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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醬紫的……”蕭辰將情況簡單跟慕容丹秋講訴了一遍。

“哦……”慕容丹秋心中一陣悵然,“那你能見到爹爹呀?你替我給他老人家問好,就說丹秋想他啦。”

“真想嗎?”蕭辰忽然道。

“你說呢!”慕容丹秋秀眉立刻揚起,你小子說的這是人話嗎你?

揍你了昂!

“那咱們一起去好不好?”蕭辰道。

“你別跟我開這種玩笑呀。”慕容丹秋小嘴巴一癟,差點哭出聲來。

“哎呀,我能跟你開這種玩笑嗎?”蕭辰忙道,“但我是這麼想,卻也未必能行……你那什麼,就將剛才寫的那首感離詩呈給皇上看!”

“那有什麼用呀?”慕容丹秋眨巴着大眼睛道,“難道我寫一首詩就能感動李萬疆的鐵石心腸了?”

“話不能這麼說,其實咱皇上感情也豐富着呢,不過若是一首詩不能打動他,那就再做一首。”蕭辰道,“月是離別意,最有思鄉情,你就還以月為題做一首來,那個宛轉歌不行。”

“你替我做吧。”慕容丹秋道,“我就怕寫不好。”

“這個好壞都也沒關係,關鍵是要真情流露。”蕭辰說著忽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呀你?”慕容丹秋嗔道。

“我忽然想起來在燕雲郡的時候,那個瓦洛娃給胖子寫了一首詩才好笑,我念給你聽……詩曰,君頭光似月,見月倍傷神,寄語光頭者,應憐月下人!”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慕容丹秋聽了也為之莞爾,“但瓦洛娃可是羅斯人呀,能做出來這樣的詩也挺不錯了。”

“她哪會作詩啊,就算會也不會做這種詩,肯定是找人代做的,所以我說你給皇上看的詩必須要自己來寫,若是我代筆的話,就難免會被皇上瞧出來,反倒不好。”蕭辰道。

“咦?你這話什麼意思呀?就是說你做的詩肯定會比我好,所以人家一眼就能瞧出來唄?”慕容丹秋感覺自己有被冒犯到,你雖然是才子,人家也是才女好么?雖然可能比不過你,那也相差不多……

“若論長相,我不行。”蕭辰笑道,“若論作詩,你不行。”

“我呸!”慕容丹秋啐了他一臉的風花雪月。

“我這也不是針對你,我是說大家都不行。”蕭辰得意的笑。

“那你現在就做一首來!”慕容丹秋道,“瞧你神氣的樣子,好像比曹子建還厲害,既然他能七步成詩,你就給我來個三步成詩,若多一步我就揍你!別忘了武功你也不行哦!”

自從練會武功之後,慕容丹秋就總是憋着想要揍人。

“你這不是為難人家嗎?”蕭辰道。

“一!”慕容丹秋已經開始給他倒數了。

“喂,你來真的?”蕭辰驚道。

“二!”慕容丹秋已經開始運氣,白生生的手掌上透出森森青氣。

“不是你就算揍我也不能用絕陰掌呀,會死人的!”蕭辰大聲道。

“三!時間到!”慕容丹秋揮掌作勢欲打。

“有了有了,詩已有了!”蕭辰趕忙提起筆來,刷刷刷一揮而就,便是千古絕句。

“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慕容丹秋輕聲朗誦,沉吟良久,舉起來的手掌慢慢放下,忍不住說了一句粗話,“特么的!”

特么的太好了,果然你是天下第一才子,人家就不是。“好啦,不開玩笑了,你快寫吧。”蕭辰幫他鋪好紙張,拉她坐好,親自給她磨墨。

“你讓人家怎麼寫呀?”慕容丹秋鼓着腮幫子道,“你都寫的那麼好!”

“你心裡想什麼,就寫什麼。”蕭辰道,“詩以抒情,可也不在文辭藻麗。”

“那好吧,對了今天是什麼日子?我記得是六月十六……是你讓我想什麼就寫什麼的哦。”慕容丹秋說著隨手寫了兩句,‘昔年六月十五夜,落馬坡下戈壁邊,今年六月十五夜,宮中園林水榭前。’

“不錯啊,繼續。”蕭辰覺得很好。

有時候文字越是簡單直白,蘊含的感情就越是深邃。

“哎呀,下面就想不起來了……”慕容丹秋在蕭辰深情的凝視之下,感覺壓力特別大。

“咱家在什麼方向啊?”蕭辰道。

“西北……”慕容丹秋隨手就寫。

“那你看月亮的時候就會……”蕭辰又道。

“望鄉……”慕容丹秋又寫下兩字。

“能望得見不?”蕭辰繼續提示。

“西北望鄉何處是。”慕容丹秋就有了一句了,下面一句是對仗,不用蕭辰提示就寫了出來,“東南見月幾回圓。”

“好好好!”蕭辰拍手稱讚,“繼續。”

“昨夜風聲無人會,今夜清光似往年。”慕容丹秋靈感一來,詩句立成。

“一個字兒都不用改了!”蕭辰道,“若這首詩也還不能打動咱們皇上的話,那他可真是鐵石心腸,毫無人性了!”

“也沒那麼誇張吧?”慕容丹秋心中得意。

“還差點意思……”蕭辰拿起紙張鼓着腮幫子一頓吹,吹乾了感覺好像缺點什麼似的。

“差什麼呀?”慕容丹秋問道。

“差點眼淚。”蕭辰說著拿起旁邊的水瓶,用手指頭沾了,正要滴到紙上,卻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對了,丹秋你這兒有鹽巴沒有?”

“鹽巴?幹什麼?”慕容丹秋心說你要在上面滴幾滴眼淚的意思我明白了,但又要鹽巴幹什麼?

“傻丫頭,眼淚都是鹹的啊。”蕭辰道。

“蕭辰,你這個人心機怎麼這麼重呀!”慕容丹秋聽了蕭辰的話都感覺心驚膽戰。

這小子心思也太細密了,這種細節他都能想到!

“不是我心機重,是皇上心機重。”蕭辰道,“再說咱們做事要麼不做,要做就一定要盡量做到天衣無縫,至少也要將自己能想到的全都做了。”

“哼,你說什麼都有道理!”慕容丹秋說著走到後面內室,取出一小包青鹽來。

這是她用來刷牙漱口的。

“本來就有道理。”蕭辰道,“你就說這青鹽,是你用來刷牙漱口的吧?可是我燕雲郡明明都有了牙膏了,而且每年都大量進貢到了宮裡,為什麼皇上和你都不用?”

“哦……”慕容丹秋之前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現在蕭辰這麼一說,才明白過來。

“還不是怕我在牙膏裡面做手腳?”蕭辰道,“就連這種小事李萬疆都能想到,你說他心機重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