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言偏頭想了一會兒，寫道：我愛他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現在已經沒有那種感覺，至於你們的婚姻是實是虛，我想，那與我無關。

在景晟華和趙悅瑤的感情旋渦里周旋，已然情不得已，如果可以有別的選擇，她絕不會做出這種不道德的事。

蘇慧琳看她寫完最後一個字，臉色立即變了。

但江小言卻不想再多說什麼，景晟華不許她外出太久的，她乾脆地收起本子，站起來和氣的沖她笑笑以示道別，轉身離開。

她不清楚蘇慧琳為什麼會這麼做，有其它心思也好，真心為陳煥瀾也罷，那都沒什麼，她的想法，從未變過。

蘇慧琳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沒叫住她。

江小言拒絕了司機開過來的車，一個人迎着初秋習習的秋風慢慢沿着路走，突然覺得無比懷戀從前被養父母刁難的日子，那時的她遠比現在自由。

側頭看了看身後不遠處緊緊跟着的豪車，江小言無奈地抿緊唇，快走了幾步。

趙悅瑤的情況時好時壞，但大都不是身體機能上的問題，新找的心理醫生在國際上都享有盛名，他的療法蠻見效，能明顯看出她今天的狀態不錯。

“景哥哥.......”趙悅瑤剛醒來，用略微沙啞的聲音撒嬌。

景晟華語氣異常輕柔，“瑤瑤，你怎麼樣？”

趙悅瑤眨眨眼，“感覺不太好，我覺得要吃一個香蕉船才能好。”

“.......淘氣。”景晟華啞然失笑。

最後還是去了，趙悅瑤的身體沒毛病，吃點喜歡吃的東西也有利於舒緩身心壓力，心理醫生說可以吃。

只是景晟華太盛，又氣質卓越，出現在冰淇淋店裡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令趙悅瑤不太高興。

“景哥哥是我一個人的，這些女人全湧上來看什麼，真是不要臉！”

“看又看不化，既然我是你的，你還怕什麼。”景晟華倒不覺得生氣，他每到一處陌生的地方，總能引幾個女生來圍觀，早就習慣了。

趙悅瑤仍不開心，“我就是不高興，拿上香蕉船，我們回家去吃好了。”

話是這麼說，但趙悅瑤幾天沒出門，走在街上就跟放飛的小鳥似的活蹦亂跳，任景晟華怎麼說就是不肯上車，還好天氣漸涼，也沒幾個人在街上閑逛，倒也清凈。

但跑着跑着趙悅瑤就放飛自我了，“景哥哥你來追我啊！”

“慢點跑，當心摔倒.......”

他話還沒說完，趙悅瑤便在拐彎時腳下一個加速......彈了回來。

“........”景晟華忙過去查看。

趙悅瑤踉蹌幾步才堪堪站穩，小臉氣的通紅，“你眼瞎啊，走路不看路......怎麼又是你！你你你你真是陰魂不散！”

氣極的趙悅瑤手指都要戳到對方的鼻樑上了。

景晟華到了跟前，便看見江小言正驚愕的看着趙悅瑤沖她撒潑，似乎被罵的回不過神。

“瑤瑤。”景晟華捉住趙悅瑤的指尖放下來，強作鎮定地看向江小言，“你......你怎麼在這兒？”

“.......”江小言沉默着低下頭，再抬頭時換上一張微笑的臉，指了指咖啡廳的方向，做了一個拿杯喝東西的動作。

其實她覺得自己不必說什麼，景晟華也都會知道的，他對自己的一切都瞭若指掌。

景晟華嗯了一聲，倒也沒說什麼，“你、你早點回去吧！”

江小言還是笑着，輕輕點了點頭，她一向聽話。

車就在不遠處跟着，司機顯然也看到了景晟華，剛想停穩過來打招呼，江小言便快步回到了車旁，兀自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司機有些為難，只扭過身遙遙沖景晟華行了個禮，又鑽回了車裡。

景晟華一直目視着江小言離開，眼裡的溫度隨着她的距離也越來越冷，等他發覺身旁的人安靜的過份的時候，才發現趙悅瑤眼圈紅通通的，臉頰上滿是淚水。

“瑤瑤？”景晟華心虛的完全沒有底氣。

“景哥哥，我好乖的，你別不要我.......”說完，趙悅瑤整個人頓時暈了過去。

“瑤瑤！”

回到家中做了檢查，心理醫生大搖其頭，深深嘆了口氣，“應激反應，這下可好，一下又回到解放前了，重新來吧！”

景老爺子聽完臉立馬就黑了，指着景晟華的鼻子開始破口大罵，“你還能幹點什麼！現在瑤瑤再次犯病，你說怎麼辦！？”

巨大的愧疚籠罩心頭，景晟華難得沒有反駁景老爺子的話，他木着臉看向巨大的落地窗外，久久回不過神。

責任、道義、私情.......哪樣他都不想丟，可哪樣，他又做好了？

趙悅瑤被心理醫生做了催眠，約莫要到早晨才會醒了，景晟華在她床邊坐到凌晨，最後還是按捺不住心底的煩躁，抓上鑰匙回了家。

對他來說，新月在哪裡，哪裡就是家。

左右找不到江小言，景晟華有些慌，聯想到上次找不到江小言的烏龍事件，這次他定定神先打開了房間的衣櫃，也沒有。

浴室里隱約有流水聲，景晟華細聽確認自己沒有聽錯，鬆氣的同時又皺眉看看時間：0：45分。

這麼晚了，還在洗澡？

推開門，江小言整個人都泡在浴缸里，眼睛死死閉着，景晟華當即倒吸一口冷氣。

“江小言！”他聲音都喊劈了，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恐懼。

江小言隱約聽到有人在喊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見景晟華猛地撲了過來，嚇的她直往後躲，‘嘩啦’一聲撥到水流，她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在浴缸里睡著了。

“你、你沒事？！”景晟華鳳眼睜成圓的，滿臉獃滯樣子有些蠢兮兮的。

江小言搖搖頭，光滑的手臂攏攏*的前胸，羞怯地用眼神詢問他怎麼了？

景晟華閉上眼睛粗喘幾口，再睜開里表情變的異常兇惡，“誰讓你在浴缸里睡覺的！”

“.......”江小言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她回來後情緒莫名低落，保姆阿姨見她提不起精神的樣子便建議她喝點紅酒助眠，不知不覺喝了整瓶，稀里糊塗就在浴室里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