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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賊!我看你往哪兒跑!”

“拜託,大叔你那N手諾基亞也就值幾十塊好不好!?有必要追我十條街嗎?!”

混亂街頭上演了眼前一幕——一個奇裝異服的十五、六歲女子正橫衝直撞,所過之處只見各種人仰馬翻,混亂不堪,而其身後不遠處正有一位,呃……滿面紅光,凶神惡煞的胖大叔窮追不捨。

蕭瀟一邊回頭看那胖大叔一邊奮力前沖,卻正撞上一位大嬸,蕭瀟一邊急促地說著“大媽對不起”一邊撥過大嬸繼續逃竄,只聽得大嬸的怒吼:“哪來的小兔崽子!走路不長眼睛!還有我這麼年輕貌美哪裡像大媽了!”

不幸的大嬸憤憤轉過身又迎面撞上了胖大叔,直直地向後栽去,許久才頂着臉上的鞋印兒爬起,面露戚戚之色:“我這是造了哪門子孽呦——”

再看蕭瀟和胖大叔,兩人之間的距離漸漸接近,蕭瀟眼看要慘遭胖大叔毒手(慘遭毒手的明明是人家胖大叔好不好~~),情急之下就向馬路對面躥去,卻未留意旁邊急沖而來的一輛汽車,伴隨着刺耳的剎車聲,蕭瀟獃獃地看着那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汽車,只覺一陣天旋地轉,便再無意識……

……

這是哪兒?!蕭瀟直愣愣地看着頭頂古色古香的羅紗帳和紗帳之上層層疊疊的紫藤花,汽車的剎車聲猶在耳畔,再一轉頭,遠處是精美雕花的白玉桌椅以及……流水和假山?!

蕭瀟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卻見假山旁的月亮門中走進一個人,一身玄色衣袍,墨發如烏,劍眉星目,俊朗得不可方物,看見蕭瀟醒來,急急走來,說:“三護法感覺可好?”

“帥鍋!!!”蕭瀟脫口而出,順帶吞了吞口水,眼睛眨也不眨地直盯面前美男。

“你說什麼?”美男腳步一滯。

蕭瀟這才仔細看了看美男古怪的衣着以及……手裡的長劍?急忙忙便想從榻上跳起來,不想胸口一陣悶痛,竟吐出一口血來。

美男大步上前扶住她,說道:“三護法好不容易留得性命,此時當靜養才是。”

蕭瀟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想想自己看過的眾多穿越文,莫非自己是穿越了?

再低頭一看,自己竟穿着一身妖嬈紅衣,同時入目的還有一片銀白,伸手一拉,頭皮上傳來麻麻的痛感。

頭髮!!蕭瀟再不顧胸口的悶痛,光腳便站在地上,冰涼的觸感讓她不禁打了個哆嗦,而蕭瀟哪裡還顧得上其他,急忙抓過那片銀白。沒錯!的確是頭髮!而且還長及膝彎!

“啊啊啊!!!想我蕭瀟英明一世貌美如花活潑可愛古道熱腸,竟然穿到了一個病入膏肓的老太太身上?!!”蕭瀟仰天長嘯,全然不顧旁邊那位嘴張的足以吞下一個雞蛋的美男。

“三……三護法……”弱弱的聲音從耳畔傳來。

蕭瀟轉頭一把揪過玄衣美男,跳着腳大喊:“說我是誰不你是誰不不我是誰不不不這是哪兒?!”

穆鴻呆了。他在血瀾山莊住了二十幾年,不,是活了二十幾年也從未見過眼前狀況,當下提腳便走直奔君未瀾所在的月堂。蕭瀟一看美男要走,便要追去,一邊喊着:“你還什麼都沒回答我呢——”美男卻是頭也不回,腳下生風走的飛快,不,是飛的飛快,蕭瀟心想,這莫非就是那傳說中的輕功不成?又一心只想追上,只得一邊大喊“等一下!”一邊加快了腳步,不想覺得腳步越來越輕,竟像那美男一樣騰空而起。

“啊——救命啊!讓我下來讓我下來!!”蕭瀟在半空七手八腳手舞足蹈手忙腳亂,看起來滑稽得很,突覺胸口悶痛加重,又吐出一口血來,隨即直直的從空中墜下,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

“主上!主上!”

遠遠傳來穆鴻帶着慌亂的叫喊,正斜卧榻上閉目假寐的君未瀾眉頭一皺,雖然只是淺淺輕皺,他身旁扇扇子的黑衣人已是心中一緊,主上這是心情不佳的前兆,等下怕又要有人遭殃了。

“主上!”伴着慌亂的腳步聲,穆鴻的身影出現在門邊,顧不得理順混亂的氣息,先向君未瀾行了個禮,正欲開口,一個慵懶魅惑的聲音已傳至耳邊:“怎麼?正道各派已圍剿至山莊下了么?”

穆鴻聽出君未瀾口氣中的不悅,定了定心神開口:“這倒不是,只是……三護法醒了。”

“哦?這是好事,穆大護法怎慌亂至此?”聲音中的不悅已明顯加深。“若是這樣那便好了,這,唉……主上您還是親自去看看為好。”穆鴻單手扶額不知從何說起。

君未瀾的眉頭再次幾不可察的皺了皺,穆鴻跟了他十幾年,他早已對他了解通透,何時見過他這般驚慌模樣,便是真有正道門派聯合而來也斷不至此,想到此處君未瀾的嘴角向上輕輕一挑,有意思,隨即開口:“那便去看看罷。”邪魅的聲音里透着一絲戲謔。

……

君未瀾見到蕭瀟時着實震驚了一把,嘴角也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順着他的目光向下,只見——

一個衣衫凌亂的女子正呈“大”字狀趴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詞:“次奧——摔死老娘了——這也痛那也痛,還讓不讓人活啦——”

穆鴻在心中哀嘆一聲,捂住眼睛,嘴角抽的直讓人以為他發了癲癇。

蕭瀟感到前方的陽光被什麼擋住,留下一片陰影,便慢慢抬起頭來,只見離自己不遠處有一雙紫金靴,再向上是鮮紅色正隨風輕搖的衣擺,亮麗的金線纏繞其中,看起來華貴的很,此時蕭瀟的目光正越過那白玉腰帶一路向上,停留在那領口處,微敞的衣領露出其中雪白的肌膚,彷彿絲滑的錦緞一般,性感的鎖骨線條透着無聲的誘惑,讓她只想撲上去咬一口。蕭瀟吞了一大口口水,視線再次向上,停留在那臉龐上,呆了幾秒。

啊啊啊!!!絕世大帥鍋!可惜她現在一動胸口便疼痛難禁,否則早已一個熊抱撲上。

再看看那絕世容顏,肌膚瑩白如雪,劍眉斜飛入鬢,眸若璀璨寒星,微微上翹的眼角透着絲絲邪魅,額間一點硃砂又顯得狂放至極,挺直鼻樑下的薄唇此時正微微抿起,上揚的嘴角怎麼看怎麼讓人心醉神迷,黑髮如墨,直散腰間,少許被白玉簪挑起,初看陰柔至極,細看又陽剛無比。

蕭瀟只覺得鼻下有倆行溫熱的液體噴涌而出,隨即用盡全身力氣大喊一聲:“帥鍋嫁給我吧!!”便兩眼一黑,不省人事。

君未瀾看着眼前暈厥過去的女子,唇角越來越強的笑意讓穆鴻看的冷汗漣漣,卻聽邪魅的聲音再次傳來:“送她上榻,待她醒來本尊要親自問話”,穆鴻抱起地上女子走向卧榻,身後又傳來一句,“讓宮耀和蘭邪一併來罷。”

“主上。”門外傳來兩個聲音,一個溫潤一個冰冷,隨即便有兩個身影進入,正是風宮耀和楓蘭邪。

四人齊聚,穆鴻把方才的一切說了個明白,眾人一陣驚疑。

“蘭邪,你且去看看令狐冰如何了?”邪魅的聲音傳來。

“是。”楓蘭邪走向卧榻邊,看向那面色蒼白的女子,修長白皙的手指附上雪白的皓腕,微微探動,便已心下瞭然。

隨即起身回到玉桌旁:“回稟主上,氣息仍是不穩,體內邪血亂竄,若用離香露壓制便好,只是半月之內最好不要動用內力,否則極易被反噬。”

君未瀾微微點頭:“那她何時能醒來?”

“只要主上想,隨時都可以。”溫潤的聲音隱隱變得低沉。

君未瀾輕抬一手,衣袖一拂,一道無人可見的氣流便觸了榻上之人的某個大穴,蕭瀟只覺頸後一痛,悠悠醒來。

“帥鍋!我的帥鍋在哪兒?!”蕭瀟忍着痛從榻上爬起,竟還未忘了某人……眾人一陣無語。

再轉頭一看,那白玉桌旁竟又多了兩位美男,一位黑袍附身,冰冷冷無一絲表情,只有一雙寒眸流露出幾分厭惡與不屑,另一位則白衣飄揚,明眸善目,更是笑得風流倜儻,使人如沐春風,只是面色略顯蒼白。再看早先見到的紅衣美男,此時正用一種看稀有動物的眼神看着自己,勾起的嘴角暗含譏誚,至於最早見到的玄衣美男,竟然用一種無奈的表情無語看蒼天。

蕭瀟一時語塞,不知的東西太多,竟不知從哪裡說起。卻見紅衣美男衣袖一揮:“過來。”

蕭瀟一滯,心中有一點點不安,腳下卻大步走去,徑直坐上紅衣美男對面的椅子,還衝着某人恬不知恥地傻笑一番,全然未注意周圍驟降的溫度。

半晌,蕭瀟似才反應過來,看向紅衣美男身旁站立的三個人影:“你們怎麼不坐啊?還客氣啥?”感情已把這芳華園看成自己的了。

穆鴻額頭上的黑線已是止都止不住,卻見另一個墨影已抽出一把劍對上她的喉嚨:“放肆!你一介護法而已,豈能與主上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