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怪衣人:“你賭輸了。”

華真行:“你並沒有走成,還站在這裡。我很奇怪,耗費了那樣一支珍貴的捲軸,好不容易才離開,你為什麼又要回來?”

怪衣人:“因為我發現了這座神術陣的破綻,這裡就是最薄弱的環節。準確的說,你這個人就是整座神術大陣的弱點。在這裡,你也無法發動剛才那個水系殺陣,對嗎?”

華真行暗嘆一聲,怪衣人其實都說對了。雖然一系列意外因素陰差陽錯導致了此刻的局面,但在有效信息的基礎上,對方的判斷都很準確,而且反應很快。

這座碧空洗大陣此刻最薄弱的環節是什麼?真的就是華真行本人!只要將華真行幹掉或者打倒,哪怕是將他逼離碧空亭,陣法便不破自解。

春雨劍陣絞殺的範圍也確實進不了碧空院,碧空院是不對外開放的陣樞所在,以及駐守修士的洞府,華真行怎麼會設計一座劍陣絞殺自家人?

這座碧空洗大陣,設計得異常龐大而複雜,複雜到華真行一個人無法完全發動,要想運轉整座大陣,還必須依靠另外九處陣眼的駐守修士一起合作。

在平常情況下,它就處於自然運轉狀態,甚至察覺不到陣法的存在。

哪怕主持建造這座大陣的華真行本人執掌陣樞,另外九處陣眼都有修士配合,眼下也發揮不了大陣的全部威力,甚至都施展不了大陣的所有妙用,比如華真行此前煉製春容丹就沒成功。

至於春雨劍陣,楊老頭給的陣圖裡原本就沒有,是華真行根據自己對陣法的感悟,建造過程中臨時加進去的。其覆蓋範圍有十個盲點,就是碧空島和九處陣眼所在的區域。

有人可能會問了,這是什麼沙雕設計?但別忘了,陣圖設計者可是楊特紅!

搞產品設計的同學,可能都遇到過這樣一種甲方,對產品性能提出各種要求,也不管工藝或技術上能否實現,或者為了滿足這些要求要付出多少代價、破壞哪些整體性能。

華真行無疑就是這樣的甲方,他對碧空洗大陣提出的功能性要求太多了。

首先這座大陣的範圍要足夠大,最好能籠罩整個水域面積,形狀可以不太規則。它還能與西邊山野中的養元谷洞天大陣,以及北洛河中下游的三座凈塵羅大陣遙相呼應。

這些法陣都建造完成後,除了各自籠罩的區域,還能隱然形成一個珠鏈狀的整體,從西部群山到整個北索河流域,其靈樞運轉皆在其中。

至於碧空洗大陣本身,最基本的妙用是改善環境、蘊化生機、促進空氣水土的自凈調節。然後它還是開放的,並沒有限制性的邊界,將來要打造成一個大型休閑旅遊風景區。

除此之外,華真行還要藉助這座大陣煉製春容丹……

楊老頭能把陣圖設計出來,已經比三頭六臂都要厲害了。更何況在建造的過程中,華真行又臨時塞進去一些想法,比如加上春雨劍陣啥的。

華真行雖然是個難伺候的甲方,但他同時也是乙方。這座大陣就是他本人主持打造的,竣工後也是他本人在使用,所以也就沒人吐槽了。

儘管怪衣人不知道這座大陣的底細,但根據有限的信息就得出了很多準確的判斷,華真行也不禁暗生警惕。

在旁觀者看來,方才的鬥法過程可能有些搞笑甚至很不正經,但這位怪衣人堪稱華真行迄今為止遇到的最強大的對手,其危險程度已超出了曾經的弗里克和阿爾法兩位大神術師。

就算怪衣人再精明,也沒搞清楚一件事,春雨劍陣的絞殺範圍雖然覆蓋不到碧空院內,但陣樞所在的泉池其防禦卻是最強的,能運轉整座大陣的力量,將擅入者封禁在此地。

兩人對話時華真行又心中稍定,因為他等的高手已全部到位了。前後又來了五名六級導師,進入谷地後騎着摩托飛速趕往各處陣眼,然後扔掉摩托上山就位。

新來的這五人是連娜、郎校民、朱乘理、朱曉久、郭汐靈。他們是從新田鎮一帶趕來的,新田鎮距天河鎮有二十公里,中間通了公路。

這二十公里的路不用自己跑,車可以直接開到大壩工地。進入庫區所在的山谷不再適合飆車,但江懷谷提前給他們準備了幾輛摩托,是從工地工人那裡借的。

前期為了打造碧空洗大陣,谷底中也平整過道路,至少通往各處陣眼沒有明顯的障礙,這五人到達各處陣眼的時間,最慢的也就比周行元和孟羅薇晚了十幾分鐘。

連娜是春容丹中心的主任,該中心就在新田鎮。郎校民最近在新田鎮負責教育工作會議的籌辦。

朱乘理和朱曉久是一對親兄弟,他們是最早將父母接到這裡來並安置在新田鎮的,目前輪流駐守新田法陣。

至於郭汐靈,她剛把孩子從東國接來,正在辦理轉學入讀手續,安排在新田中心插班讀書,今天恰好也在新田鎮。

這五人一到,加上先期趕來的四名六級導師,九處陣眼就全部換了人。

連娜如今也成為了六級導師,她身為春容丹中心的主任,自己不會煉製五氣丹也說不過去,前兩天就在中心裡嘗試成功了。

華真行為什麼不讓他們趕到碧空島來幫忙群毆怪衣人?因為九處陣眼最好都要有高手執掌,這是另一種意義上更有效的群毆。

他通過江懷谷喊來了距離最近的九名高手,人數恰好湊夠了。假如天河鎮和新田鎮一帶的人不夠,就得往更遠處的高橋鎮搖人了,那裡還有兩名六級導師。

而且華真行也不可能把他們都叫到碧空島來,因為怪衣人已經殺回了碧空院。

假如此時再放另外一個人進入碧空院,首先遭遇肯定就是怪衣人。除了三位老人家之外,這裡沒人是怪衣人的對手,面對面直接鬥法肯定打不過。

就連華真行自己也絕不逞能,就躲在碧空亭中不出來,反正怪衣人也進不去。

怪衣人手中又出現了兩支捲軸,就像指間夾住了兩根香煙。聽捲軸這個名稱,往往會被人誤以為和一卷畫軸差不多大,其實它的體積通常很小,否則也不方便攜帶。

“我給你最後一個警告,要麼主動束手就擒,要麼我就破開這座大陣,那樣你可能會沒命的。”

“何苦呢,我還不知道你是誰,為什麼要毀掉我今年的清白?”

華真行這句話,別說怪衣人聽不懂,換成曼曼估計都不明白。

世事就是如此矛盾,華真行絕不好殺人,他想改變這個世界,給這裡帶來和平與安寧。有如此大願並為願而實行,以悲天憫人或大慈大悲形容都不為過,那真是一尊活菩薩。

華真行不信佛,卻有菩薩心腸,就是這樣一個人,小小年紀出去泡酒吧,不僅隨身揣着手槍、還藏着指虎與傘兵刀。華真行從不是個手軟的人,他親手殺的人加起來差不多快有三位數了。

從他十二歲那年起,就好像就沒有哪年沒親手殺過人,在幾里國這個地方,只能說事出有因。但是從前年開始,他每年都要幹掉一名大神術師,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