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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只有五個人,不知道司機算不算,不過他沒下來,應該不是考古隊的,我正思忖着,那老者已經笑着上前,握了握阿川的手:“您就是墨先生吧,在下張忠魁,古遺迹研究保護所的,這是我的四個學生,王澤,王一銘,孫凱,劉東青。”

“正是在下,”阿川笑得有板有眼的,“早就聽聞張教授的大名了,您直接叫我阿川就行,這片沙漠我熟得很,雖然不曾見過那個遺迹,但這次了地圖,離我熟悉的地方不遠,就交給我們吧。”

我在後面正憋着笑呢,還聽聞大名,我敢保證他在這張教授說話前連他姓什麼都不知道,還有熟悉路途什麼的,更是扯到天邊去了,要讓我這樣面不改色地胡說八道,怕是這輩子都做不來。

“那就多謝了,”張教授笑得滿臉皺紋,目光移向我們,“不知道這幾位是——”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地質專家趙教授,這兩位——”

“噗——”還沒等阿川說完,老黃已經憋不住笑噴了,眼着張教授露出疑惑之色,老黃趕緊背過身去接連咳嗽,裝作不經意嗆到的樣子。

我半張着嘴只感覺臉都僵了,這唱的是哪一出,昨天可沒告訴我劇本,這邊張教授的手都伸過來了,我也只能僵硬地伸出手握了一下。

“趙教授起來還沒到三十歲吧?真是年輕有為啊,不知您在哪裡高就?”張教授目光灼灼,一副遇見知己的樣子。

卧槽尼瑪!我除了在心裡大罵阿川什麼都不會了,過了老半天才支支吾吾地開口:“我這些年一直在國外,這次碰巧回國考察,聽聞這件事便想去……”

“原來您是在國外,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國外的地質專家我也認識不少,從未見過像您這樣年輕的,好啊,好啊,這次有您相助,我們的考察定會更順利。”

“呵呵,是啊,多虧了有您我才能前去,不然也沒這個機會……”我訕訕說著,他總算鬆開我的手了,我說的也不是假話,如果沒考古隊這一出,我不可能參與這次任務。

“這兩位是隨行的保鏢,老黃和七,沙漠里偶爾會有狼蛇出沒,為了保證大家的安全特意叫上的,放心吧,都是我的熟人,靠得住。”

“你好,你好。”張教授笑着,挨個和老黃七握手。

“話不多說,就不大家的浪費時間了,我們準備了駱駝和必要的工具,有什麼裝備可以搬下來,我們用駱駝背着。”阿川開口道。

阿川話音剛落,那個叫孫凱的學生就開口了,聲音裡帶着點不耐煩:“駱駝?為什麼不開車去?用駱駝得走得什麼時候。”

“孫凱,在這裡就聽人家安排,”張教授說了一句,又轉頭對阿川笑,“這些孩子從未來過沙漠,不了解這裡的情況,有什麼還請多擔待。”

“那是,”阿川笑了笑,耐心解釋道,“沙漠里的情況不比外面,我們要去的那片地域流沙眾多,汽車一旦陷入不可能出來,最近又是沙暴頻繁的時候,時常有大風,颳得狠了幾時就能把車埋沒,用駱駝更安全。”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孫凱自然一句話也說不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有點臭,一就是不服氣,阿川笑了笑沒說什麼,倒是張教授開了口:“一切都聽你們安排。”

那幾個學生沒再多話,把兩輛越野車裡的東西都搬了出來,兩個可拆卸的露營帳篷,還有一些考古工具,醫藥包這種東西也有,但明顯比墨家的差了幾個檔次,不過野外生存工具什麼的倒挺齊全,他們還一人背了一個包,鼓鼓囊囊的不知裝了什麼。

阿川和七把這些東西全都綁到了駱駝身上,他們打的結很獨特,我和老黃學不來,只能在一旁遞遞東西,這些學生倒好,沒一個來幫把手的,一個個嬉皮笑臉嘀嘀咕咕,不像來考古的,倒像是旅遊的。

老黃早就不下去了,此刻黑着臉翻了個白眼:“這哪是來考古的,一就是一群拖後腿的完蛋貨,要是真自作主張鬧出什麼,別指望老子去救。”

阿川客氣的笑意早已變成了嘲諷:“沒有女學生就謝天謝地吧。”

兩人的嘀咕一字不落地進了我的耳朵,七倒是沒說什麼,但很明顯也不喜歡這群嘰嘰喳喳的傢伙,我轉頭去,只見他們更多的都在七,還指指點點的。

幸虧老黃沒見,不然還不知會發多大的飆,這群學生倒說不上壞,更多的是好奇,一就是嬌縱慣了,這次行動怕是有的受。

我不由嘆氣,眼着阿川去到另一邊綁裝備,趕緊過去給他扶着,他見是我,立刻笑得促狹起來:“挺機靈的嘛,我你比誰都會說。”

媽的,我還沒找他問罪呢,他倒自己提起來了,我的火氣立馬就湧上來了,又不好罵他,只能擰着眉頭開口:“你就胡說八道,我以前學的那點東西早就還給學校了,萬一路上問我什麼都說不出,我們豈不是露餡了。”

“別那麼緊張嘛,沙漠有什麼好問的,就算真問了,他們也是一群門外漢,你編兩句就完了唄,左右也聽不出,有國外專家的名頭壓着,就算真錯了他們還能大聲嚷嚷?”阿川越說笑得越歡,好像真見到了那一幕似的。

我在心裡暗暗比了個中指,我就不該和他扯這些,他一早就是想我笑話的,現在倒遂了他的意。

裝備很快就收拾妥當,阿川牽着頭駝向西北方向行去,那邊是一大片胡楊林,樹冠很密集,其實樹榦之間的縫隙最起碼也有三五米,穿插着總能找出路來,他另一隻手裡則拿着個指南針,不時低頭去。

墨家的指南針和我印象里的完全不同,底座上刻畫的是八卦羅盤,有點像算命先生的那套玩意,密密麻麻難以分辨,也只有阿川得懂,我走着,又不免想起淵叔他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這些事一旦想起來就沒完沒了,他原本安排七跟着我們,我還有點想不通,現在想想或許是因為七沒有甲,昨天我特意觀察了一圈,會議室里的人除了七都有甲。

想起七自然少不了墨飛筱,她也是沒有甲的,阿川早就告訴過我墨家的女人不被允許擁有,她又沒有七的身手,就留在分部守門,可惜我一直沒見到她,守門從來都不是個好差事,尤其是她那種活潑的性格,怕是很難坐得住。

不知那個人有沒有行動,淵叔他們離開近二十時了,會不會已經到了遺迹?我暗暗想着,這才發覺這次根本不知道要走多遠。

“阿川,那地方在哪,我們得走多久?”我問道。

阿川沒隱瞞:“不出意外的話五天,有意外就不好說了。”

五天!我心裡一緊,這未免太久了,難怪他們必須注意考古隊的動向,如果沒有我們着,他們很可能會走到大部隊前面,到時候還有那個人摻雜其中,這個考古隊怕是有來無回。

他們絕不能進去,就算沒有那個人從中作梗,這個遺迹也不是他們能踏足的地方,我先前還擔心我們要找的東西被他們搶先拿走,現在到這個考古隊,只感覺他們靠自己的力量怕是連遺迹的影子都不見,就算知道了確切位置也沒用,這些人根本就不像能堅持到那裡的樣子。

我鬱悶起來,其實我們大可以不管他們,他們根本就不是威脅,我微微斜眼向阿川,他心裡肯定也是這麼想的,我們此行怕是幫不了先行部隊什麼,更多的還是為了保護這些人,免得他們死在沙漠里。

我們的行動沒什麼意義,可阿川和七都沒多說,我自然也要執行下去,這本就是我請求的差事,就算無用也怪不到別人身上。

胡楊林已經接近邊緣,腳下的沙子變得熾熱厚重起來,一腳踩下去半隻腳都會陷進沙坑裡,走一步就像平時走兩步那麼費力,我抬頭遠望,只見前方是一片熾熱的沙海,白花花的沙子在陽光下反着光,如鏡子般炙烤着我的眼,大地彷彿將蓄積已久的熱量盡數吐出,氤氳熱氣蒸騰着,似乎肉眼可見。

空氣都扭曲了,我眼前有些模糊,晃得眼前一片白光,想要流下淚來,就像是雪盲一般,阿川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副墨鏡戴上,隨手遞給我一副,我趕緊戴上才好了些,原來沙盲和雪盲一樣可怕。

阿川伸手從駱駝身上掛的一個口袋裡又拿出一副遞給我,我轉頭遞給老黃,再七早有準備,此刻已經戴上了。

我回頭去,只見考古隊也都紛紛戴上墨鏡草帽,他們準備得很充分,連沙漠的環境都考慮到了,這些人也不光是繡花枕頭,還是知道些的,我回頭着眼前的沙海不由心生退意,好像再前進一步就是深淵。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玉咒》,微信關注“熱度網文或者rdww444”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