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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前去人界傳道,我將輪迴數十次,基本的修鍊靈力之法我已傳授於你…今後的路可就要靠你自己了。”太上道君輕輕昂着頭看着天牢的天花板。

清揚想起洛寒在塵驪聖境中曾教過她一句話:“授人以魚不如受人以漁”。

“師傅放心,徒兒定當潛心修鍊。”清揚垂首拱手,恭敬的對着太上道君行了個大禮。

“前幾日你的所作所為我已清楚。”太上道君頓了頓。

清揚吐了吐舌頭。

“一切因果已註定,”太上道君轉身定定的看着她,神情凝重,“往後為師只要你記住一點,一切以大局為重。”

清揚聽得有點雲里霧裡,白鬍子老爺爺說話不能直白點嗎,老這麼高深莫測的:“徒兒還請師傅明示。”

“你,本就因六界而生,從不曾亦不能更不會為自己而活。”太上道君說到此摸摸清揚的頭,滿是疼惜,“這是你的宿命啊,靈石。”

清揚猛抬頭正對太上道君的眼睛,原來……白鬍子老爺爺一直都知道她的真身,那日在紫薇神殿只是順着她們的謊話保她。

“你將會經歷很多,緣既已起,生生不滅,你所能做的便是努力從中悟道,你可明白?”

所謂天機不可泄露,太上道君自認他已盡最大努力為靈石引路,今後如何,還需看她自身的造化。

清揚知道太上道君是為她好而勸告他,再次行了個大禮:“徒兒謹記。”

太上道君點點頭:“若是有悟不通之時,便到人界尋我。”

說罷,太上道君便揮袖消失不見。

清揚望着太上道君離開的地方還未回神,天牢的大門就再次打開,祁淵神色怪異的走了進來,他身後進來幾個侍衛皆身穿厚重鎧甲。

“押走!”祁淵只淡淡的看了清揚一眼,便轉身出了天牢。

這女子,怕難逃一劫。

紫薇神殿

清揚被粗魯的壓到了紫薇神殿,清揚憋着火沒有反抗,她倒是想看看帝君敖烈要怎麼判她個胡言亂語,衝撞帝後。

紫薇神殿中帝君敖烈已正襟危坐在白玉神座上,神情淡然。

殿中除了帝君敖烈外,還跪着山神和凌若。

看着清揚被侍衛押進來,山神激動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指着清揚,顫抖着。

“就是她!”

清揚抬高頭,昂起下巴,面無懼色的看着山神。

又是凌若……准沒好事。

不過這次可不是凌若有意找茬,是清揚自己闖的禍。

土率宮丹藥數不勝數,因此除了守衛森嚴外土率宮還在各個隱蔽的位置放置的鈴鏡,可觀測並保留每日進出的人員。

那日清揚一行,如逛市集般悠閑自得的逛了土率宮一圈,還觸發機關盜走了用於醫治帝後燭姬的丹藥,這一切盡印在鈴鏡之中。

隨着鈴鏡中的影像播放完畢,紫薇神殿氣壓極低,似乎掉一根針在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清揚見此情形,也不辯駁,雖雙手被反綁在身後,被按壓跪在地上,但仍脊樑挺的筆直。

帝君敖烈一手托腮,輕抬眼眸看向清揚,這丫頭這個場合仍能毫無懼色,這等有脾性之人,他已記不清在這神域他有多少年未見了。

“證據確鑿,倒不說父神的心血被付之一炬,費些精力還能再煉回來。神域企能留此等手零腳碎,居心叵測之輩。”凌若說的義正言辭,正反都讓她給說了去。

“你可有話要說?”帝君敖烈看着清揚,言語中儘是威壓。

清揚直視敖烈眼神:“都看見了,還要我說什麼。”

帝君敖烈心中產生一絲不快,如今他已是帝君,受四界敬仰,竟還有人敢這般不尊服於他。

敖烈眼中眸光略閃,忍下想一把掐住清揚喉嚨的衝動。

“你可知你所犯何罪?”

“未經主人同意拿了幾粒丹藥罷了,丹藥在我身上,還了便是。”清揚看向山神,“除了隱身丸就是那能平衡水火靈力的丹藥,那葯我已喂二殿下服下。”

帝君一聽,頓時站了起來:“丹藥餵給了洛寒?!”

“大……大膽!你……你!你可知,那丹藥需耗費多大精力和時間也能煉製一粒嗎?”山神也氣的說話哆嗦。

凌若則皺眉,洛寒?平衡水火靈力?是發生了什麼事……

“那丹藥確實神奇,二殿下服下後,癥狀立刻得到緩解,在此我替二殿下先謝過您。”

清揚有點不明白,帝後好端端的,不就拿了她顆丹藥,還是給帝後看過的,為何那麼大驚小怪,帝後吃是治病,難道洛寒吃就是浪費嗎?

“誰給你的膽子?!”帝君敖烈怒不可遏,直接將清揚吸過來欲扼住了她的喉嚨。

清揚也不甘示弱,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可不會那麼輕易讓帝君敖烈得手,在感覺到自己被吸過去的一霎那,清揚祭出金色結界,生生將她與帝君敖烈彈開。

……

全場再次寂靜,所有在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祁淵瞪大了眼睛,那女子一次又一次的刷新着他的認知,衝擊着他原有的觀念和教義。

凌若亦是無比震驚,若不是清揚一次次威脅到她在神域的地位,她恐會對清揚生出敬意。

那可是萬眾敬仰的神,帝君敖烈,帶領神族打敗魔族的神。

那個面容絕色,身姿曼妙的女子,竟當眾抵擋帝君的攻勢。

帝君敖烈冷笑一聲,眸中迸發出一縷精光,征服欲和勝負欲瞬間並起,他今日定要取這女子性命,神界只能有他這一種聲音!

瞬間,帝君敖烈迸發出強大的氣壓,所有人都被可怕的氣壓壓跪在地。

清揚有金色結界護體則強行抵抗了這股氣壓,吃力的站了起來,倔強的看着帝君敖烈。

帝君敖烈似看見了清揚眼中的不服,左手驅動了體內靈力,朝清揚推去掌中已起的火靈力。

祁淵大驚,這是他自忘川之戰後第一次見父神出手。

清揚見那火靈力似火柱般襲來,未多想,雙手激起水靈力與之對沖,不過短短一瞬間,清揚便被彈飛開來,結界亦被打碎。

清揚感到胸口一悶,想咳,剛張嘴便吐出一口血來,手掌似被烈焰灼燒般疼痛。

帝君敖烈並未收手,再次激起火靈力欲直接將她灰飛煙滅。

此刻,帝後燭姬趕來攔在了清揚面前,敖烈立刻收了火靈力,有些錯愕的看着燭姬。

“靈兒,這是何意?”敖烈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着沒有太大的怒意。

“她不過是性情頑劣了些,帝君何必動真格,她還只是個孩子。”帝後燭姬雖面色蒼白憔悴,但身形和話語中的威嚴都在向在場所有人宣告着,她是這個神域的帝後。

帝君敖烈看了眼燭姬身後的清揚,垂下眼眸:“靈兒若想護她,我便不追究了罷。”

畢竟,這幾百萬年來,自燭姬蘇醒後,這是第一次燭姬與他有所爭論,竟有些恍如隔世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