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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散去後,沈軒就被單獨留在了肖妃身邊,外廳也有幾位宮男和太監隨時聽差,但屋裡就他們兩個了。

他側立一旁就干站着,肖妃也不理他,沈軒偷眼一看……

可以,很符合這世界男人的調調,肖妃開始繡花了。

時間一長,沈軒才感覺出來,這個活兒真的太磨人了,肖妃不吩咐,他就什麼也不能做,跟罰站一樣。

他寧可與金……他寧可與築基修士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也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

怎奈何,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能與人言卻無二三,在不願意也得憋着。

一直熬到中午,沈軒本以為終於可以去吃飯放鬆一下,沒想到還要先伺候肖妃先吃。

等他吃完,沈軒和宮男一起低頭收拾碗筷之時,肖妃忽然道:“今天那條油炸四文魚做的不錯,就賞給軒兒了。”

我他么!我……我要裂開了。

沈軒都不確定肖妃是不是在開玩笑,或者在故意羞辱他,但是肖妃表情很認真,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

這就是皇家風範嗎?拿自己的剩飯剩菜賞人?沈軒居然沒從他臉上看出一點不好意思。

沈軒不知道這其實是正常情況,皇宮待遇好,人人錦衣玉食,但那隻限於宮中貴人們,普通下人也只是過得比普通人好一些,主人家用自己的剩菜打賞下人,那是一種莫大的榮耀,不只是宮裡這樣做,很多大戶人家也都如此。

肖妃入宮前就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從小就看着母父這樣賞賜下人,耳濡目染之下他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

能和主人家吃一樣食物,奴才們當然要感恩戴德,非但不是侮辱反而是一種施恩手段,沒看這個新宮男高興的連謝恩都忘了么。

沈軒又被人提醒才勉強施禮謝恩,退出去後,沈軒雙手端着那盤油炸四文魚,目光獃滯。

其她人也都以為他是高興傻了,紛紛說些恭喜誇獎的話,其實肖妃不說賞賜,他的那些剩飯剩菜也是這些下人吃,可那不一樣,單獨說賞賜就是看中某個下人,是一種態度。

那條魚肖妃只吃了幾口,大半都還是完整的,但沈軒會去吃其他男人的剩飯才有鬼了,先不說剩飯本身惡不噁心,被別人用剩菜賞賜這件事就很侮辱人。

可這條魚他還不能倒了,無奈之下沈軒將這盤魚也擺上餐桌,讓大家一起吃。

主子吃完了就輪到奴僕們吃了,大部分還是肖妃撤下的剩菜,也有兩盤食材比較普通的新菜,沈軒當然只肯吃那兩盤普通的新菜。

可看着這些人喜氣洋洋的吃着別人的殘羹剩飯,沈軒心裡還是很不是滋味,他自從穿越過來,一直感受到的就是一個新奇絢爛的修真世界,接觸的身邊之人也都是開口功法,閉口法寶,以至於時間一長,沈軒都忘了這個世界也有普通人。

她們有的還掙扎在溫飽線上,還有很多人是不適合或者沒機會修鍊的,這件事讓他頭一次注意到了這個世界的底層,也讓他警醒,幸好現在看見了這些,不然隨着他修為的不斷提升,最終他也可能成為那種視凡人如螻蟻的仙家高人。

沈軒不喜歡這樣萬惡的舊社會,可他卻無力改變什麼,接着他又想起自己家的護衛下人,不知道自己家有沒有這種拿剩菜剩飯賞賜下人的事,如果有一定要好好勸勸母親,這種事也太丟人了,還要告訴母親對家中僕人好一些。

沈軒沒能力改變世界,卻能改變身邊的人,還有那位忠心耿耿的沈狗盛小姐姐,不知道她以前在沈家是不是也被這樣對待過,那也太慘了。

沈軒決定這次回去一定要對她再好一些,可以先好好補償一下她,陪她看看戲,逛逛街,吃吃飯,喝喝小酒,聊聊天什麼的。

飯後,沈軒又得回到肖妃身邊裝木頭人,而肖妃又繼續刺繡,沈軒都懷疑他是不是縫紉機成精了,一天到晚都在綉,***都沒他能綉。

就在沈軒無聊到發獃,外面有人來了,有宮男進來稟告楊太醫來了。

不一會兒,一位年約四十歲,體型富態,略帶雙下巴的中年女人就走了進來,在她身後還跟着個提箱子的太監。

“微臣,楊……”

“免禮了。”

“謝,肖妃爹爹。”

沈軒一臉問號,這稱呼太絕了,不過還真挑不出毛病。

楊太醫從懷裡拿出一塊絲帕,走到肖妃身邊道:“不知您最近的病情是否好些了,微臣先給您把把脈?”

肖妃亮出手腕,楊太醫墊上絲帕開始閉目把脈,沒一會兒便開口問:“病情似乎有些加重了,不知您最近有沒有出現什麼其它病狀。”

“這……”

肖妃猶豫着目光看向門口的太監。

楊太醫心領神會,回頭對那位太監道:“這位中人不如先去外廳喝杯茶?”

那名太監聞言也有些遲疑,但楊太醫立馬開導說:“這不是還有這位宮娥,中人莫要多想。”

那人一走,屋中又回復安靜,沈軒眼觀鼻,鼻觀心,專心致志當著他的背景板,然後偶然間亂看的一眼……

我抽!我他么要瞎了!

肖妃正與大他差不多兩輪的楊太醫十指交扣,情意綿綿的對視,沈軒眼中這分明是“阿姨,我不想努力了。”的現場版,看來皇宮是真的可怕,肖妃這種小鮮肉都被逼的飢不擇食了。

沈軒趕快低頭,我不知道,我什麼也沒看見,我是老星際玩家了。

二人又膩歪了一會兒,嘀嘀咕咕說了什麼,然後肖妃吩咐道:“今日實在悶熱,軒兒你親自去一趟尚寢局,要一碗冰鎮酸梅湯來。”

沈軒從屋內出來,這才明白肖妃換掉奴僕的原因,只有那些頭腦不太靈光,至少是面相看着不太聰明的亞子,才能留下,身邊只剩下蠢人了,肖妃的姦情才不容易被人看破。零零書屋

道理是這樣沒錯,就是感覺還有哪裡不對勁呢。

沈軒也不知道尚寢局位置就請了一位宮男帶路,而那名太監看沈軒也出來了,立即就變得坐立不安,想進去又不太敢的樣子,不過這就不是他要操心的事情了。

烈陽國的皇宮很大,大到走在路上幾分鐘也見不到一個人,雖然都沒什麼人,但沈軒還是要跟着前面的宮男溜着牆根走,這也是規矩,大道中間那是給貴人們走的。

拐了彎沈軒就見到真貴人了,一隊人,四人高高抬着椅轎,左右還有兩個扇扇子和捧果盤的,椅轎上坐着的是一位11-13歲,正打瞌睡的小正太。

大老遠沈軒身邊的宮男就拉着他停下,一直等椅轎近了二人才一起行禮道:“恭祝鄭貴人身體安康。”

當他們走遠,沈軒望着他們背影問:“這個鄭貴人是什麼身份?”

宮男奇怪看他一眼,道:“鄭貴人就是鄭貴人啊,去年剛入宮的,好像是鄭侍郎的第二子吧。”

等等!沈軒有點明白過味兒了,這個“貴人”說的好像不是尊貴之人的意思,而是指後宮男人的身份等級,就和皇后,貴妃一樣的?

啊啊啊!宮如月你不是人!你居然大車開小孩!這一刻宮如月的形象在沈軒心中徹底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