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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外面去打開。”翎琅的職業病犯了。

何詩詩拿起來晃了晃:“沒動靜,肯定不是炸彈!”

“要不要那麼誇張啊?”阿妙好笑道,“又不是拍電影!拿來我拆。”

小妖還沒來得及阻止她,阿妙就把盒子拆開了。

“咦?”何詩詩湊上來,“這是上好的紫檀木啊”

紙盒裡是一個長方形的黑紫色盒子,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紋。

“我覺得肯定是好東西!”何詩詩摸了摸,“這木質沒有幾百年下不來,看看!都快玉化了。”

就算是不懂行的,也能看出來這個紫檀木盒子非常罕見,黑紫色的木紋基本快看不見,一眼看去像塊大寶石。

“有張卡。”翎琅從盒子後面發現了寫着英文的卡片。

阿妙拿起來:“送給剛剛降臨的小天使……”

“給雅雅的?”何詩詩手快把卡片搶過來,“後面還有中文呢!”

靜女其孌,貽我彤管。彤管有煒,說懌女美。

“啥意思?”何詩詩不懂。

阿妙皺着眉頭給她解釋:“雅雅的大名就出自這兩句詩,美麗的姑娘送我笛子,紅色的笛子像姑娘一樣美麗。彤管,就是笛子。”

“……”何詩詩一臉懵逼,“原來雅雅的名字這麼高深啊!”

阿妙小心的把盒子打開,然後眼睛就亮了。

“這是笛子。”翎琅看了看,“不過……這是什麼玉?”

“紅翡翠?”何詩詩系出名門,鑒賞寶石是家常便飯,可伸手摸了摸又覺得不像。她碰了碰阿妙:“怎麼了?說話啊!”

盒子里躺着支嬰兒手臂長的紅色笛子,光澤比上好的羊脂白玉還盈潤,看上去好像都要滴出水來。

“這是血玉。”阿妙神色凝重。

何詩詩和翎琅都看着她。

“一塊上好白玉製成玉鐲後由女子生前一直佩戴,死後陪葬入墓,再經多年後被盜墓,手鐲流於市面後,再被女子所得,再次佩戴直至死後入墓。如此輪番三四次之後,才有可能形成血玉。”

何詩詩打了個哆嗦:“那……那這玩意是……是陪葬品啊!”

“我從沒見過這麼大的血玉。”阿妙把笛子拿出來,“這是一整塊血玉雕琢而成,別說反覆陪葬三四次了,就是三十四次,也不可能……”

玉笛觸感溫潤,完全沒有平常冥器的陰冷不適感。

“現在的重點是……是誰送的。”翎琅把包裝的紙盒翻來覆去檢查了一遍,上面什麼都沒有,電話,名字都沒有。

阿妙把玉笛裝回去,決定等神星闌回來再說。

而神星闌看到這支血玉笛子時,臉色比阿妙還要難看。

“你覺得會不會是虞司翰……”這是阿妙唯一能想到的人。

其實她白天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可是為了不讓翎琅和詩詩擔心,所以她沒說。

“他一直在監視我們。”阿妙輕輕拍着吐着泡泡睡着的雅雅,“連寶寶取了什麼名字都知道。”

神星闌神色隱晦,突然笑着抱住她:“沒事,我們不是也在監視他嗎!”

在離虞司翰那座島最近的地方,神星闌也安排了人,雖然看不到虞司翰的具體情況,但是每天出入島的船和人他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離一年之約還有九個月。”阿妙環住他的腰,“怎麼辦……我害怕。”

神星闌摸摸她的頭順毛:“傻瓜,怕什麼!不管怎麼樣我們一家三口都在一起。再說虞司翰,只要他想要寶藏,就不會輕易對我們動手。”

“你現在可不能胡思亂想,不然回頭寶寶吃了你的奶會長出皺紋來的。”

阿妙抬起頭捶了他一拳:“胡說,我去睡覺了!”

“今天不用我幫忙嗎?”神星闌追上去……

第二天一早,阿妙就給雅雅穿上粉色的公主裙,帶上同款的小帽子。小包子白白嫩嫩的,胖胖的臉上一雙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盯着你看。

到了酒店包間,小傢伙的眼睛瞪的更亮了。

“可愛死了!”何詩詩伸出爪子想戳雅雅包子的臉,被神星闌半路打掉了。

“別亂碰。”神星闌一臉嫌棄的看着她,“洗沒洗手?”

何詩詩撇撇嘴坐到一邊,樂伊和翎琅推門進來,樂伊懷裡抱着叼着奶嘴的褚白。

“來!褚白讓乾媽抱抱。”何詩詩伸手把褚白搶過來。

翎琅見她抱的七扭八歪的,又抱回來放到沙發上。

“歐陽馬上就上來了。”

一句話,何詩詩就板著臉坐那不吭聲了。

神星闌不想讓褚白和雅雅這麼早就曝光,所以沒有大辦宴席,只有他們幾個在一塊吃頓飯。就這樣剛剛飯店門口還遇到偷偷拍照的記者。

“沒被拍到吧?”樂伊問。

“沒有。”神星闌看了他一眼,“吃完飯去我家坐坐。”

樂伊皺了皺眉:“知道了。”

雅雅在滿月宴上睡的天翻地覆,倒是褚白從頭興奮到尾,拿着筷子把碗盤敲的啪啪響。

“我收到魏萌的禮物了。”阿妙喝了口湯想起這事來,“一大早送到的。”

何詩詩的腦袋一直朝着左面看,因為歐陽瑾坐在她的右邊。

“那傢伙能送什麼?動物標本?”

阿妙笑了笑:“這次靠譜了,很漂亮的一個手環,說是用純天然無害的藥草做的,可以驅趕任何蛇蟲鼠蟻什麼的。”

“切!”何詩詩丟了塊肉進嘴裡,“也就是驅驅蚊子。”

歐陽瑾默默的看了她一眼,低下頭吃菜。樂伊無聲的嘆口氣,也不知道這兩個人還有沒有和解的可能了……

下午,眾人回到神星闌家,三個女人帶着兩個寶寶在小花廳曬太陽,男人們則去了書房。

“什麼事?”樂伊關好門。

神星闌從柜子里把紫檀木盒拿出來,打開放到兩人跟前。

“這麼大的紅翡翠?”歐陽瑾的看法跟何詩詩一樣,“雖然沒有綠翡值錢,不過這麼大可不好找啊!咦?不對,不是翡翠啊……”

“阿妙說這是血玉。”神星闌普及了一下從阿妙那邊聽來的知識,兩人聽完後臉色都變了

樂伊狐疑道:“不是你搞來的吧?”

“廢話!”神星闌冷瞟了他一眼,“我會給找冥器這種不吉利的東西?”

歐陽瑾拿在手上反覆摸了摸:“這玩意可真不像冥器。”

“不像。”樂伊也說,他是醫生,對死人的玩意比較敏感。

神星闌把笛子丟回盒子里:“虞司翰送來的。”

“你怎麼知道?”樂伊嘴上這麼問,心裡卻明白除了那個傢伙,估計不會有別人了。

歐陽瑾見神星闌粗魯的把盒子丟進柜子里,嘶了一聲:“這傢伙陰魂不散啊!”

“等一下!”一向冷靜的樂伊發現不對勁,“我們之前猜到他會監視我們,但是去找蠱蟲的時候卻很順利。”

神星闌看着他:“你記不記得當時我說過,我希望他出現,至少可以證明他在害怕我們把蠱蟲取出來。”

“可是他沒有任何動作。”歐陽瑾把話接過去,“就好像根本不在乎蠱蟲能不能取出來。”

“他連你給女兒起了什麼名字都知道,而且這麼快就送來東西……”樂伊神色一變,“難道……”

神星闌閉了閉眼:“我想再給阿妙做一次檢查。”

虞司翰既然什麼都知道,卻沒有半點反應,不是有恃無恐就是放棄了。他不可能放棄,那就只能是有恃無恐。

“倒是沒問題……”樂伊猶豫道,“可你要怎麼和她說?”

神星闌想了想:“過兩天雅雅要去打預防針,到時候你安排好,就說是常規檢查。”

“那行!”

到了打預防針這天,翎琅特意推遲了褚白小朋友打針的日期,跟她們一起去。等兩個小包子打完,樂伊就提出讓兩人去做個產後體檢。

“檢查一下也好。”知道緣由的翎琅配合著說,“如果沒問題了,我們可以開始健身。”

阿妙沒多想,以為是常規檢查,就是看到針管時多問了句。

“怎麼還要抽血啊?”

樂伊不動聲色的說:“看看你缺不缺鈣。”

“我一直吃着鈣片呢!”

“……還要看看你有沒有貧血。”樂伊機智的眨眨眼,“現在很多哺乳期的媽媽都容易貧血。”

一直沒說話的神星闌抱着雅雅小包子笑了笑:“快看媽媽多膽小,不敢打針!”

“我才沒有!”阿妙瞪眼睛,“快抽快抽!”

第二天,樂伊親自拿着報告去神星闌的辦公室。

“你自己看吧!”

神星闌仔細的把化驗結果從頭看到尾,然後鬆了口氣:“沒有問題。”

“完全正常。”阿妙在專業人員的護理下,身體的各項指標都非常好。“難道我們之前的推斷是錯誤的?”

他揉了揉眉心:“虞司翰到底在搞什麼鬼……”

海島。

“少爺,這是今天的照片。”

一個黑衣人恭敬的把一沓照片放到桌上。

“習慣了小阿妙和我下棋,現在自己下怪沒勁的。”虞司翰把白子丟到棋盤上,伸手拿起照片。“嘖嘖!小傢伙長的挺好看。”

“少爺。”黑衣人又說,“今天阿妙又做了身體檢查。

虞司翰站起來慢慢走到外面的露台上:“看來我的滿月禮讓神星闌懷疑了,那傢伙一向聰明,能想到不對勁也很正常。”

“不過……”虞司翰手一松,照片被海風卷着飛向遠處,最後掉進深深的大海中。

想必你們什麼也查不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