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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蹲在縫線都破開幾條的電腦椅子上,滿臉認真且嚴肅地滾動鼠標滑輪,一字一句地閱讀黑色網頁上這款名叫《九重鬼域》的遊戲的宣傳內容。

從簡介來看,講的是一群喜歡探險的旅客在通過都市傳說得知了北亰地鐵交通系統中隱藏了一個秘密的通道,從這個通道進入可以來到一個不為人知的神秘地鐵空間,在空間內存在着獨立於北亰地鐵線外的全新的九條地鐵線。

九條地鐵線分為上下九層,通過行駛的廢舊地鐵列車連接在一起,都市傳說中在九層地鐵線的最深處,第九層也就是‘9號線’的隧道深處有着一個開闊空間,在那裡面盤踞着一隻名叫“Fenrisulfr”的惡龍沉睡在數不盡的金銀財寶上修養着傷勢。

玩家扮演的探險旅客,則是責無旁貸地承擔了拯救世界的使命,深入幽暗的地鐵空間,穿過九條地鐵線上惡龍的恐怖擁躉,避開無數兇險的陷阱,尋找散落的同伴以及隱藏在地鐵中的至尊屠龍兵器“七宗罪”,收集完整這一套神聖的兵器在面對惡龍時會更容易幫助玩家攻克關底強大的BOSS。

路明非點開設定集中有關於“七宗罪”的詞條,一眼就看見了那遊戲風之後依舊可以認得出來原型的煉金刀劍組合,從太刀到斬馬刀,那些經過諾頓之手淬鍊出的頂級煉金武器幾乎是不可能存在“雷同”說法的,每一把七宗罪的刀劍上每一根紋路都有必然存在的意義,這遊戲風的武器建模幾乎1:1完整復刻了七宗罪,用巧合來講的話實在是太過於自欺欺人了一點。

路明非寧願相信這家花鳥遊戲公司的建模師外包給了天上的諾頓大人,也不願意相信這款叫做《九重鬼域》的遊戲是個巧合。

問題很嚴重,路明非再度切到內測搶碼的界面上,還有五分鐘的倒計時,他抬頭看了一眼網吧里的其他機子,成排的人都守候在同一個頁面前,不斷有人刷新頁面然後驚呼“我靠,卡了”,然後開始手忙腳亂地關掉瀏覽器重新進入頁面。

路明非滑動滾輪點擊設定集時也能感覺到遊戲的官網明顯地卡頓了起來,這代表同一時間有許多的IP對這個頁面進行了訪問,如果遊戲公司的服務器拉胯一些,可能再過兩分鐘網吧里就得集體怨聲載道了。這也側面證明了這款遊戲的非主流宣發方式格外的有效,已經有大量的自來水開始鋪天蓋地地宣傳,倒是不清楚後續會不會被其他遊戲公司競相模仿。

路明非還在東想西想的時候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開始震動了,他趕緊拿起來看了一眼,來電的蘇曉檣,接通後放在耳邊對面就開門見山地問,“你現在那邊什麼情況?”

“沒什麼情況,人在網吧坐着呢。”雖然聽起來有種消極怠工的感覺,但還真不是這樣,路明非現在坐網吧蹲着還是蘇曉檣他們一眾人開會後做出的決定,網費都是蘇曉檣那邊掏的腰包,有種公費上網的意思在裡面。

“兩手準備,手機端上的網頁也可以進行內測資格搶碼,但網速肯定沒有網吧快,我讓諾瑪那邊也同步進行了搶票的準備。”

“你們現在那邊什麼情況?”路明非問。

“我們在花鳥遊戲公司的總部但撲空了。”

“什麼叫撲空了?”

“撲空了的意思就是撲空了。”蘇曉檣說完後掛斷了電話,看着玻璃門前貼着的“公司東南亞旅遊團建,休息七天”表情看不出喜悲。

雙開的玻璃門上系著沉沉的鐵鎖鏈,從玻璃門裡面可以看見空無一人的前台,【北亰花鳥文化傳播有限公司】的字樣清楚地掛在前台後面的白色牆壁上,證明他們的確沒走錯地方。

一旁寫字樓電梯在清脆的聲響後打開了,維樂娃和零走了出來,“的確都走了,好像是昨天走的,有人看見整個公司的員工都一起集合在寫字樓下,上了一輛旅遊社的雙層大巴車被拖走了。不清楚是哪一家的旅遊社,我打了幾家電話對面都說沒有接過這一單業務。”

“在遊戲即將內測的這個時間點不堅守崗位,反而組織公司團建?”蘇曉檣站在雙開的玻璃門前,左手掂了掂那鎖鏈纏繞上的掛鎖,“如果說這裡面沒有鬼誰會信呢?”

“這款遊戲本身就很有鬼了好吧?”維樂娃苦笑,“把這種敏感的信息堂而皇之地放到互聯網上,雖然是以遊戲的形式去做的,但在上面的人眼裡這已經和挑釁《亞伯拉罕血契》沒什麼區別了,估計校董會那邊都快炸鍋了吧?對了,正統那邊的反應呢?出這種事情他們總該做點反應吧?”

“正統那邊似乎沒有太大的反應,起碼林年那裡沒有給我打過電話。畢竟《亞伯拉罕血契》管不到正統的頭上,對於混血種的秘密他們的態度也一直都很曖昧。”蘇曉檣說。

“要闖進去么?”維樂娃身旁的零問,雖然掛鎖看起來很結實,但對於他們來說形同虛設。

蘇曉檣抬頭看了一眼牆角的監控攝像頭,維樂娃卻抱着手先她一步說,“清潔工今早還把這層樓全部清理了一次,估計所有有用的文件都已經被帶走了,感覺破門進去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情報。”

“他們的服務器機組在哪裡?諾瑪查出來沒有。”蘇曉檣回過頭問,“只要能找到服務器,就能有辦法和遊戲公司的人談上話。”

“諾瑪那邊正在查,目前只查到了他們遊戲官網的服務器機組位置,就是馬上搶內測碼的那個網頁,是租借的大公司的獨立服務器,查到了也沒什麼用。遊戲的服務器機組估計只有等正式內測的時候才能進行追查,現在諾瑪能做到的事情很有限。”

“諾瑪幫我們搶到這個遊戲的內測資格的事情安排得怎麼樣了?”蘇曉檣轉頭看向維樂娃,“如果暫時找不到做遊戲的人,就得從遊戲本身的內容入手了,內測資格現在就顯得很重要,就從遊戲官網的那些信息來看,這款遊戲應該隱藏了很多信息以一種跟所有人都在開玩笑的形式。”

“諾瑪會在資格發放的時候控制上千台虛擬機一起搶碼,效率肯定比我們人工搶碼要快,但我還是建議按着時間我們自己也試一試,畢竟要考慮一下風險管控的問題。”維樂娃抬起手機,上面正是那款遊戲官網的搶碼界面,倒計時還有三分鐘。

“搶不到也可以嘗試用買的,路明非那邊說現在網吧里到處都是關注這款遊戲的人,如果諾瑪和我們都失利了,就讓路明非在網吧里隨便找一個幸運兒花錢從他手上買到資格,對於不清楚內情的路人來講,一個國產遊戲的內測資格碼應該不比一頓排骨香多少。”蘇曉檣說。

“還有兩分鐘了。”維樂娃舉了舉手機,“要不找個網絡信號好一點的地方試試?樓上茶水間的WIFI好像挺快的,我知道密碼。”

蘇曉檣最後看了一眼玻璃門裡空蕩蕩的遊戲公司,收起手機快步跟着維樂娃和零走向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