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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霸天下無彈窗 彭越回到大梁之後,很長時間都沉醉在封王的喜悅之中。大梁一代,沃野千里,湖泊縱橫,一直都是富裕靈秀之地。雖然此時的大梁,早已不像以前那樣繁華,十室九空,白骨露野,可是,彭越相信通過他的治理,一定會使大梁恢復往日的生機勃勃。

就在這種陶醉中,渡過了一年,一直到公元前2o3年,秦二世7年。這個軍事上敏感,稍顯遲鈍的梁王才感到了某種危機正在悄悄的臨近。這種擔憂實際上來源於秦朝二世皇帝,不間斷的賞賜。

一開始,秦王的賞賜,只給他一個人,除了金子就是美人,還有美酒。差不多每隔一兩個月就有一次封賞,每一次,都有秦國美人三四十名,所以,梁王的後宮中隨處可見都是秦國的女子,對於秦二世來說,他的秘密越來越少。後來,秦二世的這種賞賜,逐步的擴大,擴大到連彭越手下的將領也跟着一起受賞。先是,王恬開,然後是扈輒,還有一些中級將領,少則一百金,多則一萬金,金子的光輝和秦國的美人遍布在大梁的大街小巷,公卿府邸,可以說,彭越的一舉一動,投足舉手,都有可能逃不過秦二世的耳目。

大梁的所有軍官、政客、文官,都對秦二世感激涕零,向秦二世表示效忠的,比向他梁王表示效忠的多得多。彭越開始懷疑自己的手下,有什麼心裡話也不敢對他們講了。和爵位比起來,還是美人和金子更加實惠一些,誰給的金子能夠打動人心,誰就能掌握人心。此時的彭越,不光是擔憂,更多的是氣憤。秦王這樣做,很明顯就是對他不放心,正在設法離間他和他手下的眾位大臣。不過,彭越對此無可奈何,在財力方面,他也許終其一生,也無法和強大的秦王朝相抗衡。

王竹這招離間計不僅僅是想要離間彭越和手下的關係。這一招損的地方,是他從始至終就在彭越的眼皮底下明目張胆的進行着,而最終的目的,就是要讓彭越有危機感,從而不顧一切的**,走上那條不歸路。王竹已經想好了,如果彭越**,他就派韓王信去剿滅,韓王信要是不去,那他就死定了。如果去了,就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面。然後,他在出來收拾殘局,一舉吞併韓國和梁國。即名正言順又節省人手。

王竹用了一年的時間來實施他的計劃,彭越到了這一年的最後幾天才意識到這一點。其他的時間裡他都在忙着用王竹賞賜他的金字蓋起豪華雄偉的梁王王宮。於是,所有的大臣和梁國的百姓,在經過這座王宮的時候,都無不羨慕的說:“這是秦朝皇帝賜給彭越的王宮,真是太完美了。皇帝對彭越簡直太好了。”

每次彭越聽到這樣的聲音,都忍不住背脊冷,有點窒息,好像是飢餓的狼踩中了獵人的陷阱。

自從王竹對彭越實行離間計之後,就接連不斷的接到一些梁國大臣揭彭越**的密報。全都是些無中生有的玩意或者是捕風捉影,缺乏實際的證據。王竹全都束之高閣不加理睬。如果要製造冤獄,他也用不着如此的大費周章了。難就難在,這些事情不能跟任何人商量,雖然王熬和李左車等人都不反對他削藩。可是,大家都畢竟是大臣,彭越死了,他們一定會有兔死狐悲的感覺。

想了很長一段時間,王竹才想起有一個人是搞**謀的行家裡手,心狠手辣,處事果斷。這個人就是呂雉,呂夫人。史記上說呂雉“為人剛毅,佐高宗而治天下,所誅大臣皆呂氏力!”可見呂雉早就認識到了諸侯王的可怕**。

王竹把自己的想法在榻上給呂雉講了,呂雉果然表現的很有興趣。而且,立即就拿出了一個方案。“陛下,臣妾以前有一個部將叫做李武現在在彭越的帳下做太僕,臣妾可以寫一封信給他,讓他陷害彭越。”

王竹失望的說;“沒有證據的指控,朕這裡多得是,根本就不行,能行的話彭越早就完了。”呂雉笑的花枝亂顫;“那,要是讓李武攛掇彭越起兵謀反,是不是就名正言順了。”

王竹高興地坐起來;“彭越要是真的起兵,那是再好不過了,憑他現在的兵力和形勢那是必死無疑。可是就怕李武說不動他。”呂雉道;“這個我們可以試試,就算李武說不動彭越,也必然讓他心中忐忑,坐立不安,露出破綻。”

太僕李武不用說也算得上是彭越的親信。接到呂雉的信以後,卻毫不猶豫的決定依計行事,原因就是呂雉在心中許諾,事成之後,讓李武來做梁王。李武大概也並不是什麼聰明人,這種鬼話也相信,一步步的就走進了呂雉和王竹精心布局的圈套之中。

太僕李武看過信以後,就把信燒毀了,沉思了一陣就來見彭越。這時彭越午睡剛醒,正迷迷糊糊的。李武被侍女帶了進來。

“李大人有事兒要見寡人!”彭越打着哈欠說!李武欠了欠身子,神秘的說;“啟稟大王,臣這裡有機密要事,請屏退左右。”彭越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一大群侍女太監被趕跑了。“說吧!”彭越點了點頭。李武道;“大王,臣有幾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講?!”彭越心想,這都是廢話,要是你認為不當講,為什麼大中午的跑到我這裡來!“快說!”

李武點頭哈腰的說;“大王,不知道您察覺到沒有,自從您當上樑王之後,皇帝陛下的賞賜似乎越來越多了。”彭越的茶杯剛碰到嘴唇,啪的一聲放下來,警覺的看看左右:“你這是什麼意思?”李武神秘兮兮的道;“難道大王不覺得這裡面暗藏乾坤嗎?”彭越裝*道;“什麼暗藏乾坤,你可別胡說八道了。皇帝陛下,體諒功臣,大仁大義,才會有這麼多的賞賜,你連這也不知道!”

李武笑道;“大王真的是這麼想的嗎?可是臣覺得皇帝陛下似乎另有深意,不像是單純的只為了賞賜功臣。如果,皇帝體念大王的功勞,那麼只賞賜大王你一個人就可以了,怎麼把梁國上上下下大大小小所有的臣僚都盡皆賞賜了一遍,這分明是在收買人心。也就是說,臣覺得皇帝似乎對你並不放心呀。”

彭越一拍桌子站起來:“胡說八道,陛下一片苦心,竟然被你這等小人給曲解了,你該當何罪!”李武也知道彭越肯定要裝的,於是耐心的說;“大王不必如此,這道理是顯而易見的,臣是一心為了大王好,還望大王明鑒。”彭越冷笑道;“怎麼個為了寡人好,怎麼個顯而易見,你倒是給寡人,如果說不出來,寡人立即將你壓赴咸陽治罪!”

李武道;“大王,梁國的功臣的確是需要賞賜的,可是,這種賞賜應該是出於大王,而不是出去陛下。假如陛下真的體諒大王您的話,就應該把金銀交給大王,然後借大王的手,以大王的名義在賞賜下去,這樣做才合情合理,可是,陛下現在的舉動,分明是有意離間我梁國君臣,其心可誅啊――”李武偷眼看了看彭越。他這最後幾個字,說的聲音很輕,不過傳到彭越的耳朵里,卻像是一把錐子在鑽他的耳膜,後背上的雞皮疙瘩已經撐起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