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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網頁上的搶碼倒計時還有60秒的時候,花鳥遊戲公司的寫字樓電梯井中,載着蘇曉檣、維樂娃、和零三人穩定上升的電梯忽然震動了一下。

電梯中的三人幾乎是同時都下意識伸手抓住了身旁的金屬扶桿,抬頭看向閃爍的電梯燈。

“搞什麼?”維樂娃在黑白交替的電梯中低聲說。

零沒有說話,白光閃爍的間隙照着她的臉上只有冷色。

在電梯內安靜數秒後,望着電梯燈的蘇曉檣忽然後退了半步,她仰望着白燈的瞳孔忽然渙散了,黑色的瞳孔像是一團墨汁暈染在了眼瞳中,又在極短的數秒後驟然收汁於點。

在瞳孔恢復正常後,她的臉色也變了,抬頭盯住電梯正上方,視線宛如穿透了鋼板看進了那黢黑的電梯井。

“電梯井裡,兩個人,一上一下,在梯子上,他們的目標是鋼纜。”蘇曉檣沒來由地快速說出了或許在旁人看來會有些莫名其妙的話。

維樂娃和零在瞬間目光交匯在了一起,她們都是飛機迫降事件的經歷者,不需要蘇曉檣再進行過多的解釋就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這個女孩在機場遇見的事情可能重演了。

她身旁的兩人立刻做出了不同的反應,維樂娃探身猛地敲擊電梯的緊急按鈕,接通在控制迴路的線路斷電,電梯在顫動中制停不再上升。等到電梯穩定了下來,零先是蹲下撩起右腿的褲腳露出綁着細棕色皮帶的白凈小腿,抽出皮帶上束着的戰術匕首咬在嘴裡,直起身時直接原地跳起一腳踩在金屬扶桿上保持穩定。

在場的三個女生都有舞蹈功底,其中零的天賦為最,她的平衡性和芭蕾舞演員有的一拼,雙腳踩在單杠上第二次借力跳起,雙手扣住了電梯頂部安全窗口鐵板的縫隙,強大的指力支撐起了她整個人懸空掛起。

零在穩定後,掛住鐵板縫隙的手減少到一隻,另一隻手則是取下了口中含着的戰術匕首,拇指按動了刀柄尾端隱藏的按鈕,不到數秒的時間,那把黑鋼的戰術匕首刀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刀刃的中心點開始泛起白色的光圈,在邊緣上橘紅色的燒環開始擴散,直到整把刀都變得熾亮無比,扭曲着刀刃附近的空氣。

零在戰術匕首加熱完畢後一刀捅進了安全窗口的扣鎖部位,電梯頂板的窗口一般只能由維修工從外部打開,電影里從內部打開的情況基本是不現實的。她單手按在已經開鎖的安全窗口上,注視着鄰近的電梯燈,在維樂娃和蘇曉檣的點頭下,她甩手割爆了燈泡,電梯內瞬間陷入一片漆黑。

在黑暗中,安全窗口被無聲掀開,零單手用力就輕鬆地將自己“拋”了上去,從窗口裡一躍而出,同時滾動離開了電梯的頂部平面,避開不到半秒就從高處襲來的子彈。

零從電梯上滾落掛到了側邊,電梯井裡將開槍聲放大了數倍,零輕微擺動手臂調整位置,藉著電梯的掩護一探頭,熾亮的黃金瞳就鎖定了電梯井正上方,維修爬梯上掛着的那個穿着藍色維修服的男人。

掛在爬梯上的男人也在漆黑的電梯井裡一眼就看見了下方電梯側面露出的那雙金色的瞳孔,在視線與之對上時,他呼吸驟然停滯,手上的槍不由自主地就抬起,應激反應一樣快速傾瀉掉彈匣里剩下的子彈。

但在男人抬槍的瞬間,那雙金色的瞳孔就已經回到了電梯的掩體後,子彈全部打在了電梯的鋼板上濺起火花。就在梯子上的男人單手換彈匣的時候,黑暗中一陣勁風的呼嘯響起,灼熱的火光在他的余光中一閃而逝,隨後發現自己握槍的右手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拍在了面前的電梯井牆壁上!

赤熱的灼燒感從牆壁上的右手蔓延到腦神經,男人突然瞳孔緊縮,發出了痛不可耐的慘叫,他滿眼通紅地盯向自己右手掌,在手心裡居然穩穩插着一把火紅的匕首,因為接觸到可燃物(人手掌的皮膚和油脂)匕首燃燒出了一圈圈明亮的火焰!

男人原本右手握着的手槍和裝到一半的彈匣也落進了深不見底的電梯井裡,在落到停擺的電梯旁時被掩體後探出的玲瓏細手穩穩接住,調轉槍柄對準一起落下的彈匣,讓之順利地滑進了手槍裡面,甩手就在電梯上磕一下,槍柄和彈匣響起就位的‘咔’的一聲,套筒歸位,子彈入膛待激發。

男人在劇痛冒汗的情況下驚恐的低頭去看電梯的情況,隨後就發現那個幽靈一樣玲瓏的影子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電梯頂部,那雙鬼魅的金色瞳孔直勾勾地看着她,自己的槍也被對方垂握在身側。

足足有七八米的距離,昏暗的電梯井裡開槍都不一定中的環境下,對方居然用投擲術精準地擊落了他的武器,這種技術和水準男人出生入死那麼多年從來沒在活人身上見到過,這種離譜的事迹應該只存在於黃油啤酒喝多了的牛皮中!

零抬頭看着因為手掌被釘進牆壁里動彈不得的敵人,只是一個照面她就已經搞清楚了對方的身份,應該是同樣聽聞到那款神秘遊戲的風聲,順着遊戲公司地址一路找來的“獵人”。

現在北亰流竄着許多這類人,在生死搏殺上這些獵人少部分是有些水平,但卻有限,就剛才對方窺見她的黃金瞳瞬間就出現了恐懼的應激反應,足以證明許多。

這麼看來電梯里蘇曉檣的“預言”再一次靈驗了,有一必有二,凡事不過三。

看起來蘇曉檣的確擁有了一個未在卡塞爾學院信息庫記載的特殊能力,這種已經近乎是言靈的力量未必在戰鬥的實操上有用,但在戰略上卻是能令人膽寒的存在。

而恰好,林年這個人就是戰鬥無敵,戰略總是缺那麼一些的傢伙,所以蘇曉檣表現出這種能力是某些人精心策劃的安排嗎?

零沒有去多想,因為戰鬥還沒有結束,她抬手到後腦從盤起的金髮里摸出了一個刀片,彎腰環切掉褲子的兩個褲腳,將厚重的布片裹在雙手上。

她後退然後跳出電梯,順着重力和慣性斜斜地撞向電梯井的爬梯,雙腳踩住爬梯響起刺耳的“吱呀”的撞擊聲,她整個嬌小的身軀蜷成了一團,腳下一扭,整個人毫不停歇地改變方向,正面朝向電梯井的下方彈射而出。在空中她經過貫穿電梯井中部的鋼纜時纏住布條的左手伸出一拽,牽扯身形圍繞鋼纜打旋半圈,左手用力握住了纜線進行速降!

在零往下速墜的下一秒,她方才停頓的地方就被一片彈幕遮蔽了,在斜下方一個打開的樓層入口平台上,一個同樣穿着維修服的男人正驚恐地舉槍射擊自己聽見聲響的地方,由於頭頂電梯的視線遮擋,他並不知道上面發生了什麼,但同伴到現在還持續不斷的慘叫已經足夠告知他一些糟糕的信息了。

半空中零下降到一定高度時鬆開了抓住鋼纜的手,雙腳橫踩纜線繼續借力,鷹一樣對着正下方樓層入口上彈匣打空的男人進行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