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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啊啊啊---

???

世界如此寧靜,除了遠處的鳥叫,就是近處風吹過原野的“沙沙”聲。

這是怎麼回事?

張威睜開眼,哇---,天好藍啊!時不時有鳥兒飛過。左右看了看,天藍草綠,生機盎然。這是什麼地方,簡直跟人家仙境一樣。哎--,管他是不是仙境,太累了,我要好好歇會。張威閉上眼躺在柔軟的地上享受着難得的日光浴。

“爹--,前面好像有人哎。”

“在哪?”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就在前面草叢裡。”說罷,二人向前走去。

嗯?

有聲音。

張威睜開眼,兩個“木乃伊”一樣的男人正睜大眼睛看着自己。那樣子就好像是在看動物園裡正在雜耍的猴子或者是長着兩個腦袋的怪物,好奇而吃驚。

“啊---,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張威大叫着向後躲去。

一老一少兩個人不說話,依然是死死地盯着他,既不前進也不後退。

“你們要做什麼?”張威一邊往後退,一邊對二人喊道。

“爹,他會說話哎!”這時那個長的跟“燒火棍”一樣黑一樣瘦的年輕人對老者說話了。

“我知道他是個人,不過看他這身打扮不像是我們中原人。”頭髮花白且凌亂的跟“雞窩”一樣的老者說話了。

我不像是中原人?

我是關中人,當然不是中原人了。

在張威看來中原僅僅指的是河南一帶,關中是關中,河南是中原。

“爹,你說他不是中原人,那他是什麼地方的人呢?”“燒火棍”說話了。

老者死死的盯着張威一會,稍稍沉思後說道:“看他這打扮應該是西域胡人,不過他這長相卻跟我們中原人很接近。他到底是什麼人,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一個人如此打扮的人無緣無故出現荒郊野外,不能不讓人生疑。”隨後老者把手中的鋤頭晃了晃,對“燒火棍”說道:“我在這裡看着他,你現在就去報官,等官府審問之後,就知道他是什麼地方的人了。”

“燒火棍”重重的點點頭,“爹,那你小心,我這就去長安報官。”

說罷,“燒火棍”轉身離開向北跑去。

報官?

報官不就是向官府報案嗎?跟今天打110報案是一個意思。

從電視電影里張威知道古代社會跟今天差不多,見到陌生的人或事,總有人要愛瞎操心,不是打110報警,就是偷偷的給自己做記號,以便於今後好抓住自己。

過去他對這種愛瞎操心的人他還是挺喜歡的,覺着這些人是為了社會的安定團結,屬於伸張正義系列。可是今天當這些愛操閑心的人要把自己向官府報案的時候,才覺着是那樣的堵心。

像我這樣帥的男人,一旦被抓至少也得獎賞個十萬八萬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一個大活人平白無故的躺在人家莊稼地里享受日光浴總歸是說不過去的。

踩壞了莊稼不說,形象也不雅觀啊!

“大爺,我是不是踩壞了你們家的莊稼。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賠你們的,你出個價,我一定賠。”張威一臉笑意的對“雞窩頭”老者說道,說話的時候,張威有意識的站起身。

“別動,再敢動一步,我拍死你。”老者再次晃動手中的農具對張威說道。

“拍”這個字用的狠啊!“拍死你”那就更不用說了,一般在打蒼蠅的時候,才會用這個字眼,有力度也有狠勁。他竟然給我用這個字眼,太看不起人了吧。

在張威看來這老者不但穿的奇怪,長得難看,而且脾氣還大的很,更重要的是人家用詞還很惡毒。

張威站住腳,沒敢再動。雖然他人沒動,但他的心思卻在動了。左右看了看,左邊是一座大山,旁邊長滿了高粱,右邊是一條小道,一直向北延伸,再往北有一座很大的城池。

“看這情況,我要想逃走只能是向南了,穿過這片高粱地,應該就進山了。”張威暗自盤算着。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老者或許看出了張威的心思,厲聲問道。

我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呢?

張威搖搖頭,回想自己的經歷。

他記得很清楚,他的家就在秦嶺主峰太白山下,每年都有很多的“驢友”來到太白山下進行鰲太穿越,體驗那種南北貫通的感覺。雖然年年都有“野驢”死在山上,但依然抵擋不住天南海北的“驢友”冒死前往秦嶺進行鰲太穿越。

這年夏天,天氣特別的熱,張威約了幾個男女同學一起出發進行鰲太穿越。在年輕的張威看來外地人都能夠不遠千里來到自己的家鄉進行穿越,自己作為一個當地人連這非常有名的鰲太穿越都沒有經歷過,實在是太丟人了。

古人不是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嗎?就我這學習情況,上個好大學,成就一番人生大業基本是夢想,還不如趁着年輕好好闖蕩一番,也好給自己平凡的人生留一些可以炫耀的資本,不然這大好的青春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嗎?

於是幾個人背起行囊,拿好各種穿越的工具就出發了。

等到他們幾個費勁周折上了鰲山之後當時就後悔了,原來近在咫尺的鰲太穿越根本不是他們年輕人想象的那樣簡單,山下艷陽高照,山上飛雪飄飄;山下是一片坦途,山上則是怪石嶙峋。

如此艱苦的環境,莫要說是穿越,就是走路都是寸步難行的。

孩子們嚇傻了,哭爹喊娘不說,關鍵是人家鬧着要回去。

回去?你以為鰲山是你家啊!想回去就能回去嗎?要想回去也行,先把命留下,上天可以把你的魂送回去。

張威雖然這樣想,但不能這樣說,畢竟跟他來的都是自己的同學好友,更主要的是這些都是在自己的號召下才來這裡冒險的,來是你說的,回你也得負責。

遲不說,早不說,等到上了山再說就晚了。

眼看着天色已晚,路途遙遠,風雪將至,一切的艱難困苦都擺在面前的時候,張威雖然非常生氣,異常生氣,但他也知道所有的生氣都無濟於事。

呼呼---

一陣大風之後,雪花如期而至,氣溫也迅速降了下來,這下把張威這幫孩子們給凍壞了,雖然再來這裡之前,他們也是有所準備的,但絕對沒有想到山上會冷到這種程度。

奶奶0的?

這那裡是夏天,簡直比冬天還要冷。

作為太白山下成長起來的孩子們,他們也常常聽說“太白積雪六月天”這句話,但是卻沒有人真正理解。

不過當他們理解了“太白積雪六月天”的真正含義的時候,人已經在山上了。

寒冷來臨一切都晚了,張威環望四周,除了一片又一片長相難看的石頭之外,就是撲面而來的雪花,剩下的什麼都沒有了。

關鍵時刻,張威突然想起此前的一則報道中說道鰲山山頂有一座山神廟可以躲避,於是帶着同學們快走幾步終於找到了那座隱藏在山窪里傳說中的山神廟。

亂石之中,一座用石頭搭建起來的小的不能再小的寺廟。說是寺廟,其實也就是一個石頭小屋罷了,廟裡有一樽小的不能再小,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山神,看樣子應該是有人臨時起意在山頂修建的,一點都不專業。

山神的樣子應該是根據自己的長相刻畫的,不然咋那樣難看呢?

張威把女同學和身體稍弱一點的男同學安頓在山神廟裡後,便主動走出破廟給大家找柴火。山上實在是太冷了,如果不點燃火堆的話,一夜過去,大家肯定會凍死的。

這絕對是一個錯誤的選擇,因為他對太白山的極端天氣理解的還不夠透徹。當他走出破廟的那一刻,張威就後悔了。後悔自己沒有穿好衣裳再出來,可當時為了在女同學面前展示自己強壯的身體,連背包里的抓絨衣都沒有拿出來就急乎乎的出了廟門。

冷啊,的確是徹骨的寒涼,一陣風吹過,夾雜着雪花,張威感到整個人都要被吹透了一般。

“我的那個天神啊!這地方咋這麼冷呢?”張威裹緊衣裳,硬撐着向前走了有百十來步,實在撐不住了。這時他看見了不遠處的山窪里好像有此前驢友們做飯時留下的柴火、布條等東西。

張威心中一喜,艱難的向下面的山窪走去。

果不其然,山窪處確實有此前驢友們留下的柴火和布條,還有塑料袋等東西。

勉強撿了一些可用的東西,天已經徹底黑了,四周暗下來,就算是有柴火他也看不見。

我的媽呀,這麼冷的天我能走過去嗎?

雖然山神廟就在眼前,但此時的張威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剛剛走出一步,就感到自己的雙腳似乎灌了鉛一樣,每挪動一步都十分艱難,而且腳下的怪石愈發的難走了,腳下原本乾燥的石頭經過風雪的洗禮,更加濕滑了。

啊---

張威一不小心,從山上滾了下去。等他醒來的時候,就躺在了人家莊稼地里。這事讓我怎麼跟他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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