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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洲神域———

今日的土率宮異常忙碌,祁淵那日夜宿土率宮後,竟在一夜之間神域皆知。

作為神域的大殿下,即便凌若是他的未婚妻,但始終還未正式迎娶,更何況整個神域最在意各項規章制度的就是帝君。

大殿下卻做出了這樣違背帝君規定的行為,帝君敖烈也的確在知道此事之後大發雷霆。

可第二日,凌若從容不迫的去了紫薇神殿,又毫髮未損的走了出來,當日下午帝君便下令即刻準備大殿下的婚事,要求全神域都要到場祝賀。

凌若坐在自己閨房的鏡前,緩緩的梳着胸前的幾縷髮絲,看着門外忙碌奔走布置的宮娥們,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興奮,不由低低的笑起來。

凌若從右手的袖口中取出一樣黑色的物品,細細把玩。

那物品,不出熙梵所料,黑石葫蘆,她並沒有將真的交出來,而是耗費土靈力制了個假的。

而那日祁淵意亂情迷,是因為她在房中點了迷情香,迷情香正是她用黑石葫蘆煉製的第一樣丹藥。

黑石葫蘆不愧是神器,可以根據煉化者的心中所想去煉製丹藥,且丹藥皆為上乘,效力翻倍。擁有它的土靈力使用者即便沒有煉丹天賦,也可以成為無敵的輔佐者。

難怪父上始終受帝君重視和優待。

“砰砰砰——”敲門聲讓凌若立刻收起了黑石葫蘆,繼續優雅的梳着頭。

“進。”凌若心情甚好,不由語調也輕快了起來。

“娘娘,天界送來的禮服已經改好了,現在為娘娘換上。再過一個時辰,天界的禮車就要來了。”一宮娥端着一套華麗的禮服走了進來。

凌若嘴角帶笑,在宮娥的輔助下一件件褪下現有的衣裳,再一件件換上華麗的錦服。

就如同她即將從神域褪下平民的低賤,從此批上天界娘娘的尊貴。

凌若緩步來到鏡前,鏡中人膚光勝雪,眼波婉轉,紅唇白齒,一襲白衣錦緞,白藍漸變色的腰帶將妙曼腰肢束起,裙擺長長的拖着白藍漸變的尾巴,顯得整個人氣質矜貴高雅。

凌若看着鏡中的人不禁出神,如此絕色,這天界娘娘她本來就是她應得的。

凌若知道帝君敖烈並不是很同意祁淵和她的婚事,怎料帝後求情才勉強答應了訂婚,可一直拖着。

凌若為了自保,必須儘快讓自己離開神域,不得已這才動用手段讓生米煮成熟飯,再將消息散播出去。

加上老天最近都在幫她,她先前去紫薇神殿,就是告訴帝君敖烈,重塑帝君威嚴的丹藥已經制好了,可以藉此次她與祁淵的大婚,將丹藥研成粉末加在眾神的吃食酒水中。

悄無聲息恢復安靜安穩安詳的神域。

帝君只思忖了片刻便同意了這門婚事。

凌若看到鏡中人露出嘲諷的笑容,帝君敖烈,到底是最在乎自己的權利和統治的。

等她離開了神域,在天界,她也將是最高權力掌管者。

想到這裡,凌若不由得開心的對着鏡子左右搖擺了下自己的裙擺,宮娥在一旁不停的讚美着凌若的美滿和氣質。

———浮桓魔窟———

與此同時的魔界也異常忙碌,今日也在操辦着婚禮,墨嵐和風女的。

風女坐在鏡前獃獃的出神,那日見到的魔將屍體慘狀令她噩夢連連,彷彿一閉眼便能看到。這導致她今日氣色都很差。

她知道墨嵐的性格有些詭異無常,但怎麼也想不到他會像個惡魔一般,蠶食同類……

風女眉頭緊鎖,現在的她再想起墨嵐那樣造孽帥氣的臉已經不再是迷戀,而是恐懼,深深地恐懼。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一天被他吃掉。

“砰砰砰——”敲門聲令風女回過神來。

“進。”風女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

“天吶,姑奶奶,你怎麼還沒梳妝打扮呀,再過一個時辰,墨嵐魔尊的接親隊伍就要來了。”風婆邁着年邁的步伐,右手杵着拐杖,左手端着禮服走了進來。

風女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墨嵐有警告她,此事如果有其他人知道,一定會殺了她的。

墨嵐要娶她,只有一個原因,她自己也很清楚,是因為她們風源族在魔族的勢力地位罷了。所以,只要她不說,她還是能保一時之命。

如果告知其他魔尊,那墨嵐必死。這樣的話……她又捨不得。

就是這樣糾結的情緒導致她又想嫁又不期待嫁與他。

“傻丫頭,怎麼了?”風婆聽見風女連連嘆氣,上前用滄桑的手摸摸風女的頭。

“風婆婆,我有些迷茫。”

“哈哈哈……”風婆笑笑,將拐杖沿桌放下後,在一旁坐下,“正常的,傻孩子,嫁的那人便是自己的後半生,你的榮辱將與他不分。會迷茫,會害怕都很正常。”

“我希望他好好的,也希望……希望自己好好的。”風女看着鏡中憔悴的自己,她已經反問自己無數次,當初做夢都想嫁給墨嵐,現在卻怕了。她以為自己很愛墨嵐的。

“傻孩子,別多想了。墨嵐年紀輕輕就是魔尊,心智過人,咱們風源族會在他的帶領下壯大的。”風婆帶着笑意為風女換衣。

風女慢慢的褪下穿着的衣物,再換上一件件禮服。

就像她即將要褪下的風源族天才少女的自由,從此帶上魔尊夫人的枷鎖。

風女看着鏡中人,鏡中人一襲黑色外裳,內邊禮服為尊貴的暗紅色,紅色的外領鑲着金色的紋路,是魔尊的特有圖騰。

“今後呀,咱們風女就是尊貴的魔尊夫人咯。”風婆婆笑着理了理風女的衣領和裙擺。

風女勉強的對着鏡中的人扯出笑臉,今後,就是魔尊夫人了,而她原本一直只想當墨嵐的夫人。

“親賢畢集”

神域,白色的禮車伴着星星點點的彩光行至土率宮門口,凌若高昂着頭,頭頂的銀珠流蘇隨凌若優雅的步伐左右擺動,凌若到禮車旁時,祁淵笑盈盈的向她伸出手。

魔域,黑色的禮轎伴着無色的風旋停在風源族門門前,風女手持黑紅綉成的圓扇低着頭,額頭的流蘇下是風源族特有的圖騰標誌,風女緩緩來到禮轎旁,向一臉睡眼惺忪的墨嵐伸出手。

“敬茲新姻”

神域,眾部落神袛都聚在禮車行徑的兩側,目送着禮車,凌若在車上感受着大家的目光,感覺這一天的天氣特別清朗,看空氣都如此新鮮,但整個隊伍卻是莊嚴沉默的,像是訴說著這個禮車主人的身份,令神域眾人皆敬畏。

魔域,禮轎上墨嵐懶懶起身,將風女扶上了車,又自顧自的斜卧坐下。風源族上下歡鬧着,時不時冒出讓風女早點生個大胖孩的聲音,與禮轎上沉默的氣氛形成了鮮明對比。

“大禮”

神域,凌若與祁淵手牽手緩步走向天界大殿,兩人一路上不時深情對望,直到站在大殿中央對立而站,相視而笑。

魔域,風女一手挽着墨嵐,一手用圓扇遮着臉,一路上兩人並不搭話,一直沉默着走到了墨嵐的府邸。

“起”

神域,祁淵接過金童玉女手中的兩隻斟滿酒的青玉酒杯,輕柔的遞給凌若,兩人手臂交叉,深情對視,將酒飲盡。

魔域,墨嵐和風女各自拿起侍女遞來的金樽,兩人相顧無言,皆將酒樽舉到眉間,微微欠身,彼此鞠躬後,將酒飲盡。

“喜今日

佳禮初成

良緣永結”

神域,“凌若你今日真的好美。”

魔域,“風女你要表現得高興點。”

“卜他年

比翼連枝

白首永偕”

神域,“參見天界娘娘”。

魔域,“拜見魔尊夫人”。

———小劇場———

“來!喝!”冶一一手纏着繃帶,一手舉起陶碗,滿臉醉意的朝着清揚呵道。

清揚也臉頰通紅,醉醺醺的回敬冶一:“喝!”

紅央在一旁耷拉着臉,他們的宴席花的可都是他的錢啊!!!

青禹已經喝趴下,臉朝下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睡著了。

幻瑤自從來了妖界也整天鬱鬱寡歡的,原因很簡單,晚剎沒理過她,單相思的人最可憐。

一輪拼酒後,冶一也“咚——”地一聲倒在地上。

“呵……呵呵,跟,跟我拼酒,我,我在家都喝的是,是,是天然果釀。”清揚兩手叉腰的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幻瑤面前,一把環住幻瑤的脖子,“你,你別愁眉不展的了,那白頭髮都不理你,你就,你就也不理他!”

幻瑤想掙開醉酒的瘋子舒服,卻掙不開……只得勸慰自己別跟酒瘋子計較。

“我喝不……”了酒……

幻瑤話還未說完整,就被清揚強行灌了一碗酒。

次日

“你聽說了嗎?”

“是那件事嗎?”

“對對,你也知道啦?”

“怎麼了?”

“晚剎殿下昨天夜裡被人偷襲了。”

“啊?誰人這麼大膽,那個人死了嗎?”

“不知道,但是啊,晚剎殿下……噓……小點聲,晚剎殿下負傷了。”

“啊?!”

“被打成熊貓眼了。”

“啊?!”

“竟然能近的了晚剎殿下的身?看來是個功夫了得的主!”

“那人肯定死的很慘。”

“誰知道呢。”

“晚剎殿下竟然會被揍……聞所未聞啊。”

“噓,小點聲!這幾天小心着點,據說晚剎殿下最近戾氣很重,可別輕易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