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周採薇聽聞有人在興隆山開宗立派,擔心日後李守朴回來無處祭奠父母,便隻身趕往興隆山,試圖說服。
先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奈何那些人油鹽不進,非要在此開宗立派。甚至揚言整個興隆山都是其宗門之地,外人不得踏入。
還有人見周採薇隻身一人,竟然打起了她的主意,意圖不軌。這如何令她不怒?立即向眾人挑戰,對方五六人完敗,那一戰,令周採薇揚名修真界。
不僅是興隆山原本的散修對其感激涕零,推崇有加。即使萃英閣,更是驚訝不已,尤其那些長老們。
若非她,那些散修要麼被趕走,要麼被強行拉入新宗門,這些都不是他們想要的。畢竟這種強人所難,強買強賣之事,他們心中多少有些不喜,所以心中更加的感激。
萃英閣內,以往諸位長老都以為她是憑藉與柳依依的師徒關係,才委以重任。而周採薇對此又不做解釋,並且自從接手天演峰之事後,鮮少出手,令眾人更加的篤定。
興隆山一戰,才暴露了其實力,以及強硬的做事方式。雖然此前長老們沒有反對她的意思,只是有些擔憂。經此一戰之後,徹底的放下了心。同時暗嘆:“果然還是閣主深謀遠慮!”
“竟有此事?”李守朴聽完之後啞然失笑,略帶歉意。不知是感激還是因為自己剛才的誤會而內疚。
“騙你作甚?你大可在此尋一人問問!”金幽蘭懶得理會他的心思。
“我哪裡不信了?”李守朴尷尬的笑了笑。“只是覺得她們竟然做了這些事情,而我不自知!”
“是不是很感動!大……哥哥?”金幽蘭略帶調侃,後面之言還故意拖着長長的尾音。
“不過興隆山能保持如此狀況是最好的,如若被人據為己有,我倒不好再來!”李守朴連忙岔開話題,道出了自己的心思。
此言非虛,雖然興隆山因他興旺,但是如若有人在此開宗立派,成就宗門基業之後,他定然不好再將其趕走。以勢壓人,並非他的性格。
自從那次之後,周採薇對外強勢宣布,興隆山是萃英閣修行重地。她的理由很充分,因為此處是萃英閣某位長老的故居。
雖然她給了興隆山一個名分,但是並未封鎖或者佔有,一切照舊。如此做法令原本在此修鍊的散修大大地舒了口氣,同時三塬鎮的居民更是歡呼雀躍。
此事,以前柳依依有考慮過,只是沒找出合適之法。沒想到周採薇一聲令下,解決了所有問題。
如此說來,倒要感謝那幾位想要強橫開宗立派之人。通過此事,萃英閣並未招致非議,反而贏得了好名聲。
兩人悄無聲息地過來,不聲不響地離去。足足在興隆山待了月余時間,山中的散修竟然毫無察覺。當他們後來發現李守朴刻意留下的修鍊感悟之後,個個都扼腕頓足,後悔不迭。
追悔之餘反而又有些期待。一時間,興隆山再次吸引了修真者的目光,吸引了更多的修真者前來修行。
李守朴與金幽蘭足足轉悠了半年才再次回到萃英閣,期間去過金城,去過……
“你倆倒是挺瀟洒的,我還以為你們已經偷偷溜走了!”周採薇剛見到兩人便抱怨起來,全然忘記了之前故意坑李守朴之事。
“你這嘴巴真是無人能及,當日我怎麼不曾看出!”李守朴想起了第一次在白塔鎮遇見她時的情形,語氣有些無奈。
“莫非你還想見死不救?”周採薇才不管他的想法,有些傲氣的說道,“若非你當日救我,恐怕你也……”
她說的自然是實情,兩人各救對方一次,亦算是機緣。
“我可要謝謝你!”金幽蘭適時開口。
“師叔不比如此,我只是跟他扯扯嘴皮子而已!”周採薇連忙變得乖巧起來。
金幽蘭的風格她自然清楚,雷厲風行,只是平日間不太表露而已。金城之戰,雖然只是聽別人提起,但是映像深刻,拼起命來,無人能敵。
“我去雲梯看看!”李守朴還記得柳依依的囑咐,想去看看雲梯之事。
“趕緊去,你的威風至今還在那裡流傳着!”周採薇又變回了原來的模樣,有些俏皮。
這番模樣,或許只會展示在他們幾人的面前,真是像極了柳依依的作風,在江清正與旁人面前,天差地別。
“你們師徒……”李守朴搖搖頭笑了笑,並未說下去,轉身朝着雲梯方向而去。
李守朴兩人並未打擾修鍊中的弟子,悄然來到雲梯之巔。這裡他輕車熟路,運轉《天演之術》認真地探查起來,而金幽蘭只是默默地跟在後面,偶爾按照他的吩咐出手。
雲梯隨着修鍊弟子的增多,不堪負重。再加上陣法鬆動,如果不及時妥善處理,即使目前不會有大的波瀾,但是長遠必然會有問題。
如此這般,兩人在雲梯上竟然待了十年之久,總算一切順利,雲梯的隱患再次得以完善,眾人終於可以放心了。
這十年,兩人難得清靜。這十年,枯燥卻有趣。這十年,兩人未曾離開雲梯半步,所有的心思都沉浸在修復陣法之事上。
周採薇似乎早已忘記了兩人,根本不見蹤影,甚至問候關心都沒有。她心中明白,如果李守朴都無法修繕,或許真的便沒了辦法。
雲梯上,不斷前行的身影似乎從來沒有變。因為每個弟子臉上呈現的都是一種堅毅,一種鍥而不捨,令人難以分辨。
他們不知雲梯之事,只是沒日沒夜的在此修鍊,以求突破。至於李守朴這十年做了什麼,如何辛苦,自然也不知曉。
後輩子弟更加不可能知曉,他們賴以修鍊的雲梯,並非天然形成,而是宗門耗費足夠多的資源才得以維持。宗門對於修鍊的弟子未做任何限制,只希望其有所成。
在李守朴藉助傳送陣趕往雙駝峰之時,周採薇的身影才悄然出現。喜悅之情盡浮於臉上,比自己突破瓶頸都還要興奮,還要激動。
口中不斷重複着:“我就說你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