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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火了,什麼行動自由,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自由個大頭。

他的聲音依舊低沉,沒什麼情緒變化:“沒事我就走了。”

我急了:“我要見阿川!見他總行了吧?”

他沒回應,走出去“咔”地一下關上了門,我的肺都快氣炸了,這算什麼?自由個屁,明明就是俘虜。

我抬手就去捶床板,涼風吹進來,一點也沒消解火氣,這個房間就像有魔力一樣,我一進來就煩躁得要死,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在海邊吹風。

門很快就又響了,我抬頭看去,是阿川,那個人沒答應,但還是把他叫來了。

“你這個騙子!還跟我說自由,哪裡自由了!”我又一次把枕頭丟了出去。

這一次阿川沒笑,我還想繼續說,看到他那張陰沉的臉就說不出了,他也沒接住枕頭,只是身體微微一側,枕頭就打在了門上,彈到地面。

他好像真的生氣了,我是不是做得有點過分?

我的火氣在一瞬間消失,竟然不敢去看他,阿川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着我:“現在舒服了?”

他的聲音冷冰冰的,我都懷疑是不是換了一個人,明明不久前還推着我走來走去,給我講故事,怎麼就突然變成這樣。

我吞了口唾沫:“我想看書。”

“哦?又想看書了?剛才不還想抽煙玩遊戲呢么?”阿川的聲音提起來,卻不是開玩笑,反而陰陽怪氣的。

“那我想出去……”我的聲音已經小得自己都聽不見了。

“不冷了?”

他冷冰冰地反問道,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就算不說,他也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

我真的很想大吼一聲,讓他別用這種陰陽怪氣的腔調說話,哪怕是罵我罰我都行,這種提心弔膽的感覺就像被脫光了掛在樹上任人圍觀,身體倒是其次,主要是心裡難受。

“我看你挺有精神的,測試就提前開始吧。”他的語氣平緩下來,卻還是很嚴肅。

“什麼測試?”我急了,我怎麼聽不懂了。

他轉頭就向門口走去,經過枕頭連看都沒看一眼,我忍不住開口:“我的枕頭。”

“自己丟的自己撿,別總想讓別人擦屁股。”他說著,開門就走出去了。

門被關上了,“咔”地一聲像在心裡落了鎖,我已經沒心思想他的態度了,滿腦子都是他說的測試,他們到底想測試我什麼?

我心慌起來,那絕對不是好事,不然阿川也不會讓我先睡一覺,他是想讓我放鬆下來,還是提前做好準備?

很快就又有人來了,是阿川和那個穿白大褂的陰沉男,他們還推着一架便攜救護床,阿川把我的腿放下,抱到了救護床上。

我慌了,這算什麼陣仗,他們要帶我去哪?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我叫起來,我總感覺他們想要把我解剖,要麼就是做成標本。

“安靜一點,太急躁了血液流速快,等下更難受。”阿川的聲音倒是很平常。

他越是這樣說我越沒法安靜,血液流速快在放血的時候才會難受,他們真準備把我宰了?

“到底要幹什麼啊!還有沒有人權了?!”我額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了。

他們任由我大喊大叫,也不回答,我反倒冷靜了一點,他們要乾的肯定不是好事,我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什麼樣的絕望場面我沒經歷過,這還是最糟糕的一次,越是亂想就越慌,以前都是自然環境造成的,這一次不一樣,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行動。

他們推着我向門外走去,我這才看到阿青站在走廊邊,或許是我的表情太難看,他笑了,聲音很溫柔:“別一副死到臨頭的樣子,我們不是害你。”

他說著,走進房間里不知幹了什麼,又很快出來關上了門,我沒再問,也沒法掙扎,只能死魚一樣地任由他們推着,阿川和那個男人的臉都很嚴肅,如果不是阿青笑眯眯的,我肯定要用盡一切辦法逃跑。

他們一直推着我到了走廊的盡頭,在最裡面的那扇房門外停住,這應該也是個病房。

我仰躺着看什麼都很彆扭,只見阿青拿出鑰匙打開了門,裡面是一個普通的房間,除了沒有窗戶,裝潢和擺設都和我住的那間一模一樣。

我懵了,他們是什麼意思,費這麼大勁就是為了給我換個房間?

沒人解釋我的疑惑,他們把我推了進去,關上了門,我看到阿青順着門後的凹陷花紋一把將一塊金屬板拉開,門後竟然有東西。

我目瞪口呆,裡面有個貓眼似的東西,還有一排古怪的數字按鍵,我看到阿青把臉湊上去,他好像在透過貓眼看什麼。

他很快就縮了回來,抬起手在裡面按了兩下,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我竟然感到地面在緩緩下陷。

我徹底懵了,或許是我的表情太好笑,阿川也憋不住露出了幾分笑意,我現在肯定是一副鄉巴佬的模樣,我似乎明白了,那是一個虹膜鎖,這個房間是一個電梯。

虹膜鎖算不上特別高科技,但我也只在電影里見過,更讓我震驚的是電梯的設計,如果只有我進來,肯定以為這是個普通的房間,療養院根本就是幌子,也難怪島上沒有被開發過的樣子,真正的秘密原來藏在地下!

電梯很快就停了,阿青又一次解開虹膜鎖,這一次整扇門都緩緩移到了一邊,走廊里的燈應該是聲控的,非常敏感,在電梯打開的一瞬間亮了起來。

他們把我推了出去,這裡比我想象的要小,對面只有一個房間,地下建築是依山勢而建,療養院在最高的山頭上,上窄下寬,如果下面還有建築,空間一定比這裡大。

沒了濤聲陣陣和蟲鳥啼鳴,周圍非常安靜,我感覺自己是真的要被送去解剖了,阿青打開了對面那個房間的虹膜鎖,我被推了進去。

阿青沒進,他的任務似乎就是開鎖,我轉頭看他,只見他在對我笑,還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阿川打開了燈,我這才發現這個房間並不小,這裡完全是個大型醫院,目之所及全是龐大的儀器,就像好萊塢電影里的實驗室,處處都散發著高精尖的氣息。

我吞了口唾沫,我從小就很怕醫院,看到那些冰冷的古怪儀器就發怵,尤其是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醫生,神秘又冰冷,好似在進行某些邪惡的計劃。

阿青不在,我更加害怕,我感覺背後的衣料都濕了,阿川俯視着我笑:“輕鬆一點,還記得那個解屍毒的葯嗎?”

這傢伙變臉就是快,但我已經無暇去管這些了,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目光還在房間各處打量,我看到房間的盡頭被毛玻璃隔開了,那邊還有房間,裡面也有儀器,這裡比我想象的還要大。

“都是治病救人的,又不是殺人的,你在緊張什麼?”阿川見我心不在焉,掰過我的頭,讓我看着他。

我總不能說我一個大男人還有醫院恐懼症,事實上我真的太緊張了,根本就說不出話,我現在就像是一個在考場等待髮捲的學生。

“藥物需要進行注射測試,每一個墨家人都需要,屍毒是我們最經常打交道的,下一次任務可以百分百確定有攜帶屍毒的危險生物存在,所以你必須接受測試,這是為了你的命。”

原來是這個,我不知是適應了周圍的環境,還是阿川講明了原因,心裡輕鬆了不少,想來他也是故意嚇我。

我真沒太把這當一回事,老黃當初直接注射了一支還不是恢復迅速,活蹦亂跳,我記得他說過測試是小劑量的,老黃都沒事,我肯定也沒問題。

那個陰沉男開始用酒精棉給我擦拭,我看到他拿了個空的注射器,他沒有給我注射,而是抽了點血。

他拿着抽了血的注射器就走了,去往房間的另一邊,阿川則搬了個凳子坐到我旁邊,笑着開口:“先進行藥物測試,就算十分之一的劑量也有萬分之一點七的致死率。”

我驚了,轉頭看他,什麼鬼,要不要這麼精確?

阿川笑得很大聲:“你在想什麼?我們可沒有直接注射死過人,這只是藥物測試和計算機分析的結果,但準確率絕對可以保證。”

那不就是說十萬個人裡面還是會死十七個嗎?我又開始不安起來,好端端地幹嘛跟我說這個,還不如什麼都不告訴我來得自在。

地下沒有風,但很陰涼,似乎海水的潮氣透過岩石滲入進來,我背後的汗已經變成了冷汗,現在就像是躺在濕漉漉的床鋪上,非常難受。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我看到那個陰沉男在用顯微鏡觀察什麼,房間里靜得可怕。

見我一直在看着那個人,阿川輕聲開口:“阿塵,墨隱塵,島上唯一的醫生,放心吧,他從小什麼都沒學,只學醫術,技術好得很。”

“噗——”

我沒忍住還是笑噴了,這名字起得也太絕了,墨陰沉什麼的,簡直是量身定製。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