關係吧,身為聖女,居然還要同流合污,還真是夠諷刺的。”

離開白城之前,卻已經深陷其他家族之間的鬥爭糾葛,秦濤不知道如何表達其中心情,但唯有一點自己可以完全確定,那就是眼前的這位月華仙子,其身後也必定有某些難言之隱,否則也不會是這副微微嗔怒,又有些退避的目光。

“住口,你我都是華夏一員,切不可讓外人看了笑話,如今不論往日恩怨如何,這幾人終究是我華夏貴客,此事若是意氣用事,後果不堪設想。”

聖女一直停留在白寨的陣營之中,果然早就提防了秦濤的出現,這感覺自然不太好受,如同被處處算計一般,可少年一時間也豁然開朗,如同自己發心發願一般,既已決然,又何必沉『迷』不前?

“的確,你我之間,都在道中,但卻是不同的道,如今她們雖然作惡不斷,但也算是一條『性』命,若是你輕易取捨,只會為殺劫所支配,痛苦不堪,終究解脫不能。”

月華仙子眼中滿是慈悲之『色』,彷彿秦濤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終究忽視了世俗和修士家族之間規則的可笑,而人終究鬥不過天,所謂的天,既為勢凝所成,很多時候被視為一族之力,重重扭曲之道,合為了所謂規矩二字。

“我若是能夠隱忍,也不會早早離開秦家了,聖女,你應該明白我的決心,如今你我雖然道不同,不相為謀,但念在你一直心念正道,我可以繞你一命,但我要讓天下人記住,龍之逆鱗,觸之必死!”

爆發出恐怖金光的圖騰,凝聚為一串金黃『色』的吼叫波紋,秦濤周身爆發的能量場愈發像是一種意境和炁的結合,虛實之間,自見分曉。

“不!”為首的白寨首領反應最為強烈,而秦濤卻在逆境之中爆發出不可思議的能量,首當其衝的便是一股劍意,意境驚人之處,竟然連聖女也一時間阻攔不下。

“我們雖然有言在前,但天意不可違,我可以斬去妖邪,但其他事,莫要多問。”

聖女衣衫零落,顯然也被這股氣息衝擊的不淺,空中浮現出巨大法相,白蛇和小昭都唯恐找不到對方的破綻,如今雙方鬥法無數,對彼此的路數自然再熟悉不過,可謂一語道破天機。

“哼,我還以為大名鼎鼎的聖女不會動凡心,方才又當如何解釋?既然你已是凡夫俗子,玄劍自然再用不得,若是單打獨鬥,我可不會怕你。”

白蛇法力弱於聖女,卻精通心計,尤其看出此時聖女不知為何死死糾纏秦濤,表面上觸動了情劫,但真實情況未必如肉眼所見,正因為彼此之間作為宿敵,對這等細節都看的通透。

“我明白你的言下之意,白蛇,念你修行不易,我本不想要徒增殺業,但如今因果自在,若是秦濤殺了這幾人,華夏生靈塗炭,卻未必只有幾人了。”

聖女冷笑,從容之間,也道出了真相來,顯然這一番局面,誰都算不上是絕對贏家,唯有逐漸『露』出猙獰頭角的秦濤,愈發按耐不住自己的殺意。

“受死吧!這是我們的地盤,過去不吭聲,只是因為我們華夏人大度,但不代表你們可以站在我們頭上撒野!”

龍戰淵野,重重劍氣凌霄不羈,正因為黑女巫凝聚出的能量結界無比恐怖,反倒是襯托出秦濤手中劍氣驚人之處,傲然於心,天人如我逍遙在境。

一劍破碎,竟然將自身古武之道的戰技和法門神通完美結合,龍『吟』如劍起,逆鱗生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