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到人到，王家貴氣喘噓噓，似乎沒想到屋子裡會有這麼多人，尤其是看到刀蘭香也在，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你們怎麼都在呀？”

董李茂喝道：“二條！你給老子進來說清楚，胖子和你都幹什麼去了？”發覺潘光祖並不在門口，於是鄒起眉頭問：“胖子呢？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王家貴苦笑了一下回答：“他被人給扣下了。）”

“什麼？被人給扣下了！那你小子怎麼沒被人給扣下？”董李茂一聽，火了，以為胖子他們身上沒帶錢，嫖霸王雞，所以被妓院的人給扣下。

“那個……”王家貴欲言又止，看看屋子裡的人，似乎有什麼不好意思說出口的。

“還不快給老子老老實實的說出來！是不是差人家錢了？”董李茂一掌拍在桌面上。

“連長，那我說了啊，這可是你讓我當著眾弟兄的面說的，你聽了可別怪我。”王家貴露出一絲神秘的嬉笑。

“別他媽給老子賣關子！究竟差了多少錢？”董李茂再次喝問，心想**不離十是為了錢的事。

“妓院的老鴇……她……她說……”王家貴吞吞吐吐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然後像是鼓足了勇氣：“她說連長你上次欠了兩個姑娘的錢還沒結清，所以把胖子扣在那裡，讓我回來轉告你，要是你不親自去結清上次的錢，他們就不放胖子……”

“放你娘的屁！”董李茂一聽，火冒三丈，跳起腳來，衝到王家貴面前，指着他鼻子問：“難道老鴇子的話你都信嗎？老子啥時候去妓院嫖過？我這才到騰衝幾個小時？你腦子進水了嗎？會相信一個婊子的話！”

“我和胖子也不信，可是……人家說出了連長你的大名，還有聲有色的描述了連長你的長相……”王家貴苦笑着說話時，屋子裡的人都用眼睛看着董李茂，像是都相信了王家貴說的話。

“你們看什麼？我是啥人你們不清楚嗎？”董李茂發覺大夥都在朝自己看，看得他沒做賊也心虛起來，當他把雙眼掃向刀蘭香的時候，見她撇着嘴，雙眼瞪着自己，很生氣的樣子：“蘭香，你也相信二條說的話嗎？我真的是第一次到騰衝來，根本沒幹過那事……”

話沒說完，刀蘭香跑了出去。

“蘭香……”董李茂想叫住刀蘭香解釋清楚，可又覺得沒啥可解釋的，覺得這裡邊肯定有問題，難道真的是太姥爺以前到過這裡，嫖了霸王雞嗎？不對呀，妓院的老鴇咋知道特務連到這裡來了呢，即使知道是特務連來了，那又咋會知道我來了呢？

“二條，是你和胖子給老鴇子說了特務連到這裡來的事吧？”董李茂冷靜下來，心平氣和的問。

“沒有啊，我和胖子啥都沒說，嘿嘿……也沒時間說……”王家貴摸摸後腦勺回答。

“那老鴇子咋會知道我的名字？”董李茂問。

“所以我才有些相信了老鴇子說的話，這才急忙跑回來向連長你彙報。”王家貴回答。

“這就奇了怪了！敲詐也不可能用這種手段吧！那個老鴇子說非得我親自去才肯放胖子走嗎？”董李茂雙手掌對搓着，來回走了幾步問。

“沒錯，她是這麼說的，我說幫連長你結清上次的賬，加上利息給她，她也不要，非得連長你的人到，才肯罷休。”王家貴走到桌子邊，抓起一條雞腿，邊啃邊說。

“你胡說八道個啥呀！老子啥時候欠她嫖娼的錢了，還幫我結清，結清個鳥！老子壓根就沒欠她錢！”董李茂像是想當著眾弟兄的面澄清自己的清白，可他看到屋子裡的人在悶笑，很明顯，他們都相信了王家貴說的話，不相信自己的辯解，沒辦法，董李茂只好說：“小鬍子，拿上錢，跟我走！老子倒要看看是哪個婊子敢如此誹謗我，要是她說不出個一二三，老子當場斃了她狗日的婊子！”

胡三又扒了兩口炒餌絲，摸摸摸身上的口袋，有錢，站起身跟在董李茂身後往門口走。

董李茂走到門口，又返身問王家貴：“是哪家妓院？”

王家貴嘴裡嚼着肉，含糊的回答：“就是那家騰衝最大的，叫溫泉紅苑！”

“溫泉紅苑？這名字我還是頭一次聽說呢，聽名字也不像妓院呀，倒像個溫泉度假村！”嘴裡嘀咕着轉身一步跨出門，屋子裡有幾個人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聲，董李茂像是又想到了什麼，把跨出門檻的腳收了回來，望着苟豪說：“苟豪，你安排幾個弟兄，給蘭香找個澡盆，抬溫泉水到她屋裡，讓她也泡泡澡，一個女人家，愛乾淨，你們別只顧着自己舒坦。”

“好的。”苟豪回答。

“你們幾個，是不是看到我的笑話樂呵了，我告訴你們，老子沒幹就是沒幹！”說完，和胡三一起快步走了，屋子裡傳來一整呵呵的笑聲。

“連長，咱們開車去還是走着去？”胡三跟在身後問。

“開車太招人眼，走着去。”董李茂回答。

“連長，你真的欠了……”胡三小心翼翼的問。

董李茂扭頭瞪他一眼：“你小子也相信二條說的話啦？”

胡三嚇得往後退了一步，點點頭，但沒說話。

“你……”董李茂舉起手，嚇唬胡三。

“上次在六十六軍駐地的時候，我親眼看到連長你和那個洋記者……呵呵……光溜溜的躺在大床上……所以我想連長你可能也會……呵呵……”胡三馬上辯解說。

“那事跟這事不是一回事，一碼歸一碼，上次你看到的那是……該如何給你這個小屁孩解釋呢，等你以後親身經歷過，就會明白的，現在沒法跟你說。”董李茂笑了笑，邊走邊說。

“為何不是一碼事？不都是和女人睡覺嘛？”胡三小跑，跟在身後問。

“到妓院跟女人睡覺，那叫嫖，跟自己喜歡的女人睡，那叫愛，當然不是一回事！”董李茂笑着解釋。

“和女人睡覺，也有這麼多不同啊！這裡邊竟然有如此多的學問，連長，你太有才了！”胡三翹起大拇指誇董李茂。

“哈哈……”董李茂被胡三的天真逗得哈哈大笑：“這叫哪門子的才呀！小鬍子，我告訴你，跟女人睡覺，不需要才。”

“那需要啥？”胡三追問。

董李茂一愣，還真被胡三給問住了，想了想，招手：“你過來，我告訴你。”

胡三很聽話的湊近身體。

董李茂忽然伸手一把抓住胡三的局部，輕輕捏了一把說：“需要的是你身上這個傢伙要好使。”

胡三羞紅了臉，往後退了一步，伸手下去摸了摸，他已經不是個孩子了，儘管年齡還是個孩子，可他的身體，尤其是這個部位，早已成了個男人，在晚上睡覺的時候，這裡也會很不安分的直立起來，所以胡三明白了董李茂說的話，嘿嘿笑了兩聲。

儘管已經快到深夜，但大街上還有來往的商人和喝醉酒的兵痞，胡三問了幾個人，兩人這才找到溫泉紅苑，站在門口，只見進出這裡的都是男人，裡面傳出一陣高過一陣的女人嬌笑嬉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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