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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牽扯其中,又何談抽身離開。

049清楚地明白這個道理,它只是在為自己的逃避找借口。

層巒山道被選為這一季度的賽車比賽地點,主辦方早就在三個月前宣布了這條消息,在此期間完全封鎖場地,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這是為了維護比賽的公平,防止有人暗中擾亂。

這裡地理位置偏僻,鮮少有人經過這裡,配合獨特的盤旋向上地形與蜿蜒崎嶇的道路,正好可以作為天然的比賽場地。

白知逸就是這一次比賽的賽車選手之一。

這些全都在049的預料之中,它現在能完全肯定心裡的答案了。

至於真相與否已經不重要了,再怎麼掙扎,天平始終不會改變傾斜角度,因為它本身就是傾斜的,回歸平衡反而更像痴人說夢。

“叔叔?”

苓蘿軟糯的呼喊聲,讓049微微回神,靜靜地望着小糰子懵懂稚嫩的臉龐,聲音溫柔得幾乎要化為一灘水。

【崽崽,叔叔在,怎麼了?】

“沒事,就是想要喊叔叔一聲。”

小糰子得到回應更是欣喜不已,緊張的小表情頓時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為系統叔叔又走了呢。

【崽崽,明天咱們要去層巒山道,叔叔看了一下位置,距離這裡有些遠。】

“叔叔,蘿蘿可不可以把哥哥也一起帶去啊?”

苓蘿悄悄捏緊了白知逸的衣角,心裡有些莫名的擔憂,她不想跟哥哥分開嘛。

049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答應了。

層巒山道因為要舉辦賽車比賽,為了避免過多的閑雜人,同時主辦方也要掙錢,自然要把門票賣得貴一些。

比賽前夕想要買門票?這難度不跟雞蛋裡挑骨頭一樣嘛。

畢竟這可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不正規小比賽。

誰不知道國內的賽車比賽大多是某些富二代之間的小打小鬧,人家拼的是充滿土豪氣息的名車。

真正優秀,實力出眾的賽車選手屈指可數。

這一次的賽車比賽等級是c級的試水選拔,對於知名的賽車選手來講只是邁出了第一步。

再往上依次是b級的各省選拔,a級出國預備選拔,到最後的s級世界大賽。

賽車的世界等級森嚴,明明最是奔放刺激的運動,對於選手的標準卻無比的嚴苛。

049想到自己在網上查找到的一些資料,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白肆衡這小子有些劣跡斑斑,名聲是真的不咋地好,它有些擔心崽崽了。

是福是禍躲不過,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崽崽,咱們得找一個借口讓你哥哥帶你過去。】

苓蘿誠懇地點了點腦袋,一副若有所思的小模樣,小手輕輕摸着下巴,顯然是在思考找什麼借口好。

白知逸瞧着某隻糰子‘苦大仇深’的狀態,沒忍住揉了揉苓蘿的小腦瓜,隨意道:“蘿蘿,想什麼呢?”

“哥哥,不要打擾窩想借口。”

“為什麼要想借口?”

白知逸收回了修長的指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弧度。

苓蘿似乎沒有發覺不對勁,脫口而出道:“窩想去蟲卵山道。”

“層巒山道?”

“對對對,就是這個。”

小糰子語氣里滿是興奮,激動得差點手舞足蹈,完全沒有注意到某人逐漸危險的目光。

“哥哥,窩想去那裡,好不好嘛?”

“蘿蘿想去哪裡,我都陪你去。”

白知逸輕輕捏了捏某個小沒良心的鼻子,真是一點也不長教訓。

層巒山道,嘖嘖嘖,白肆衡這傢伙準備得夠充分啊,人都不在這裡了,居然還想拐走他家小奶包。

白知逸心裡默默又給白肆衡記了一筆,他可不是什那種寬容大度的傢伙。

反正張曉艷那邊斷了腿暫時沒辦法蹦達,等那女人出院以後,希望那份‘驚喜’她能承受得住。

自作孽不可活。

白知逸本來就經常遲到,對於他的去向基本沒有會人敢過問,來與不來都一樣。

門票……

他記得早就賣空了吧。

白知逸心中有些為難,原本打算在食堂三樓吃飯,想了想還是將包子與豆漿打包帶走了。

苓蘿聞着空氣里的散發香氣煎包,就差把臉貼在透明塑料袋上面了。

白知逸輕輕拍了拍亂動的小糰子,故意把包子與豆漿拿遠了一些,感受到一道幽怨的目光,嘴角的弧度往上揚了揚,表情似乎更真切了幾分。

“乖,到地方再吃。”

苓蘿撇了撇嘴,將腦袋埋在白知逸懷裡,悄悄抬頭起偷瞄了幾眼,周圍熟悉的茂密樹木讓她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完蛋了,昨天把哥哥的地方弄髒了!

某隻糰子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沒有坦白這件事情,表情跟脫水蔬菜那般皺巴巴的。

白知逸倒是注意到了苓蘿的動作,不過並沒有多想,只是當他踏入自己秘密基地時,表情龜裂了一瞬間。

他最愛喜歡窩着的米黃色沙發沾滿了土,滿地帶着泥土的腳丫子印。

白知逸不用對比都知道,這肯定是某隻糰子的傑作。

苓蘿見到事情敗露了,臉頰羞紅,跟蝸牛似的縮在白知逸懷裡,悶悶道:“哥哥,這裡是窩弄髒的,對不起。”

049聞言心裡有些不好受,畢竟這其實跟崽崽沒有太大關係,是它想要報復白知逸就小小地造作了一下。

白知逸有些無從下腳,他盡量踩在乾淨的位置,越過那片髒兮兮的地方,怕手裡的豆漿灑了,就先把東西放在茶桌上,隨後才把小糰子剛在乾淨的軟椅上。

苓蘿有些心虛地低着腦袋,根本不敢抬頭看白知逸,糾結地把指尖繞來繞去。

“嘖。”

白知逸輕輕出聲,覺得又氣又好笑,倒不是生苓蘿的氣,而是覺得他這個哥哥做得好像有些失敗,所以自己生自己的悶氣。

好笑之餘又有些心酸小奶包的反應,其實也沒有多大的事情,不就是把這裡弄髒弄亂了嘛。

就算把沙發給弄壞了,白知逸都不會生氣,再買一個不就好了。

他在意的是苓蘿小心翼翼的舉動。

或許小糰子自己沒有覺察,面對其他人的時候,她總是會無意識地流露出一絲不安與試探。

白知逸與苓蘿相處並不算久,他不清楚這到底是小奶包早就養成的習慣,還是因為經歷了被歹人綁架的事情留下的後遺症。

不論是哪一種可能,亦或者兩者都有。

白知逸自始自終都只心疼苓蘿的遭遇,他也覺得自己瘋了,明明一直以來都擁有一顆冷硬的心。

倒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