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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李江又打開房門走了進來,一臉喜色道:“哥哥,有縣裡的官吏下來,說是左將軍要招募縣中少年從軍。”

“竟有這等好事。”李正眼睛瞪大了一些,隨即亢奮道:“兄弟們,吃喝完這頓,我們便去縣裡從軍去。”

“好。”

“一切聽哥哥吩咐。”

眾少年們紛紛說道。

吃完這頓後,李正便告別了老母,帶了兩個健壯隨從,自帶馬匹,弓,劍,與十幾同姓少年,前往新野而去。

而在新野的四鄉各里,如李正一般的少年挺多。孫干設在新野城內的招募處,兩日便招募到了六百人,比計劃中的五百人還多了一百人。

孫干向劉備要了五個小吏,十幾個軍中老卒,帶着這六百少年來到城外安營紮寨。

然後親自前往趙雲,張飛家中,將趙統,張苞從學堂中調走,讓他們在軍中任職。

趙雲與張飛都是領兵大將,也知道自己兒子在學堂上成績平平,也都沒意見,爽快應下了。

拜訪了這兩家之後,孫干就打算去關羽家中,還帶去了一個禮物。上一次關平不是賣了兩匹馬,給魏延弄去了軍糧嗎。

劉備惦記着這件事情,就在自己左將軍府中挑了一匹馬,讓孫干送去給關平。

孫干在路上偶遇了糜竺。

但看起來不像是偶遇,而似乎是對方有意為之。孫干坐在牛車內,看糜竺策馬而來,身邊帶長子糜威。

糜威是一位十四五歲的少年,體格健壯,容貌酷似乃父,十分雍容氣度。糜家雖然離開了徐州,家業都投資在了劉備的身上,但還是留有餘財,在整個新野仍是富戶。

糜威穿着很好,跨坐駿馬,帶弓帶劍,身邊跟着三位騎奴。

“公祐先生。”

“先生。”

糜竺“偶遇”孫干之後,帶著兒子糜威翻身下馬,躬身行禮道。

“子仲先生。”二人地位相差無幾,糜竺的地位還高一些,孫干自然不敢拖大,也下了馬車還禮。

“主公已經下了請柬,邀請荊州豪傑來新野赴宴,宣傳糜氏酒。先生這會兒應該十分忙才對,為何來此見我?”

孫干也是爽快人,直接問道。

糜竺被揭穿了,卻也不害臊。反而笑着說道:“聽聞主公招募了六百少年,交給關平統帥。又調走了學業平平的趙統,張苞,組成少年營。犬子學業也是平平,倒是弓馬嫻熟,先生就捎帶上他吧。”

孫干情知糜竺這話有假,糜威是個悶葫蘆,惜字如金,與同窗相處的不算太好,但是他學業卻還是可以,畢竟糜家到了糜竺一代,也算士人了,學問怎麼可能不好。

反而是將門的趙雲,張家,關家,這學業不說慘不忍睹,那確實是不好。

不過糜威從小弓馬嫻熟,倒也是真的。因為糜竺本人就是十分擅長騎射,射兔子很厲害。

既然糜威學業還可以,卻為什麼中途不學,反而要去軍中效力呢?

孫干雖然出謀劃策不行,但頗懂世故。他知道糜竺雖然不會經商,但政治投資一流,膽魄很大。

劉備落魄時候,糜竺膽敢舉家押在劉備身上,並且獻上妹妹給劉備做夫人,足見膽魄。

此刻關平出一奇策,說是讓新野人口到二十萬,精兵二萬,這還不好說,但解決錢糧問題,那肯定是沒問題的。

關平如此厲害,又是關羽之子,簡在劉備之心。而且解決了錢糧問題,實屬大功。若是劉備未來成事,關平必定飛黃騰達。

這是理所當然的。

如果不將寶壓在劉備成大事上頭,他們這些人又怎麼會顛沛流離還跟着劉備呢?

總而言之,在他們這些文武的心中,劉備必定會成事。那麼關平必定會飛黃騰達,再加上這次建立的少年營,也有趙統,張苞這些將門子弟。

讓長子糜威跟着關平混,實在是頗有前途的事情。這件事情孫干看得出來,糜竺當然看得出來。

所以才有了這街上的“偶遇”,糜竺在這裡堵他呢。

而此事對於孫干來說,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二人關係又不差,所以孫干一口答應了。

於是,孫干打發走了糜威,讓糜威帶着三個騎奴,前往軍營報道。然後與糜竺寒暄一二,這才前往關家。

孫干來到關家的時候,日頭已經偏西。劉氏帶着家中僕婦,以及傷殘老卒,在家中織布。

織布機不足,這些織布機是讓軍中工匠給新造出來的。聞得孫干來了,劉氏趕忙放下手中活計,來到前院大堂。

“公祐先生。”劉氏從後門來到大堂,見到跪坐在客座上的孫干,便是屈身行禮道。

“關夫人。”孫干也很客氣站起,躬身行禮。不久後,主客二人坐下,孫干直說來意道:“關平出了一策,解決了新野錢糧問題。主公十分看重關平,命我組建一支少年營,讓關平與趙統,張苞,糜威等人統帥這支軍隊,我是個營內大總管,負責日常事務,並授予少年們孫子兵法。特來告知夫人,主公還讓我捎帶來了一匹戰馬。”

“我家平兒居然能解決新野錢糧問題?”劉氏吃驚的站了起來,因為此事,她一概不知。

“夫人竟不知此事?”孫干楞了一下,這件事情劉備沒有大規模的宣傳,但關平做下這種事情,居然連家裡人都不知道。

真是深藏不露。

“不知。”劉氏搖了搖頭冷靜下來之後,卻露出喜色道:“我兒能為主公出謀劃策,卻是好事。關家將門,平兒未來也定是要領兵的,現在能統帥少年人眾,也是好事。先生稍待,我去將平兒喚來。”

說到這裡,劉氏便起身對着孫干一禮,然後匆匆走了出去。孫干還禮,道了一聲“夫人請。”

不久後,一臉喜色的劉氏在關平房間內找到了關平,這臭小子剛才練了一會兒武藝,有些乏力,現在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平兒。”劉氏來到床邊,呼喚道。

“母親。”關平揉了揉眼睛,很迷糊的坐起,過了片刻才一臉不解的看着劉氏。

這會兒老娘應該在織布才對,怎麼來我這裡擾我清夢。

關平有些起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