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安靜的只有燭火晃動和燃燒的聲音，雲亦凝把玩着已經幹了的髮絲，想着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你這樣會不會很費力啊。”
她脾氣本來就有些着急，換做自己可沒有這麼好的性子。
“不會。”
說著，他又想起了剛剛雲亦凝的那幾句抱怨。
“這裡條件艱苦，自然是比不得天罡宗，你要吃苦了。”
司琮說完，自己的臉就紅了大半，這還是他第一次和一個女子說這樣柔軟的話。
雲亦凝心裡不解，但還是真心回答。
“無妨，我既然出來了，就做了準備，況且你我有吃有喝，也不是很辛苦。”
司琮眼神微動，帶了些罕見的柔情。
“嗯，既然銀錢充足你也不必省着，我...我自小便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你想怎麼安排都可以，不必考慮我。”
這就是錢隨便花的意思了，雲亦凝不禁有些高興，沒想到這司琮還挺有紳士風度。
“明日一早我們去採辦物資，正午出發。”
雲亦凝點點頭。
眼看着髮絲已經幹了，司琮隨手拿起一邊的梳子為女孩梳理頭髮。
雲亦凝身體一僵，這男主不會是有擺弄別人頭髮的愛好吧？那要是在現代的話做個to
y老師就不錯。
梳理好了頭髮，司琮起身將床鋪好。
雲亦凝尷尬的把玩着發梢，心想司琮不會和自己搶床吧，可是地上很冷哎，她會感冒...
司琮將兩床被子都鋪在了床上，木床邊的厚實柔軟。
“你休息吧。”
說完以後司琮就坐在了桌前，大有不睡的架勢。
“你，你不休息啊？”
司琮搖搖頭，將往生劍放在自己身側。
“你睡吧，我守着。”
燭火明滅，少年依舊戴着玄鐵面具，精緻的下巴格外好看。
“我一個人睡啊，不太好吧。”
聽見雲亦凝這麼說，司琮竟然輕笑一聲。
“沒什麼不好的，總不能再逼得你睡繩子。”
睡繩子：...
雲亦凝想起那天的尷尬事，抿了抿嘴，這男主怎麼也會諷刺自己了。
雲亦凝還想反駁兩句，卻聽見男人忽然溫柔的開口。
“睡吧。”
所有的怒火就像是被放到了冰里，消得一乾二淨。
“那我睡了。”
雲亦凝和衣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司琮鋪的被子，他總覺得被子上都如有若無的帶了司琮的味道，讓她難以安睡。
“嗯。”
司琮吹滅了燭火，房間陷入了黑暗，卻也讓雲亦凝格外安心。
過了一刻鐘，雲亦凝橫豎睡不着。
“司琮，你睡了沒？”
“沒有。”
雲亦凝翻了個身，“要不我們聊會天吧。”
“聊什麼。”
男人的聲音不大但是清晰，微微沙啞，帶給人淡淡安全感。
“你戴着面具多久了？”
司琮似乎從來不摘下面具，饒是自己已經見過他的樣子，他還是不肯摘下。
原本她就是這麼一問，但是說完以後，周圍的氣息忽然就冷了下來。
她後知後覺的開口，“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沒有，這面具我戴了十年了。”
“十年！”
雲亦凝驚訝，這那男主九歲就戴面具了啊，這麼長時間不會曬得膚色不均吧？不過上次看了一眼，好像沒有哎。
“你是為了保護自己嗎？”
畢竟司琮的臉太招人了，上次不就被人盯上了嘛。
夜裡，雲亦凝看不見對方的臉色，卻敏銳地感覺到司琮似乎情緒有變。
“你...”
“你休息吧，我不想說這件事。”
司琮握緊了手裡的杯子，努力剋制住情緒。
雲亦凝只能收斂了說下去的念頭，“那，那我休息了。”
等到雲亦凝睡熟以後，司琮出了房間，揮劍砍斷了院後的一棵古樹。
“主人...”
感知到主人憤怒，混沌從空間戒指里出來，怯怯的看着司琮。
男人握着劍的手都在顫抖，為什麼自己要戴面具，他只恨自己實力不夠，不能將“逼着”自己帶上面具的人手刃，更不能解了自己心裡的苦楚。
“我沒事。”
司琮睜開眼睛，返回了房間。
另一邊的雲亦凝在司琮離開以後也睜開了眼睛，想起司琮剛才的樣子，雲亦凝忍不住嘀咕。
“男主戴上面具到底是為了什麼，九歲就已經知道自己的容貌會帶來危險了？況且這司家大小也是個家族，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書里沒寫，靠自己想也想不明白，索性寫信一封，讓翠環替自己調查。
次日，兩人採購了物資以後就出發了。
雲亦凝一邊吃着點心，湊到司琮身邊看地圖。
“還有多久啊？”
“只怕要在外面休息一晚了，若是加快腳步夜裡進了雪域，不安全。”
雲亦凝點點頭，“說的對，我們是不是要走這條路？”
雲亦凝伸出手指指了指司琮手中的地圖，卻不料留下一個油點。
雲亦凝：...救命啊！人間真的已經沒有我能待得地縫了嗎！
司琮：...
“這...我給你擦擦。”
說著就要伸出“油油”的手指繼續塗抹，只是這次還沒來得及下手，指尖就被兩隻纖長的手指捏住。
雲亦凝：！！！
“我，我不是故意的。”
自己把男主地圖弄髒了，他不會怪自己吧。
司琮放開女孩的指尖，雲亦凝收回手，尷尬的摩挲了兩下。
司琮將手帕遞給她擦手，自己解釋道。
“你點的是回去的路，反了。”
雲亦凝：...
“你不會看地圖？”
雲亦凝乾笑了兩聲，“額...我平時出門都是和翠環一起，我那小丫頭別的不行，認路到是有一手。”
司琮沒有說話，雲亦凝也不敢說，只是默默地啃點心。
休息了一夜以後，兩人終於在第二天清晨趕到了雪域。
看着眼前這座白茫茫的雪山，雲亦凝打了個哆嗦，這周圍樹木青翠，絲毫不受這雪域影響，還真是怪異。
司琮取出一件大氅，披在雲亦凝身上。
“這是火狐的皮製成，能抵抗寒冰。”
看着火紅的大氅，雲亦凝心生歡喜，真是好看吶。
“這東西珍貴，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拍賣場偶然得到，我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