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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www.mianhuatang.cc    “好你小子,怎麼拿這滻酒來糊弄郭爺?你不是藏了幾壇灞陵清在地窖嗎?捨不得拿出來還是自己偷喝了?”郭旰一臉兇相。

向安護着耳朵直叫“唉喲”,苦着臉忙不迭解釋:“二公子饒命!我哪敢吶,前天恭良跑過來說贏球了,還說二公子您吩咐過的,贏了安邑坊就賞了他們那幾壇灞陵清,我只好讓他搶了去……我冤枉啊!”

郭旰一聽就放手了,嘴裡“哈哈”大笑:“對對!我忘了!對不住對不住!哈哈我自罰三杯!”

楊青聽到“贏球”二字,頗覺奇怪,開口問道:

“贏球?什麼球啊?”

郭旰一聽楊青詢問立即來了興緻,眼睛裡抑制不住的激動。

“是啊!贏球了!安邑坊壓我們親仁坊好幾年了!我上兩個月特意請了幾個高手,這才把安邑坊那幫臭小子干趴下,奶奶的!真是痛快!不過,那價錢也是價錢啊,都能從笑笑樓里贖兩個清倌了!不,三個!”說罷又咬牙呲嘴的肉疼一番。

楊青聽得一頭霧水,還是不明所以,嘴裡喃喃的念叨着。

“安邑坊?親仁坊?笑笑樓?清倌?”

郭旰看到楊青迷茫的樣子,奸笑道:“怎麼?沒去過笑笑樓?你別還是個雛兒吧?哈哈哈!哦對了,你前天才進這長安城,應該是沒去過。放心,哥哥以後一定帶你去見識見識!”

寶兒平日里豪爽大方,但畢竟也是個雲英未嫁的姑娘,現在一聽郭旰這番話也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聽到那“雛兒”一詞,不知想到了什麼,羞紅了臉垂下頭,心裡暗啐郭旰不分場合的葷言葷語。

楊青再聽不懂,一看寶兒這般情形也大概明白了,那笑笑樓怕是一家妓館所在,可能在長安城裡還頗有名氣。自嘲的笑笑,還真給郭旰說中了,我還真就是一“雛兒”,不過他原本就不怎麼排斥這種事情,也是為生活嘛,更何況這還是在唐朝,狎妓偷香,擁美高卧的事情在現今不但不是什麼醜事,還是風流美談呢。

不過楊青關心的不是這個,他急急的扯住郭旰:

“不是這個,我問的是贏球,贏什麼球?”

“馬球啊!還能是什麼球?”郭旰覺得莫名其妙,這小子不是喝高了吧?

“馬球?你的馬球隊?”難道自己眼前這位還是一俱樂部的小開?楊青看着郭旰有點迷惑。

“不算是,但也差不多了。咱們親仁坊的馬球隊現在是我管着事。怎麼了你?”

“沒什麼,只是沒想到你還喜歡這個。”

“那是!要說除了馬球,能讓我上心的東西還真不多。對了,子吟你可能不知道,現在長安各坊大多都有坊隊,到十月間坊賽打完的時候,排前兩名的就有資格去含光殿參加聖上特開的‘同樂賽’,和大內皇族的球隊交手,莫大的榮耀啊!”

哦?還有這一說?楊青有點**。

“這民間的球隊和皇家球隊比賽……怕是沒什麼看頭,擺擺樣子吧?”

“怎麼是擺樣子!去年安興坊那幫兵痞子就奪了頭籌,皇家也只能屈居第二。風光啊!”郭旰一臉的羨慕。

“還真敢把皇家……”楊青覺得難以置信。

“同樂賽嘛,聖上親口說的,就是要與民同樂。坊間球隊若在同樂賽中奪得第一,獎勵比皇家加倍,有突出表現的有意從軍者,當場授銜!還不玩了命的搏殺啊。”

“怎麼說安興坊是兵痞子?不是民坊球隊么,難道他們用軍人?”

“嘿嘿,大家都這麼說。安興坊的球隊號稱民坊,實際上全是鄂國公的家將,一個個都是馬上跑步的好手,隔三差五的還請軍中將校指點一番,招數下作得很,所以大家都叫他們兵痞子。”郭旰說起安興坊就一臉的不屑。

唐代的馬球受吐蕃影響非常大,雖然早在漢朝時就有馬球的相關記載,但唐朝的馬球還是基本遵循吐蕃傳來的規則,通常分成雙球門賽和單球門賽。

雙球門賽(兩隊對抗賽)這一比賽形式,同時使用對立於球場兩端的兩個球門,參賽者分成兩隊,每隊上場人數很多時候不固定,一般約在8-10人左右。兩隊隊員各自互相配合,騎在馬上揮杖爭球、傳球、運球、射門,最後把球擊入對方的球門次數多者為勝。跟現代的足球比賽非常相似。

單球門賽(個人奪標篩選賽)這是一種爭奪個人優勝的多局篩選賽,或簡稱個人奪標篩選賽,亦即同一群球員(上場人數不固定)在球場上進行多局競爭,依預定名額篩選出若干優勝者。具體規則是:同一群球員進行若干局比賽,能在第一局爭搶中將球擊入球門的隊員,便獲得第一名(唐代稱“第一籌”)。獲第一名者隨即退出比賽。剩下的隊員稍稍休息一下便繼續進行第二局比賽。而在第二局爭奪中,將球擊入球門者便獲得第二名(唐代稱“第二籌”)。依次類推,每一局比賽均限定進一個球以產生一位優勝者,並按先後順序排列名次,比賽直到預先規定的優勝名次全部產生出來為止。

雙球門賽較之單球門賽難度更大。上場球員不僅要注意施展個人的運動技能,而且還要重視與隊友的默契配合,以便最大限度地發揮集體的運動水平。單球門賽重在發揮個人擊球技術。

唐玄宗十分喜愛馬球,而且十分重視馬球對人的身心鍛煉的作用。天寶六年(公元747年),唐玄宗下詔將馬球列為大唐軍隊的訓練科目之一。其本人也是一名高手,早年李隆基為臨淄王時,吐蕃使臣向唐中宗(也就是李隆基的老爹)提出友誼比賽的請求,中宗隨即派遣宮中幾位馬球手(多為宦官及侍衛)上場應戰,不料連戰幾局均輸得灰頭土臉。吐蕃騎士不光技術上更為嫻熟,比賽作風那更叫一個硬朗,橫衝直撞幾個來回下來,大唐隊紛紛墜馬受傷,沒傷着的也怕了,就連吐蕃隊的馬匹也隨了主人性子,彪悍異常,連踹帶咬的未曾開化。中宗一看怒了,這不欺我大唐無人嘛!?大手一揮,自家人都給我上馬找回場子!臨淄王李隆基、嗣擄王李蟞(這名字……)、駙馬楊慎交、表侄武延秀等氣勢洶洶的策馬應戰,吐蕃一看對手換的這幾個人,氣焰頓時萎靡。一來李隆基等人確實厲害,二來吐蕃人也不敢太造次,所以李隆基等人“東西驅突,風回電激,所向無前”,終於挽回了皇家體面。

當年的唐朝,馬球就是國球,受歡迎程度比中國甲a第一年開賽那會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可謂全民瘋狂,就連不少深閨佳人、宮中貴婦也趨之若鶩,在觀眾席上聲嘶力竭的尖叫吶喊,和後世的女球迷見到小貝沒啥區別。

提起馬球隊,這是郭旰難得的心頭好,心中一股豪氣直衝雲霄,嘰里呱啦給楊青解釋了老大一會。楊青一邊聽着,一邊在心裡飛快的盤算着什麼……

“仲濤,要不,帶我去看看你的親仁坊球隊?”楊青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