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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樹笑着點點頭,委婉地道:“我們在卧龍關的住處蚊蟲蛇蟻多,我不放心他,自小都是跟我睡,從來沒有離開過身一步,若是半夜不聽話,您再送回我那裡去。”

這話一是叮囑花生,二來,也是向著老太妃解釋一句,這些年裡,自己遵規守矩,可從未做過任何荒唐之事。老太妃笑呵呵地應着,自然就瞭然了她話中之意。

花千樹想,今日當著花生,許多話說來也不合適,便又叮囑了花生兩句,轉身回了。

青玉閣距離岸邊,已經設了行廊,兩側安裝了多半人高的扶手,不需要再乘舟來回。

夜放說,從此以後,府里也就只有她一個女主人,不會再有什麼閑雜人等,更沒有人敢不經過她的允許,隨意出入,所以,就設了行廊,不再隔絕。

青玉閣裡面已經掌了燈,佇立在湖心裡,靜悄悄的。燈光透過窗子,照射在湖面上,有錦鯉逐光而來,悠閑地吐着泡泡。

而夜放就站在窗邊,靜靜地望着來路,好像是在刻意等她。

花千樹突然有些緊張,停頓了腳步。兩個人,只有她與他,還未走近,就已經有曖昧在瀰漫。

“還不回來?”夜放望着她,輕輕地蹙眉:“等着本王親自過去抱你嗎?”

花千樹腳下踟躕未動,總感覺自己就像是自投羅網的兔子,而夜放,則是守株待兔的獵人。甚至於,她想逃。

可是這個想法,也不過是剛剛萌生,夜放已然推門而出,直接捨棄了迴廊浮橋,足尖一點,就如展翅蒼鷹一般,輕飄飄地落在了她的跟前。

她眼前一花,立即不假思索地轉身就逃。不管逃去哪裡,先逃脫了他的魔掌再說。

可惜,終究是遲了一步。腳下一動,她整個人已經雙腳離地,騰空而起,被夜放抱在了懷裡。

“放開我!”她手腳並用地撲騰。

“好!”夜放痛快地應聲,一個轉身,直接將她丟了出去。

花千樹猝不及防,沒有想到夜放竟然會真的放手,而且,是將自己直接丟進了湖水裡!

她壓根就來不及提氣,整個人就“噗通”落了水。一大口湖水立即湧進嘴裡,她想破口大罵,卻不得不識時務地閉上了嘴。

整個身子被湖水立即淹沒。

下一刻,夜放也毫不猶豫地跳了下來,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然後摟進懷裡。花千樹會屏息,但是不會游水,只能像抓救命稻草一般,緊緊地摟住了夜放的脖子。

夜放腳下踩水,緊摟着她的腰,保持着二人的平衡,不會沒下水去。

“你個瘋子!混蛋!”花千樹終於得以喘息。立即破口大罵。

“嗯?”夜放用滿是威脅意味的鼻音回應她,並且作勢要鬆手。花千樹將他抱得更緊,整個身子都緊貼了上去。

“瘋子!”花千樹憤怒地瞪着他。

夜放的唇,立即貼了過去,捕捉她的唇瓣。花千樹的身子左右扭動,反而被夜放鉗製得更緊。

“放開我!否則我喊人了!”花千樹徹底地惱了。

夜放笑吟吟地望着她:“喊吧,讓府里的人全都過來看看。”

“你還要不要臉?”

夜放鄭重其事地搖頭:“大丈夫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更何況,我們恩愛原本就是天經地義,我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夜放就是喜歡寵着你花千樹。”

“你以為我不敢?”花千樹咬着牙關。

“你當然敢,這天下間還有你花千樹不敢做的事情嗎?”夜放揶揄地望着她。

“再說一次,放開我。”

“確定是要讓我放開嗎?可是現在,貌似不願意放手的是你。”

花千樹氣恨地用手去擰他:“讓我上去!”

夜放衝著她探過臉:“親親我,我就立即抱你上去。”

花千樹倏忽間眯緊了眸子,痛快地一口答應下來:“好!”

張嘴就去咬。

還未接觸到他的臉,他突然間便扭過臉來,直接封住了她的唇。

“嗚嗚......渾......”

夜放手臂略一使力,兩個人便同時沉了下去,潛入了水底。花千樹還沒有來得及出口的話立即被堵了回去,反而被夜放趁虛而入。

夜放的手死死地摁住了她的後腦,使她不能掙扎,只能被動地接受。心裡的慌亂,不停地掙扎,令她無法做到運功屏息,胸腔里逐漸感到窒息。

而夜放壓根就沒有打算放過她,並且開始粗魯地啃咬她的唇瓣。她心裡一股無名火直衝頭頂,想破口大罵,偏生,無法張口。直到,她幾乎承受不住,夜放的口裡緩緩地渡過一口氣來。

她立即貪婪地喘息,主動地迎合。夜放的唇也溫柔起來,輾轉廝磨。直到兩人心如擂鼓,胸腔里因為窒息變得疼痛,方才破水而出。花千樹長大了嘴,使了渾身的氣力去呼吸新鮮的空氣。

“你個.......瘋子!”

下一刻,她的人又被摁進了水底,唇瓣重新被封死。

花千樹覺得,自己快要被他玩死了。他今天是打算跟自己死磕到底了。你記着,千萬不要讓我上岸,否則,我跟你沒完!

夜放好像是已經讀懂了她的心思,懲罰一般加重了力道。她是完完全全,一點也沒有了脾氣。好漢不吃眼前虧啊,這完全就是要同歸於盡的架勢。

夜放見她已經放棄了掙扎,便暫時戀戀不捨地饒過了她,拖着她重新回到水面。

花千樹睜開眼,夜放正笑吟吟地望着她:“還罵不?”

花千樹搖搖頭,老老實實。

“還生氣不?”

花千樹的腮幫子鼓了鼓,再次違心地搖了搖頭。

“以後老實不?”

再次搖頭。

“嗯?”

換做點頭。

夜放這才低啞一聲輕笑,摟着她游到岸邊,借力衝出水面,輕飄飄地落在青玉閣的迴廊之上。兩個人全都渾身盡濕,濕漉漉地滴水,涼風吹來,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戰。

“你瘋了么?”花千樹顫着聲音:“你看,那麼多人看着我們呢。”

夜放扭臉,花千樹咬緊了牙關,狠勁地向著他拍出一掌。這口氣若是不能撒出來,你還當我花千樹好欺負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