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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艾德所說的一樣,接連幾天晚上他一直都會偷偷過來送血包。

小糰子從一開始的懷疑,到現在默契地保持沉默。

白肆衡似乎從未輕信過對方,每一回得到的血包都會‘不小心’被其他實驗體搶走。

久而久之,那些實驗體也就學乖了,每次只會在艾德送完血包以後再出手。

這也算雙方的另一種默契配合吧。

飢餓能夠動搖人的意志。

白肆衡他們無法阻擋自己對於鮮血的渴望,再加上其他實驗體喝了血包以後沒有太大的反應,心裡對於進食這件事情沒有了那種警惕。

只是對於艾德突如其來的示好仍舊處於懷疑態度。

如果不是白肆衡攔着,小糰子與白知逸早就忍不住了。

不至於每次總是用飢腸轆轆的羨艷目光盯着其他實驗體。

瞧見這兩隻小糰子挨餓的時候,白肆衡說實話心裡有種莫名的難受,哪怕他自己也多日沒有進食。

但從內心深處,他自認為與苓蘿他們是不一樣。

曾經與雪狼群在極寒雪地上遷徙時,由於惡劣的風雪影響,導致有時候無法找到食物,飢餓十天半個月都是常有的事情。

白肆衡倒是還能忍受,但他也要考慮別人的想法。

就算心底認為艾德的出現肯定有所圖謀。

可是沒有任何證據就隨便指責這是自己無法做到的。

信任的奔潰往往是從一些小小的矛盾堆積而來。

白肆衡並不想放棄能夠說得上幾句話的小夥伴。

其實也不是有太深的感情,大抵就類似於撿到了一隻流浪的貓崽。

正好自己也孤身一人。

同病相憐的命運讓他們湊巧聚在了一起。

或許從始至終白肆衡都沒有從自己的親身經歷與陵鳩的離開里脫離出來。

心上的那一塊缺口隨着時間愈演愈烈地作痛,時常會突然覺得無比空洞。

脆弱的心靈到如今僅僅只要有一個人站在自己身邊,他就已經覺得十分滿足了。

換句話來說這個階段無論是誰陪在白肆衡身邊都無關緊要。

他只是將對方當成可有可無的陪伴品。

當然也不是誰都有這個機會,前提是能夠合某人的眼緣。

白肆衡回過神來就感覺到兩道炙熱的目光,他不由得失笑一聲,將血包分別塞進白肆衡與苓蘿手裡,一字一句道:“沒關係,喝吧。”

小糰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她真的非常餓餓。

因為三哥哥的話,忍了好幾天,又不敢提出什麼任性的要求,就只能一直憋在心裡。

血包被白肆衡的體溫捂熱了一些,摸起來溫溫熱熱的。

鮮艷的紅色格外有食慾,讓人恨不得立馬就咬一口。

苓蘿默默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才忍住自己的食慾,嗓音軟軟糯糯道:“三哥哥先喝一口,蘿蘿也不是那麼餓。”

她眼巴巴地望着白肆衡,雙手捧着血包舉到他的面前,那副想喝又不敢喝的表情讓哭笑不得。

旁邊的小正太白知逸已經毫不猶豫地咬了一口,見到這一幕莫名就有點酸。

他挺了挺胸脯,不甘示弱地將吸了一口的血包送到白肆衡面前,好似在說‘哥哥喝這個’。

兩隻差不多高的糰子爭先恐後地爭寵,場面一時間格外友愛。

051突然覺得嘴裡叼着的血包頓時就不香了。

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眸幽幽地盯着白肆衡,墨色的瞳孔似乎沾染上了一絲莫名的羨慕與笑意。

胸口的那股鬱悶之氣突然就消失得乾乾淨淨。

“小鬼靈精,自己喝吧。”

白肆衡望着血包表面沾着瑩瑩的透明液體,莫名有些嫌棄。

他想要是自己吸一口血,恐怕大半包都能喝完。

兩隻奶糰子別看這會兒一個個都願意,待會一定會哭得很大聲吧。

那股惡趣味的念頭浮現一瞬就被拋之腦後。

白肆衡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做這種不當人的事情,他晃了晃手裡最後一包血,自己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鮮血順着口腔流淌入喉嚨,綿軟又甜美的體驗讓人慾罷不能。

小糰子見此毫不猶豫地開始喝自己的血包。

她進食的動作極慢,每一口都彷彿在品味什麼瓊漿玉液那般。

這也算是第一次苓蘿有意識地品嘗鮮血,她以前從未覺得這東西是這麼好喝。

不過比起系統叔叔給的番茄汁還差遠了。

049倒是也沒有阻止,反正精神世界裡崽崽愛幹啥就幹啥,只要不會讓自己受傷,它都直接放任了。

喝一點血而已,又不會影響到現實。

更何況現在積分也夠了,就算出去以後蘿蘿忍不住想喝血。

自己也能從系統商場里換番茄汁給崽崽頂一頂。

目前還無法推測出進食血液對苓蘿來說是否有着不可逆轉的傷害。

049還是覺得保持着謹慎的態度比較好,未知總是會讓人惶惶不安。

正因為處處放在心上,所以才要更加小心翼翼。

……

時間一晃而過,慢慢接近了奴隸拍賣會的前一天晚上。

這幾天艾德不知道來得次數沒有減少,待的時間反而越來越少,每次都給人一種來去匆匆的錯覺。

這讓原本有些懷疑對方的白肆衡心裡有些疑惑,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嗎?

他甚至記不清自己到底被坑過多少次。

所以對於突如其來的好意會出現下意識地抵觸與防備。

不過這些日子,心裡那層屏障似乎在逐漸消弭。

這不知道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白肆衡緊緊的握着手裡的血包,望着艾德轉身準備離開的背影,嘴巴微微張了張似乎想要說一些什麼。

今天晚上是最後一天,如果再不說明情況,或許就沒有機會逃離了。

奴隸拍賣會聽起來就不是一個好地方。

他並不想要像貨物那般被拍賣掉。

只是艾德能夠信任嗎?

這些天似乎對方有機會能夠動手,偏偏卻選擇了幫助他們。

“哥哥……”

軟乎乎的正太音從背後傳來。

白肆衡感覺衣角也好似被人什麼拉了拉。

小糰子歪着腦袋望着四哥哥的動作,心裡的疑惑都表現到了臉上。

從在大貨車上遇見白知逸以後,他幾乎向來極少說話,內向羞澀的性格展現得淋漓盡致。

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聽到對方喊白肆衡‘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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