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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真實目的一直存疑,但如果是之於皇帝對林年一直以來的行事作風和態度來去推論祂的目的,那麼這幾個被列出的選項倒是的確都有那麼一些可能。

舞台上的大屏幕已經不顯示題目了,很顯然,從現在開始,主持人所出的題目就已經不在這場尼伯龍根遊戲的題庫,她抱有着自己的目的,提出了這些導向性極為突出的題目來誘導着林年進行方向的思考。

「怎麼樣,林年,已經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了,和皇帝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你應該也漸漸了解、習慣了那個人的處事作風,祂對你所做的一切,每一件事,每一個細節都應該在你心裡描繪出了一個相對具體的形象,是醜陋,是威嚴,是卑鄙,總該有那麼一個具體的畫像,那麼我很好奇,那個畫像會是什麼樣的?」

林年低頭在腦海中去構想皇帝的具體形象——很顯然,他沒有見過皇帝,但這更好,如果你從未真正見過一個人,不知道他的長相,卻了解他做的每一件事,那麼在你想起這個人的時候,你的腦海中就該出現一個虛構的人物畫像來。

如果一直以來在林年看來,皇帝只是一個嘩眾取寵的笑話,那麼他的形象就該是掛着紅鼻子的小丑;皇帝如果是一個戀愛腦,相信一見鍾情的傻蛋,那麼祂就該是女性的模樣,雙手合握在身邊,單腿翹起,腦袋和眼睛裡都冒着粉紅的心形氣泡;如果皇帝一直以來都是在放長線釣大魚,那麼祂就該是一個陰謀家的樣子,披着黑色的斗篷藏在陰暗的角落,只露出那雙狡詐的瞳眸,貪婪地注視着陽光下的自己。

...然而。

林年閉上眼睛,審視着那個心意中的屬於皇帝的畫像,他本以為這個畫像會以那三種任何一種的形式出現,可沒想到的是,出現在他眼前的那個畫像比他想的還要具體一些,可能有些具體過了頭,顯得那麼生動,鮮活,每一絲顏色,每一分色彩都躍然紙上...一個他似曾相識的人站在那一片漆黑之中,回頭看着他,璀璨的黃金瞳波瀾不興。

林年睜開了眼睛,看向觀眾席。

黑暗的觀眾席上,葉列娜坐在沙發椅中,臉上掛着笑容,毫不在意地看着場內這瘋狂的問答現場。

他轉頭看回主持人,主持人也是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他的答案,沒有催促,耐心十足。

「有了自己的想法了嗎?」主持人問,「對於一個人的心意畫像的確不能精準地確定他的目的,因為這缺少證據鏈來支撐,但或多或少這可以給你一個摸索思考的方向——這也是你應該從這個問題中所收穫的東西。同樣的,這一道題也有着相對應的獎勵。」

主持人招了招手,驢一樣的pa被驅使着搬上了這第三題的獎勵,剛才那把和王瑞潔一樣的第三題的神秘獎勵。

七宗罪·傲慢,那把簡約又不失威嚴的漢八方直劍,深金色的劍脊在聚光燈的照耀下顯出危險的暗光,雖說是出鞘的狀態但也顯得樸實無華,因為它的活靈還在沉睡的狀態,等到被龍血因子喚醒時,這把刀劍才會吐露出真正的寒光。

「皇帝的真實目的無論是你還是我現在都不可能得出一個準確的答案,所以這才是d選項存在的理由不是么?」林年慢慢抬頭分析,「就和你說的一樣,缺少證據鏈的情況下無法鎖定正確的答案,只能得到一個可以猜測的大方向,這就是這道題所存在的意義,d選項所存在的意義。」

「比起皇帝的目的,我更想知道你是怎麼瞞過祂,掌握了這個地方。」林年餘光看着人偶般的pa,這個嬌小的女人一直都作為皇帝的親信行走在無數陰謀和戰場之中,她對皇帝的忠誠幾乎是無人可以質疑的,但現在卻淪為了這個神秘主持人的玩物。

「只要搞清楚pa流水線的運作方式和途徑就行了,這一點對我們來說並不

難。」主持人抬頭看了看這個會場,「皇帝的確神出鬼沒,但祂並非無處不在——只是在理論上,祂可以無處不在。」

「想必你也知道,因為‘繭"這個可怕權能的存在,依靠着這個權能,祂能瞬間出現在世界上任何一個被祂埋下了‘繭"的地方——但只需要懂得一個道理,你就能知道如何避開皇帝的耳目。」主持人注視着林年熔紅的瞳眸淡笑着說,「一個王座上永遠只能存在一位君王。」

林年頓了幾秒,然後理解了主持人的這句話,他正想說出自己的所想,但卻發現主持人抬起手指做了一個噓的動作,「既然想明白了,那麼就把這件事爛在肚子里,這個秘密在最關鍵的時候可能會起到致勝的作用。」

等到林年消化完了這個信息,主持人拍了拍手掌,「跳過這個敏感的話題,告訴我你的最終答案。」

「我選d。」林年看了她一眼,「我們還有必要走這樣的形式嗎?」

「相信我,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簡單一些,但形式是必須要走的,這樣也方便了很多事情。」主持人說,「恭喜你回答正確,七宗罪·傲慢將進入你所積累的獎池。」

「那麼緊接着是第四題。」主持人一刻也沒有停息,這次她演都不演了,甚至沒有拿出那聊勝於無的答題卡,雙手疊放在膝蓋上望着林年,「你應該知道,林年,現在你所經歷的一切,所遭遇的一切壓力不僅僅是來源於皇帝,如果將你所遇到的一切不幸都歸咎於皇帝,那麼也太過於偏激了,不懷好意的人還有很多,其中秘黨這個看起來像是你背後的倚靠的龐然大物,可能才是真正對你後心捅刀最多的存在。」

林年對於主持人的譏諷不置可否。

主持人觀察到了林年的態度,平淡地說,「我知道,現在的你腦袋裡應該浮現起那高台桌上的幾張令人憎惡的臉龐,衣冠楚楚,手握權柄的校董會的確令人反感不適,但他們真的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嗎?你所遭遇到的那些不幸,你所承受到的那些悲慟和背叛,真的是校董會一手導致的嗎?」

「請聽題,請問在秘黨的高層成員之中,導致你遭受迄今為止大部分苦難的真正的惡人,真正的野心家,真正的原罪究竟是誰?

A:弗羅斯特·加圖索b:伊麗莎白·洛朗c:尼古拉斯·弗拉梅爾d:希爾伯特·讓·昂熱」

令人意外的兩個名字出現在了題目的選項中。

林年看着那兩個名字有些默然,直到主持人再度開口說話,「如果不願意接受現實的話,你可以選擇你還剩下的兩個求助手段,我比較建議去掉兩個錯誤的答案。」

「不用了。」林年淡淡地說,「我選d。」

「看來某些事情你還是想得很清楚。」主持人緩緩頷首。

「他從沒有偽裝過自己的意圖。」林年說,「他甚至明示過我他知道一切,他是個很簡單易懂的人。」

「誠然,希爾伯特·讓·昂熱從未掩飾過他是一個不得的野心家,只是他的野心並非得利於自己,比起前者,他的野心更為宏大、恐怖,他想摧毀整個龍族的歷史,將龍類化作文字留在往後歷史的書本上...亦或者石壁上,他也絲毫不會介意。」主持人平淡地說,「你很清楚你與昂熱之間的關係究竟維持着怎樣微妙的平衡,那並非所謂的‘師生情"這種虛情假意的東西,但你絕不清楚為何他會甘願放縱你,維護你,在你身上下那麼大的重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