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说网

最新网址:www.mianhuatang.cc    表心迹·申屠

刘子羽求之不得,闻听立刻举双手赞成,岳震面有难色的提醒说:“不妥,不妥,事关银钱來往,两位兄长参与其中,大家才能心明眼亮,”

“唉,震少何出此言,”刘子羽正色责备道:“倘若信不过你震少,我们两个此刻就不会坐在这里,我看兄弟你是生意场上混久喽,沾染了市侩之气,”怕岳震脸上挂不住,**彦在一旁打圆场说:“子羽言重了,震少不过是按规矩行事,正所谓,好兄弟明算帐嘛,”

岳震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子羽大哥是觉得与小弟肝胆相照才直言不讳,小弟怎会放在心上,以后正彦哥也要这样,小弟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定要坦诚相告,”

“那就这么定啦,”刘子羽欣慰着笑道:“咱们有言在先啊,呵呵···我们前、左两军什么时候缺钱啦,就來找你震少开销,是吧,少帅,”看着挤眉弄眼的刘、韩二人,岳震摸着鼻子苦笑说:“两位大哥,小弟怎么感觉钻进套子了呢,”

“哈哈哈···”三人在笑声里,兄弟三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送走急于离京的**彦、刘子羽时,岳震好说歹说,刘子羽才点头同意带走‘小赤’,虽说人马分离时很是恋恋不舍,但岳震明白,子翼比自己更需要它,

松了口气的岳震马不停蹄的找到申屠希侃,道出了打算吸纳闽浙商帮的资金,一起贩卖私货,

未等岳震说出具体的合作办法,申屠的脸色就已阴沉下來,几次张开嘴巴想说些什么,却又强忍着咽了回去,满脑子美景蓝图的岳震发觉他的脸色不对,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申图,你是怕商帮里无人响应,还是···”

申屠希侃沒有立时作答,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岳震,难堪的沉寂中,申屠杂乱无章的呼吸尤为刺耳,

“对不起,震少,希侃不能从命,”过了好久,他才艰难的开口道,“与公与私,希侃都不能发出商帮各大家主的召集令,”岳震愣住了,申屠冰冷的眼神是那样陌生,两人相识至今,岳震还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好像用尽申屠全身的力气,他避开岳震困惑的目光,神情落寞的站起身來,低头向门外走去,

“为什么,申屠你不是说过,永远都会支持我吗,”

岳震的声音让他停住脚步,也让刚刚按下的怒火又重新燃烧起來,“那就请岳公子好好想一想,你还是以前的震少吗,”

心中猛的一沉,岳震明白自己错在那里,贩运私货的举动,已经突破了申屠希侃的底线,已经让梦想着改良这个世界的商人无法容忍,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攀上岳震心头,千算万算,就是沒有算到申屠坚守的原则才是自己难以逾越的大山,以岳震对他的了解,沒有当场拍案怒斥,申屠一定忍得很辛苦啦,

沒有听到岳震的回答,申屠希侃蓦的转过身來,眼睛里已经挂着一层雾气,

“论公理,岳元帅一身清廉为国为民,希侃不愿看到,岳侯一世英名葬送在你震少的手里,论私谊,这些日子你我朝夕相处,亲若兄弟,我更不能看着你···看着你走上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不归之路,”

一连串的‘不’字,砸得岳震眼冒金星,嗔目结舌,一身正气的**彦、刘子羽尚能转变思想,在官场上大施银弹的申屠,却对走私如此深恶痛绝,古代人怪异的观念,让岳震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

看着申屠已经走到门口,岳震急忙起身道:“且慢,你若还将我当做兄弟,就请坐回來,咱们把话说个清楚再走不迟,”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现在的你已经越來越不择手段,让所有关心你的人很失望,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两位老伯,还有易安阿姨,要是他们有人赞同你这么做,申屠希侃马上就给你磕头赔罪,”

申屠的指尖已经触到了棉帘,话说的很坚决,但他还是转回身來,坐到岳震的对面,

看着他紧绷的嘴角,岳震心中升起了一丝希冀,申屠是一个相当重感情的人,要是能有一个充足的理由,就一定能说服他支持自己,

岳震忍不住紧张起來,脑子里飞快的搜寻着,该说些什么呢,目前的处境申屠清清楚楚,用钱的地方很多,进帐无以为续,但这都不是能站得住脚的理由,他三两句就能驳个体无完肤,要从别的方向寻找突破才行,

面对着挚友心头的真理,岳震犹如在前行中遭遇磐石,左右徘徊,前后思量,久久未能道出只言片语,

在余光里看到岳震紧缩眉宇,申屠顿觉十分不忍,语气自然就缓和许多,“怎么,理屈词穷了吧,正道赚钱的手段千千万,震少又何必铤而走险呢,我从就不反对与番邦之人做生意,但前提是要规规矩矩,该交与国家的厘税,一文也不能少,你我都明白,除却厘税后,番邦的货物仍是有利可图,何必昧着良心损公肥私,”

申屠的话,给了岳震些许灵感,他立刻接过了话头问道:“希侃你來教我,何为公,何又为私呢,”

如此幼稚的问題顿时招來申屠的白眼,他用鼻腔冷哼一声,别过脸去,摆出一付‘懒得回答你’的样子,

“小弟认为,公私的界限不能概括我的举动,我只是将私途上赚來的钱再归还于公,与申图你不过是殊途同归,只不过是一种无奈的变通而已,襄阳战后,岳家军的状况摆在那里,你难道让我一分一厘的去慢慢的來,你我能等,殉国的烈士家属也能等,盔甲破损却要准备随时迎敌的大旗营将士能等吗,恼羞成怒要夺回襄、均二州的金人愿意等吗,”

“强词夺理,”申屠的话语依然很强硬,但他充满挣扎与斗争的眼神,还是反映了他内心深处的不平静,

“那也不行呐,”申屠希侃的语气里透着迷茫,也许他也不明白是想说服岳震,还是要说服自己,“等钱救命的人不止你一个,倘若人人都想震少这样,视国法如无物,岂不是天下大乱,岳帅和将士们在拼死捍卫着国家百姓不被人欺凌,倘若咱们这些商人,肆意践踏国家的尊严,又怎能对得起那些为国捐躯的忠烈,,”

岳震心中一颤,不能不承认申屠的话句句在理,但千百年來,情与法孰轻孰重有几人能掂量分明,,

岳震无语,因为他清楚,自己心中的天平早已倾斜,他只想着,每当自己多赚一笔钱,岳家军将士便可以吃得好一点,穿的厚一些,就可以添置一些装备,襄阳城便多了一份保证,父亲、哥哥和他们的士兵,便少受一份伤害,

申屠也静默着,他不相信岳震不明白这些道理,但是他更明白,在血脉相连的亲情面前,纲常理法的约束力小的可怜,有多少走投无路的汉子,为了养活一家老小杀人越货,又有多少人为了能让家人生活的好一点,将国法抛于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