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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心瀾竟然還知道假扮花千樹的是花千依!

花千樹蒼白着臉色,緩緩地掃過一旁的花千依。

花千依蜷縮在一旁,一臉的驚恐,看起來還是那樣純潔無害,就像是一朵楚楚可憐的白蓮花。

怎麼可能是她?絕對不可能是她!

花千樹不願意相信。

可是,花千依躲閃着她的目光,明顯有些心虛。

夜放與鳳楚狂也立即想到了這一點,全都扭臉向著花千依望過去。

花千依愈加慌亂,低垂下頭,雙手緊緊地將裙帶揪起,手背上泛起青筋來。

謝心瀾一聲冷笑:“有哀家給你撐腰,你還有什麼好怕的,乾脆就落落大方地承認了吧。”

花千樹難以置信地緊盯着她:“千依,你竟然背叛我?”

花千依緊咬着下唇,泫然欲泣:“姐姐,我,我......”

花千樹的心裡就像是被狠狠地捅了一刀,猛然間爆發出來,低聲嘶吼:“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對得起死去的爹娘還有哥哥嗎?”

花千依面對譴責,抬起臉來:“我承認,我對不起你,可是,我對得起爹娘和哥哥!我也是在為他們報仇!只不過你我的方法不一樣而已!我沒有你那樣幸運,也沒有你那樣的身手,可是,太后娘娘答應我,只要殺了周烈,她就會為花家平反,為父母正名!你我還是花家的大小姐,我再也不用做任人欺凌的女奴,不用仰人鼻息,受人恥笑,不用聽你的安排,嫁給那些賤民。

我有什麼錯?你不能給予我的,我就要自己努力爭取,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更何況,這長安王朝原本就是太后娘娘的,為太后娘娘盡忠是每一個長安子民應當盡的責任。”

一番話振振有詞,花千樹頓時就愣了。

她承認,她不能給花千依最好的。但是,她給花千依的,都是自己認為最好的。

而這,卻成為了花千依詬病背叛自己的理由。

她對自己早就有怨憤在心,凝聚在心裡,隱忍不發,自己竟然毫無覺察。

“說得好!”謝心瀾拊掌大笑:“識時務者為俊傑,花千樹若是有你一半乖巧,哀家也會考慮留她一條性命。”

花千樹慘淡一笑,可笑自己心心念念地惦記着她,始終放心不下。她竟然反手將一把鋒利的刀子插進了自己的心口。

她憤聲詰問:“你想追求自己的生活沒有錯,你的選擇我也無可厚非。即便是傷害背叛了我,我作為姐姐,也可以選擇原諒。可是,花千依,你不應當丟棄一個做人最基本的良知。王爺與鳳世子待你可都不薄!你竟然為了一己私利,將他們當做你邀功請賞的工具!你讓我以後如何面對他們?”

花千依面對着責問,心裡唯一的一點愧疚也煙消雲散:“姐姐言重了,太后娘娘寬宏大量,又從未說過要責問王爺與鳳世子,還要封王爺為攝政王,平步青雲,何樂而不為?”

謝心瀾瞬間眉開眼笑:“哀家是越來越欣賞你這個丫頭了,你比你姐姐可不是聰明的一點半點,只可惜你一直被埋沒在這花千樹的光影里,令世人只知道有她花千樹,卻沒有人注意你花千依。

聽哀家的話,撿起地上的劍,只要殺了她花千樹,從今以後,你就是花家唯一的大小姐,哀家將圓滿了你的心愿,將你許配給鳳楚狂為侯府世子妃。你看,怎樣?”

花千依還沒有來得及選擇,整個人就如斷線風箏一般,飛了出去。

鳳楚狂一改平日里的弔兒郎當,一臉的狠厲,咬牙切齒:“太后娘娘不要讓這種女人髒了我侯府的門楣!”

花千依重重地摔落在地上,連續滾了兩圈,方才掙扎着起身,望向鳳楚狂,泫然欲泣。

鳳楚狂的話比他這一掌,更加傷人。

謝心瀾掩着唇笑:“都說鳳世子最是懂得憐香惜玉,看來世人傳言有虛,鳳世子的滿腔柔情可是分對誰的。那日裡面對花千樹的時候,眼角眉梢都是毫不遮掩的憐惜,小心翼翼。怎麼對花千依就這樣粗暴?她可不比花千樹遜色多少,與你鳳世子正是天造地設。”

“當初九歌就曾告訴過我,她花千依心術不正,假如有一日,有攀權附勢的機會,絕對不會顧念什麼情分。別人也對我耳提面命,一再叮囑,說你花千依深藏不露。可恨我竟然沒有放在心上,還自作聰明地出了這樣一個餿主意!我是自作自受,只愧疚連累了夜放與婆娘你們二人。”

夜放一直抿唇不語。

花千樹緩緩吐唇:“是我對不起你們。”

鳳楚狂與夜放籌謀了這樣久,今日卻功虧一簣。追根究底,都是自己引狼入室。

謝心瀾愈加得意:“如今周烈一死,天下歸一,大家全都各得其所,可謂皆大歡喜。你們這樣要死要活的做什麼?好像我多麼罪大惡極一般。我只是要按照律法,將殺人兇手繩之於法而已。”

夜放將花千樹攬在懷裡,望向謝心瀾:“既然你承認,當初花家的滅門之禍乃是冤案,那麼,柳江權就是死有餘辜,千樹殺他又何罪之有?”

“沒有罪,”謝心瀾落落大方地承認:“單純就是哀家我看着她不順眼,不想讓她出現在哀家的面前,這個理由可好?”

這個理由簡直就是無理取鬧,偏生,她是一國太后,府外,有重兵把守。

政權就是王法,就是道理。

夜放緩緩搖頭:“我願意將她送出京城,遠離太后。”

“那也不行。”謝心瀾立即一口反駁:“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柳江權與周烈就是前車之鑒,哀家還不至於那樣蠢笨!”

“如你所言,今日非殺不可?”

謝心瀾篤定地點頭:“對,非殺不可!”

“好!”夜放的聲音很輕,猶如柳絮:“那就來吧。”

謝心瀾眸中倏忽間迸射出無盡的怨毒與陰狠:“你可知道,你越是護着她,我想要殺她的決心就越堅定。”

“知道,”夜放緩緩吐唇:“可她是我的女人,作為男人,我就必須要護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