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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他不會說,這一定是事實,我心裡突然空落落的,我反而不知該怎麼辦好了,我不知道我爹是什麼時候和他們有所聯繫的,但只要我在家,他就永遠在家。

他一直都在瞞着我,可能已經瞞了很多年,我又想起老黃剛剛說的“巨子”,猛然反應過來。

墨家是戰國時期產生的派別,墨家的首領被稱為巨子,我看不透他們了,難道他們真的是曾經的墨家後人?

我出神地看着阿川,他一點也不像從這種家族走出來的人,我對墨家完全不了解,曾經學過的歷史也多是以儒家為主導。

“反應過來了?連墨家都不知道,這麼多年學可白上了。”阿川笑着說道。

“你們到底是什麼墨家?”我難以置信,“墨家主張兼愛非攻,怎麼可能幫秦始皇下血咒?”

“生逢亂世,身不由己,你以為我們是自願的?”阿川看着我笑,但我感覺不出他的笑意。

“秦始皇逼迫我們下了血咒,又將知"qing ren"殺掉,把和血咒有關的一切全部銷毀,我們當初留了一手,結果還全敗在你們手裡。”阿川繼續說道。

“什麼意思?!”

我的心似乎漏跳了一拍,我們什麼都沒做,怎麼就敗在我們手裡了?

“這麼快就忘了?那隻應聲蟲。”

我非常吃驚:“什麼意思?你怎麼知道……那個人是你?!”

我感覺自己似乎是明白了,但又不敢相信,我全身發冷,如果事實真的和我想象的一樣,那麼我們就鑄成大錯了。

“當然不是我,你覺得我有能力在那種環境活下去?”阿川看着我一臉好笑。

“那是小七?”我懵了,那個腳印明明是個男的,小七的腳不可能那麼大。

阿川看着我非常無奈:“說你傻還真傻,難道我家就我倆?那個地方就算是小七也去不得,只有一個人能進去。”

我完全不明白:“什麼意思?為什麼只有那個人能進?”

阿川看着我笑,他瞥了小七一眼,見小七沒有阻止的意思,繼續開口:“因為他不會被攻擊。”

“他有血咒?!不是,他不是你家的人嗎?怎麼會有血咒?!”

我的思緒全亂了,我和神哥有血咒才不會被攻擊,但墨家當年的知"qing ren"都被殺了,他們不可能有血咒。

“因為他已經死了。”

神哥突然插了一句,冷冰冰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嚇得我一個哆嗦。

我看着阿川,又轉頭去看神哥,他們的臉上什麼都看不出,我感覺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阿川依舊在笑,我感覺他的笑非常瘮人,他沒有反駁,他默許了神哥的說法。

當初進入地下的是墨家人,而且是一個死人,我感覺喉嚨很乾,死人怎麼可能活着,還把我救了出去?

我不能理解,那個人還給我留了乾糧,他如果是死人,又怎麼會需要食物?就像是神哥說阿鳴也是死人一樣,阿鳴明明就是活的。

我以為神哥只是神志不清,但現在連阿川都默認了,那只能說明這是事實。

我一瞬間就想到了阿鳴,我曾問過神哥阿鳴和那個人是不是同一個,但他說不知道,現在看來就是一個,阿川他們看似離我很遠,其實一直都在監視着我,玉在我手裡,他們怎會罷休?

我全身都是涼意,難怪那個人會跟蹤我們,他根本就是阿鳴,他對我們的行動了如指掌。

我愣愣地看着阿川,他仍舊在笑,他肯定不知道我想了那麼多,他也不會知道他們安插的眼線已經被我發現。

不對,他們真的沒發現嗎?我的思緒在瞬間恍惚,我和阿鳴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那幾天突然頻頻試探,如果阿鳴真是他們的人,出現異常肯定會告知他們。

因為知道我發現了他們,所以才從黑暗裡走了出來,到這裡與我們見面嗎?

我忍不住摸了摸手臂,阿鳴早在幾年前就跟着老黃了,現在的阿鳴肯定是假的,真正的阿鳴又去了哪?

我很想問,卻又不能問,這都是我的猜測,我看向神哥,他說能聞出墨家人的血的味道,卻分不出那到底是不是一個人,難道是因為他們是死人嗎?

我沒法問,只能憋在心底,我拚命地把這個問題從腦海里趕出去,我還有重要的事情想知道。

這個人不會被攻擊,但他又砍斷了沿途怪物的腿,我早就發現他走的路徑很凌亂,他不知道墓室在哪,他只能用這種辦法做記號。

他跟蹤我們也是因為不知道路嗎?我感覺有些奇怪,他們連應聲蟲的存在都知道了,不可能不知道它在哪。

“為什麼他要跟着我們,你們明明知道路,在我們之前去不就可以了?”我問道。

“如果沒有你,他會被殺的。”阿川說得輕描淡寫,還歪頭對着神哥笑了一下。

我也看向神哥,他的臉色不太好,我明白了,我在剛進入雪山的時候神哥就知道了我,他肯定也感覺得出那個人,但不同的是我有玉,我是守墓人,而那個人卻是一個不知身份的“死”人。

神哥對這種“死”人非常厭惡,如果那人在我們之前去尋找應聲蟲,神哥一定會在他到達那個山谷之前就把他殺掉,然而那時候有我跟着,神哥就選擇了讓狼群去阻止。

“沒辦法,那些狼實在是不死不休,他也不想這麼乾的。”阿川把我心裡想的看得一清二楚。

我莫名其妙地抖了一下,阿川真的很可怕,他就像是有讀心術一樣,他的思維永遠在我前面,我不知道剛剛自己想的和阿鳴有關的一切是不是也被他發現了。

“那個應聲蟲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敢再想,好像再想下去這個傢伙就能操縱我的大腦。

“這個嘛……有點複雜。”

阿川說著,轉頭去看小七,我看到小七對着他點了點頭,他又轉了回來,笑呵呵地開始講。

他的廢話太多了,我只能整理一下,這件事還要從血咒剛出現的時候說起。

當年秦始皇下令修建陵墓,招募軍隊建陵,他為了防止這些人叛變盜掘皇陵,就想了個給他們下咒的主意,他了解到墨家有這種咒術流傳,就派兵前去,強迫墨家執行此事。

知道此事的墨家高層全部被囚禁起來,他們完成了血咒,和陵墓有關的一切資料和記載就都被銷毀,所有的知"qing ren"全被處死,墨家內部的人幾乎死絕,血咒一時變成了秘密。

令我吃驚的是,這件事只有秦始皇和墨家高層知曉,連督建皇陵的扶蘇都被蒙在鼓裡,參與修建皇陵的人很多,他們也都參與了此事,但他們只以為那是普通的祭祀,不知道自己已經在無形中被下了血咒。

血咒完成後,秦始皇以保管陵墓鑰匙的緣由將玉分散開,其中一塊交給了扶蘇,他命令扶蘇將鑰匙送往雪域深處的無人之地埋藏。

扶蘇還未行動,秦始皇就突然離世,扶蘇收到了莫名其妙的賜死詔書,立馬意識到宮闈發生政變,就帶着鑰匙前往雪域,他要完成秦始皇真正的遺願,卻不料遇到雪崩而死,那些被他下了命令的死士自知回朝無望,乾脆把這最後的命令徹底執行下來。

時年朝野動蕩,戰亂再起,殘餘的墨家勢力只能零零散散隱居於世,他們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但紙包不住火,血咒導致了活死人的出現。

墨家心繫天下蒼生,他們注意到此事,意識到此事和家族突然遭遇的毀滅性打擊有脫不開的聯繫,就前往已經被毀的墨家總部尋找線索。

他們找到了蛛絲馬跡,調查了活死人的來源,找到了這些守墓人,輾轉於守墓人和墨家從前的分部之間,通過各種方式一點點了解真相,終於得知當年巨子留下的唯一一點希望。

墨家高層知道一旦完成儀式就會死於非命,他們不想讓錯誤蔓延,就安排了一條不起眼的後路。

當年的監禁非常嚴格,他們沒辦法給外界留下線索,他們知道參與這件事的所有人都身中血咒,他們都要把秘密帶進墳墓。

但有一點,這些人都不知道血咒,他們還要繼續修建皇陵,不會像墨家一樣被立即處死,他們還有出去的希望。

墨家有人帶了一條應聲蟲,養在喉嚨深處得以避開盤查,他們決定以這個作為突破,就買通了其中一個普通的士兵,將應聲蟲轉移到了他嘴裡。

下咒的祭祀如期舉行,那個士兵也在其中,應聲蟲將那些咒語全部記下,這是他們能留下的最後的資料,倘若有後人發現了應聲蟲,這將是解開血咒的突破口。

但扶蘇的死太突然了,墨家高層死絕之後,沒人知道還有這麼一條線索,這個普通的士兵又死在雪崩下,應聲蟲的秘密也被埋藏。

墨家是近些年才了解到應聲蟲的所在,想要將它帶出,神哥卻先一步將它掐死,這條路也徹底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