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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言抽泣着望着海面,心急如焚,她怎麼也沒想到景晟華竟然會這樣救下自己。

“景晟華…景晟華…”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江小言幾乎要絕望了,李然終於浮出水面,拖着已經昏迷的景晟華。

一旁已經準備好的醫生趕緊將景晟華的潛水服剪開,對着景晟華做起人工呼吸與按壓起來。

甲板上的人都安靜的可怕,景晟華不是一般的人物,如果他今天在這裡出了任何事情,誰都躲不開干係。

又是漫長的幾分鐘,景晟華終於吐出了幾口水大口呼吸起來。

醫生這才癱坐在一旁,擦着額頭上的冷汗。

李然安排着人將景晟華扶回房間,江小言也跟着急急去了。

甲板上的人們這才炸開了鍋。

屋內的李然遲疑了一會還是問向江小言:“江小姐,還請你說明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江小言猶豫的看了眼房內站着的人,李然立刻會意,揮手叫他們下去了。

“李然,我在水底見到了昨晚的那個男人!”

李然沉默,剛剛他下水時也看見了羅輝的屍體,明明昨晚拋在了深海,這會竟然飄到了淺灘來。

江小言見李然的反應,明白這一切便是景晟華指揮的了,平靜了下又繼續道。

“我受到了驚嚇,有些慌亂,氧氣罐被水裡的珊瑚纏住了,景晟華和我換了氧氣管,被困住了。”

李然少有的驚訝起來,之前處理羅輝的事情已經足夠讓他驚訝,沒想到景晟華竟然為了這個女人連命都不要了!

江小言也不再理會李然,跪坐在床頭靜靜注視着景晟華。

這個男人,本是毀了她一生,讓她無比痛恨的人。

這樣對於他們而言也是最好的關係。

可他竟然拿命救下了她,這讓她將來該如何面對他…

景晟華,你一定要好起來…

景晟華昏睡了一整天都沒有醒來,江小言非常焦急,但醫生說這是正常的反應。

一大早,江小言便去船上的廚房裡準備為景晟華熬上些清粥,雖然不知道景晟華什麼時候才會醒來,但江小言覺得景晟華如果一醒來就能吃上熱騰騰的粥,就像那天她一醒來就能喝上熱雞湯一樣。身上肯定會舒服許多。這也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事。

但很奇怪,一路走來遇見的人很少。

就連李然今日都沒有去房間里看景晟華。

江小言一路小心翼翼的端着粥往回走,眼睛只注意了手上的碗,沒有注意眼前的路。

突然撞上了一堵人牆,碗里的粥就這樣灑了出來。

粥是剛剛出鍋的,還冒着熱氣,此刻灑在江小言的,手臂上,裙子上,狼狽極了。

“你這個人怎麼走路不看路呢。”

本就急躁,江小言忍不住喊道。

抬頭才發現面前站着一位老者,頭髮已經花白了,眼神卻十分犀利,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看着江小言。

老者身穿一身黑色西裝,手裡拄着一根拐棍,拐棍是木質的,江小言在景晟華家裡見過,是修築樓梯的那種木頭。

想必這應該是景晟華的父親了,江小言便禁了聲,不敢再言語,畢竟景晟華現在鬧到這種地步,一個大活人只能躺在床上,都是她害的。

老者冷哼了一聲,不去看她,拄着拐棍走了。江

小言這才發現李然也在老者的身旁,不知為何,江小言覺得李然看他的眼神中充滿着擔憂。

江小言折回廚房,又重新盛了一碗,回到房間中去,發現老者正在景晟華床頭,凝視着景晟華。眼中儘是心疼。

聽到江小言進來的動靜,老者抬頭再次望向江小言,江小言抿了抿嘴,猶豫了再三,還是開口道。

“對不起,景晟華都是因為我才變成了這樣。”

老者半響沒有說話。江小言低着頭,不敢去看他。

僵持了大約有一分鐘的時間,房間里安靜極了,連掉一根針的聲音都能聽見。

李然看着老爺的反應,心裡湧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老爺一向喜怒不形於色,他也猜不透老爺會如何處置江小言,但少爺這次受了傷,與往日不能相提並論。

他只知道,在小彩來到老宅之前,在景家服侍了少爺近十年的王嫂,就是因為誤給少爺服用了含蝦仁的餃子,少爺過敏被送去了急救室,王嫂被老爺在寒冬臘月天罰跪了整整一晚上。

即使後來少爺醒來後告訴老爺,餃子是他自己從外面帶回來的,王嫂還是被驅逐出了家門。

而老爺從未見過江小言,估計是將江小言與外面那些女人划了等號,以為是少爺洩慾的工具罷了。

但李然知道這件事的始末,卻不敢輕易開口,生怕老爺降罪於江小言,如果江小言出個好歹,少爺醒來後恐怕會鬧個天翻地覆,畢竟少爺這次為了江小言連命都不要了。

“李然,把這女人帶下去,沒我的命令,誰都不許給他吃一點東西。”

李然雖然心有不忍,但好在比預料的已經好很多了。低聲應了一聲,便將江小言帶出門去了。

從頭至尾江小言都沒有再吭氣,畢竟真的是她有愧於景晟華。

“江小姐不要害怕,老爺就是這樣的脾氣,畢竟少爺是他唯一的兒子,等少爺醒來過後,為江小姐求求情,老爺就會把江小姐放出來的。我也已經問過醫生了,少爺現在這種情況,只是體力不支而已,過上不久便會醒來了。”

聽着李然說的話,江小言點點頭。

她可以理解景老的做法,假若是天琪被人搞成這個樣子,她也一定會不管不顧的責怪別人的,更何況本來就是她的錯。

李然有意放水,只是將江小言帶入了一間廢棄的房間里,派了兩名水手把手,便回去復命了。

江小言蜷縮着坐在地板上,心裡還是擔憂着景晟華的身體。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開始擔憂着景晟華的一切。

明明是一個令人討厭的傢伙。可他為什麼偏偏救下了自己?自己難道不應該只是他的一個玩物而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