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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霸天下無彈窗 周勃想了想才說;“老將軍覺的應該如何對敵”王賁一邊說,一邊大步走下平地:“既然張耳想靠耍詭計取勝,我們就不妨陪着這個老東西玩玩。周將軍,命令軍中的鐵匠連夜打造百丈的鐵鏈,明天一早就用尖木和鐵鏈封鎖河道,吩咐下去,任何人不準提出渡河,明年春暖花開了,本帥自有打算。否則力斬不攝。”

周勃是絕頂聰明的人,趕上去幾步問道;“大將軍要麻痹張耳,只怕並不容易。”王賁笑道;“周將軍,行軍打仗不是一個人的事情,張耳不容易迷惑,不見得田角田間不上當,就算田角田間不上當,他們手下的士兵,也受不了嚴寒之苦。我們這裡每天高床暖枕,歌舞昇平,他們喪兄失弟,天寒地凍的埋伏,怎麼會沒有怨言,放心看好戲吧。不過,這事兒千萬別讓別人知道了。”

周勃連忙道;“軍機大事,末將怎麼敢透露出去。”

第二天一早,秦軍便在漳河南岸,用巨大的尖木和二十道鐵鏈把河道牢牢的封死,表面上隔絕了兩岸的交通。但其實尖木並不牢靠,只要一推就會倒下去。

連續三天王賁按兵不動,軍中的大將輪換着過來請命,王賁都是同一個答覆,等到來年春暖花開時,再作打算,現在天氣太冷了,不適宜打仗。所有的秦國將軍心裡都是一個想法,堂堂的蓋世名將王賁,終究是老了。

張耳一開始還抱着冷笑的態度看這一切,心想,你王賁也太不拿兄弟當盤菜了,這樣的雕蟲小技也拿出來使喚,回家糊弄你沒滿月的孫子還差不多,騙我?可是過了五天他就有點動搖了,這老傢伙是不是真要等到明年春暖花開的時候啊!真要是那樣是不是應該把甬道還有河邊埋伏的士兵先撤回來,一個冬天都呆在冰天雪地里,非凍僵了不可。可是,張耳又一想,還是不行,像王賁這樣的名將,怎麼會因為怕冷就不打仗了呢?一定是詭計。一連過了半個月,王賁還是沒動靜,張耳有點相信了。埋伏在外面的士兵,已經開始張大了嘴巴,扯着嗓子日爹操娘了。這該死的天氣每天呆在曠野中不是玩自殺嗎?

張耳手下的將軍紛紛的來回報,說士兵都快嘩變了,讓他下令把人撤回來。張耳左右為難,只是下不了決心。王賁這老東西到底搞什麼名堂。經過一番權衡利弊,張耳果斷地決定;“再等一下,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這裡還不是時候,王賁卻已經不想再等下去了。

第二十天的晚上,河對岸的秦軍大營中舉行了盛大的聯歡晚會。從巨鹿的城頭看下去,整個漳河南岸,綿延幾十里的秦營中,燈籠火把,紅透半邊天。軍營中載歌載舞,熱鬧喧天,粗獷高亢的秦腔,嘹亮在南岸上空,整整的折騰了一個晚上。趴在對岸的趙軍一個個凍得像被拔光了毛的野雞,哆哆嗦嗦,兩排牙齒磕磕碰碰的打顫,臉色像城牆一樣的青灰,張開嘴巴就噴雲吐霧,一說話現舌頭無力連連跑調。

“人家在那邊吃香的、喝辣的、玩美的、賭大的,咱們哥們在這邊吃風喝煙,看着眼饞,這叫什麼事兒。”趙小二是趙國的一名普通士兵,他埋伏在河邊的樹林內已經有一段日子了。

“聽說了嗎?人家秦國人說了,因為怕士兵太冷,所以今年冬天不打算來進攻,等到明年三月春暖花開的時節,才會來攻打巨鹿。也就是說,咱們也要在這裡守到明年春天。”士兵王明看着對岸的煙火,捂着耳朵,跺着腳說。

兩人這一說話,立即吸引過來一大群士兵,大家七嘴八舌的把自己聽到的傳聞都貢獻了出來。一些經過渲染,經過加工的小道消息,立即有了最大的市場。

“聽說,趙王和大臣們,每天在城內大魚大肉,歌舞昇平根本不管咱們死活。”

“我還聽說,甬道那邊的伏兵已經撤回去了,只留下咱們這些人在這裡守着!”

“為啥?你說這話俺可不信!”

那個散布謠言的士兵一下子火了;“為啥?你是真傻呀,還是假傻,你不知道啊,咱們這支隊伍是以前陳澤將軍的舊部。陳澤將軍和項羽有過節,咱們的趙王又是項羽一手扶持起來的,他們當然不把咱們當人看!”

趙小二踹着手跑過來,當的一聲把冰冷的長槍扔在地上,厲聲道;“你說這話有什麼證據?”那個士兵瞪眼道;“這――這還用證據,你們都聾了,沒聽見說,陳澤將軍的家都被項羽的兒子項聲給抄了,陳澤的家人都被殺了,女兒還被項聲的士兵給騎了!”

“這事兒我也聽說過,不過,我聽說項聲不是項羽的兒子,是他叔叔――”

“打住啊,打住,我告訴你們,不管是兒子還是叔叔都一樣,姓項的就沒好人。”這句話算是說到趙國士兵的心坎里去了,上次楚軍攻趙的時候,把趙國禍害的不輕。趙國都城邯鄲,本來被章邯禍害的就挺慘的,沒想到楚國的蠻子更加沒有人性,一夜之間把邯鄲變成了一片廢墟,大街小巷遍地橫屍,大溝小河全是血水。糧草被掠走了,剩下的僅是一片火海,大火中燒焦死屍的難聞氣味,十里外都能聞到。那是一場趙人永遠不會忘記的災難。

他們恨秦人,同樣恨楚人。不過,據說,上次秦王在趙國境內的表現不錯,晉陽一代的居民就沒有遭到屠戮。晉陽一代的百姓對秦兵還是有點感激的。這年頭要找‘仁義之師’絕沒有可能,只要不是級‘獸類集團’老百姓就能接受。

士兵們越說越氣,要不是帶頭的軍官及時現,用鞭子制止了這些人的怒火,恐怕大家就一鬨而散了。一個火熱的醉酒良宵過去了,可氣的是,第二天秦人仍然在狂歡,氣氛比昨天更為熱烈,情緒比昨天更為高漲。燒烤的肉香和濃郁的酒香一陣陣的傳入趙軍的鼻孔中來。趙軍士兵一個個都在想:同樣是士兵,做人的差距咋就那麼大呢!須知,趙國經過無數次的戰火荼毒,已經廢墟過半了,無數的百姓流離失所,無數的田地荒蕪。張耳不是一個政治家,面對這種殘破的局面他沒有辦法解決,卻還想着怎麼樣擴充地盤,導致地方豪強拚命地兼并土地、蓄養農奴,倒賣人口,糧食大幅度的減產,冬天一到士兵的口糧都成了問題。雖說棘原那邊有運糧食過來,但是,實在是不能敞開了供應給士兵。辛苦了一天的士兵,一天只能吃兩餐,一到中午肚子就咕嚕咕嚕叫。根本沒法子和飽暖思淫慾的秦兵相比。又是酒又是肉的,想都想不來。

張耳在城裡問大將‘高起’:“秦軍是怎麼回事兒,看來真的是不打算過河了。”高起咂嘴;“有可能,這幾天天天醉倒一大片。”張耳揚眉道;“不如趁他們得意忘形的時候,渡河偷襲。”高起搖頭道;“大王,這隻怕很難做到,王賁早就有準備,他用尖木和鐵鏈封鎖了河道,船根本就過不去,除非是――除非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