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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白肆衡從小就是一個氣氛破壞王,總能從離奇的角度讓人哭笑不得。

受害者苓蘿表示對四哥哥的遭遇深有體會。

醞釀的低落情緒直接被魔法打敗,這誰能頂得住啊。

哪怕有點感動,但心裡不免還是有種想打人的衝動。

這大概是每一個認識白肆衡的人都會擁有的下意識反應吧。

小正太白知逸此刻就是這種心理,雖然被說累贅有些傷心,但是白肆衡的下一句話又讓他有種峰迴路轉的感覺。

“057,你真的不會丟下我嗎?”

“你的意思是讓我把你現在丟下去嗎?”

白肆衡話題終結者稱號達成√。

原來有些人不是長大了以後才嘴賤的,小時候就已經初露端倪了。

白知逸似乎一點都沒有被打擊到,那張蒼白稚嫩的小臉反而因為興奮而染上了幾抹血色,整個人倒是增添了幾分活力。

或許是一起經歷過生與死的考驗,或許是從來沒有人這麼對待一直遭遇苛責與白眼的自己,面對057他好像不知不覺間產生了一股沒來由的依賴。

此刻,那種想要全身心嘗試相信對方的直覺無比強烈,即使他們只是萍水相逢的緣分。

但有些人或許第一眼就註定了彼此糾葛的命運。

白知逸想要賭一把,他賭自己不會選錯人。

“如果你想那麼做,我也不會怪你,畢竟我現在都瞎了,你一個人能走得更遠。”

“白痴,有閑心叨叨,不如想想我們應該去哪。”

白肆衡差點沒被這個小鬼給氣死,他都說得那麼明顯了,叨叨半天是真的很討厭誒。

哪怕腦海里想過無數次把人丟下就走的想法,但動作反而將人往背上攏緊了一些。

他從來就不在意累贅這個問題,所謂的煩躁也僅僅是口頭上的嘴硬心軟。

小正太白知逸的胳膊卻不由得摟緊了一些,清脆的笑聲驚起一片林間飛鳥。

他只是覺得有些不安,想要反反覆復確定答案,生怕是自己想多了。

就像白肆衡能夠讀懂他一樣,白知逸也能明白那些不耐煩的語氣背後是一遍又一遍的肯定答案。

小糰子趕忙跟在後面,不過她的跟蹤技術顯然有些不太靠譜,剛剛跟了一陣就被發現了。

“吱吱吱。”

又變成小兔兔了,哼唧唧。

白肆衡茫然地抓着手裡一隻小白兔的雙耳,他那雙紅寶石的眼眸微微閃爍着,正好與某隻糰子對視一瞬。

一人一兔大眼瞪小眼幾分鐘。

“057,怎麼了?”

“抓到一隻小白兔,加餐嗎?”

白肆衡背着白知逸連續幾天的趕路,腹部早已飢腸轆轆,這些天不知道是不是運氣不好他們一隻動物都沒有遇見。

白知逸聞言肚子不由得發出一聲咕嚕的響動,冒着綠光的眼眸盯着苓蘿。

哪怕看不到外界,耳朵卻聽覺靈敏,大概位置還是能聽出來的。

“吱吱吱。”

不要吃蘿蘿,不好吃。

“吱吱吱。”

你們真是太過分啦,一言不合就吃兔兔。

小糰子憤憤不滿地瞪了瞪白肆衡,這個臭哥哥不管是小時候,還是長大以後都有點討人嫌誒。

白肆衡正準備動手的時候,卻被白知逸喊住了。

“057要不是還是算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些沒來由的心軟,腦海里閃過了一雙純潔無暇的紅寶石色眼眸,模模糊糊的名字到了嘴邊卻無法言述。

“哼,就你心善,吃都吃不飽了。”

白肆衡冷哼一聲,卻沒有再動手的打算,一把將兔子塞道白知逸懷裡,他繼續背着對方前進。

感覺懷裡多了一個毛絨絨的東西東西,水潤光滑的手感令人愛不釋手。

小糰子見此乖乖縮在自家四哥哥懷裡,人家可乖巧哩,才不會給哥哥們添麻煩。

他們以前還挺要好的,長大以後怎麼就互相看不順眼了呢。

還有四哥哥……

明明好像有點在意,看起來又不在意,還把這些記憶藏得那麼深。

她想到自己在黑暗裡摸索了好久,要不是毅力堅強說不定早就放棄了。

不過所幸一切都是值得的。

平淡的日子接連過去幾天,如果不是突然發現有人在追他們,苓蘿還以為他們在荒山徒步郊遊呢。

“我們快要出去了,等逃出這裡就好了。”

這天,白肆衡言語鼓勵着有些沒精神的白知逸,那張稚嫩的白皙臉頰髒兮兮的,滿身的殘衣破布瞧着格外襤褸。

不遠處的草叢傳來一陣聳動的響動。

“汪汪汪。”

一聲震天響的狗叫響徹了整個小樹林。

緊接着傳來一陣密密麻麻的腳步與雜亂的交談。

“獵犬已經找到了,絕不能讓這批實驗品跑了。”

“死了倒是無所謂,萬一被人發現我們在做的事情就不好了,神父過說要保密,泄露者會有什麼懲罰大家一清二楚。”

“分四面包抄,不能逃脫掉一個,就算殺死也沒關係,死人才能更好地保護秘密。”

白知逸聞言臉色瞬間煞白一瞬,他顯然意識到了此刻危險的處境,抱着懷裡小兔子的胳膊不斷地顫動着。

原本逃離的喜悅在這一瞬間變成了恐懼。

“057,我逃不了了,你自己跑吧。”

“別說這些喪氣話,用你的耳朵聽一聽哪裡沒人,咱們就往哪裡撤退。”

白肆衡摟緊了背後的小人兒,他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大概是被關押的時候,白知逸是唯一一個試圖散發善意的人。

這讓他想到了陵鳩,或許是不想自己後悔就將人一起攜帶着逃離。

而白知逸的眼睛也是在控制敵人的時候失敗,導致暫時性失明。

於情於理白肆衡都沒有放棄白知逸的理由,大不了就是他被抓回去折磨一番。

說好要一起離開的承諾,至少要讓對方平安無事吧。

至於自己嘛,反正命大死不了。

“東南方向沒有聲音。”

白知逸顫勉強忍住眼睛的酸疼,低聲在白肆衡耳邊說了一句,他頭一次有些厭惡自己的這雙眼眸的無用,想要使用的時候用不了,不想使用的時候偏偏會失控。

“別瞎想。”

白肆衡迅速吐出三個字,瞥了一眼來勢洶洶的獵犬,猶如利箭般拔腿就跑,胸口還未完全癒合的傷口撕裂開來,疼痛讓他死死咬着嘴唇,卻只能強忍着悶哼聲,將一切咽到肚子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