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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落猛然抬頭,看了花千樹一眼,立即被她的目光逼得四處游離,不敢對視。

“你,你看我做什麼?”

花千樹微微一笑:“你偷着用針扎花生,燒毀我最珍貴的兵書,這些我都可以忍,甚至可以退讓一步,離開上京,返回卧龍關,不予揭穿你。可是,你不應當聯合外人,加害我與顧大哥,這可是性命攸關之事,我不能不言。”

“胡說八道!”梨落已經是色厲內荏:“我怎麼可能害表哥?你這是要把罪名落到我的頭上。”

“你原本的確並不是想要加害顧大哥,你聽信了南宮金良的人的花言巧語,只是想要徹底除掉我而已。而你,正好可以藉此機會,讓顧大哥感激你奮不顧身地救他。只是,事情的發展超出了你的預期,你沒有想到,南宮金良是想一箭雙鵰,並不打算放過顧大哥。”

“我沒有!”梨落一口否認。

“當你明白過來,自己中了南宮金良的圈套之後,一切都已經晚了。因為,你若是反悔,承認自己是與別人串通,加害於我,按照南宮金良適才的恐嚇,你是栽贓陷害朝廷命官,罪加一等。在你的切身利益與顧大哥的安危之間,你不假思索地選擇了明哲保身,閉口不言。”

花千樹咄咄逼人地揭露了梨落的用心,絲毫情面都沒有留。

適才她是真的嚇到了,不是害怕自身安危,而是自己與顧墨之若是被捉走,花生怎麼辦?

僥倖,她捉到了南宮金良的把柄,逃過一劫,若是再有下次,絕對不會這樣幸運。所以,對於加害自己的人,堅決不能心慈手軟。

適才南宮金良那些意味深長的恐嚇之言,以及梨落的表現,都是在證實花千樹的話。

顧夫人望着梨落,一臉的難以置信:“真的是你?”

梨落還想辯解:“姨母不要聽信她胡說八道,她分明是想藉此將我趕走。”

花千樹一聲冷哼:“那你昨夜裡跑去我的房間做什麼?那本兵書又是你從哪裡翻找出來的?”

“我就是去找你說話而已。”

花千樹輕笑道:“我們來上京十餘日,一直閉門不出,那南宮金良想要對我們下手,一直都尋不到合適的時機。

昨日里你初至卧龍關,假如我猜得不錯的話,南宮金良的人找上你,應當就是你出府買菜的那一段時間,要不要我們前去酒樓詢問一番,你在酒樓里等候的那一段時間,可有什麼人接近你?”

顧墨之冷冷地望着她:“來人,去問問昨日里是誰陪着表小姐去的酒樓。”

立即有下人應聲而去。

梨落面上一陣青一陣紅,驟然便惱羞成怒,拔劍向著花千樹便沖了過去:“你胡說八道,我殺了你!”

顧夫人心裡偏向梨落,原本對於花千樹的話將信將疑,可是此時梨落的反常反應令她對於梨落的信任瞬間動搖起來。

“梨落,住手!”她一聲斥責,也飛撲上前攔阻。

顧墨之的動作更快,他雖然一手抱着花生,但是一隻手對付梨落已經是綽綽有餘。

他單手一揚,劈手奪過她手中長劍,然後抬腿,毫不留情地就踢在了她的迎面骨上。

梨落驟然吃痛,單膝跪地,恰好就是向著花千樹的方向。

“犯錯之後不知悔改也就罷了,竟然還惱羞成怒,持劍行兇,姨母姨丈未免太嬌縱你了。”

梨落想起身,怎奈膝蓋酸麻,竟然動彈不得。

她哭哭啼啼地一口否認:“不是我,不是我,你們怎麼可以都聽信她的話,偏向她?”

顧夫人仍舊有些偏袒,上前攙扶:“墨之你怎麼可以對梨落下這樣重的手?事情還沒有問清楚呢。”

“娘,你們若是再袒護着她,無疑就是害了她!”顧墨之冷了臉色,寸步不讓:“假如說栽贓鳳簫的可能另有其人,可是我的貼身玉佩,別人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地到手?”

“或許另有隱情呢?”顧夫人仍舊試圖開脫:“梨落,你快點向你表哥解釋清楚啊,她又沒有真憑實據,不能僅憑猜測就定了梨落的罪。”

下人一會兒的功夫就將昨日里跟隨梨落外出的隨從叫了過來。

不待顧墨之發問,梨落就尖利着嗓門喊了一聲:“滾!”

什麼都不用說了。

顧夫人鬆開攙扶着她的手,滿是失望:“你這孩子怎麼這樣糊塗!”

梨落啜泣數聲,方才開口:“不除掉這個女人,表哥一輩子留在卧龍關怎麼辦?我已經等了三年,才有這個見到表哥的機會,可是他一見到我,就讓我回九江城,我就再也沒有希望了。”

“那你也不能聽信南宮金良的挑唆,勾結他陷害你表哥!”顧夫人徹底地怒了:“南宮金良是什麼人,難道你不知道嗎?”

“是他騙我,”梨落哽咽道:“我不知道那酒樓掌柜竟然是南宮金良的人,我也不認識什麼腰牌。那人說要幫我除掉花千樹,絕對不會傷害表哥的,我原本不想答應,可是回到府上,偷聽到表哥與你爭執,我就知道,我怕是沒有希望了。

正巧我看到她抱着孩子過來,就悄悄地躲開,這才腦子一熱,生了孤注一擲的決心。直接去了她的房間,將那塊腰牌藏了起來。誰知道她竟然那麼快就返回了,正好將我堵在房間里。”

“你這孩子,你怎麼就不想想,那人與你素不相識,就冒失地與你合計加害別人,這種人的話也能相信么?你竟然還與他狼狽為奸!”

“他說他與花鳳蕭有仇,我當時也是不信的。可是他將那腰牌連同找回的銀兩一併塞給我,我鬼使神差地就接了過來。後來,是花鳳蕭逼我的,若非是表哥不分緣由就偏向她,對我視而不見,我怎麼可能一氣之下,拿了他的玉佩交給那南宮金良的人。”

一席話將顧夫人氣得身子直顫,只覺得一股氣從鼻端直衝腦門:“這種齷齪陰險的勾當你也做得出來,你簡直太讓姨母失望了。”

“我錯了,錯了。”梨落一臉的梨花帶雨,哀哀央求:“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加害表哥的,我也是一時衝動,聽信了別人的花言巧語。我就是太喜歡錶哥了,我不想他一輩子守着這個女人,我也不想就這樣回九江城。我就是想讓表哥對我愧疚,負起責任來。姨母,你是理解我的,對不對?你不是也說不喜歡這個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