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問朝着蕭凜弓身就要行禮，卻直接被蕭凜攙扶了起來，他是完全下意識的，等到反應過來才收回手，“依依小姐免禮，是本王冒犯了。”
他摸自己的媳婦兒，這群人都看什麼看。
秦素問微微頷首，並沒有多說話，而是安靜地跟在傅啾啾身後。
不是所有人都有那個眼力見兒，而且事隔幾年，當年唐修請的也都是他的部下或者想要拉攏的人，在場的人見過秦素問的也不多。
但是要說名字的話，自然還是有人記得的，可現在她叫傅依依，這是傅啾啾取的，以後傅家就是她的依靠，厲朝也是她的依靠。
不少年長些的夫人已經開始打聽這位依依小姐的來頭了，一來她容貌和氣質都不錯，二來要是能夠跟傅家攀上關係，那簡直了，以後平步青雲，未來可期。
也有聰明的，瞧出了東齊王對傅依依似乎有意思，他對別的姑娘是理都不理，可是自打傅依依來了，他就跟在人家屁股後面，像沒見過女人似的。
按理說，他這個年紀也應該有不少女人了，怎麼這副德行。
“我看不見得吧，我瞧着那位依依小姐對他沒意思，你瞧啊，她好像挺討厭他的，都不搭理他，也不睜眼瞧她，就跟在皇后娘娘身邊，我瞧着安安靜靜的，這性子啊我是真喜歡。”
“誰不喜歡啊，莫說她是美人，性子安靜，就是個瘋瘋癲癲的，我也想讓我那兒子娶呢，能跟傅家沾親帶故，我把她供起來都行啊。”
兩個當娘的看着秦素問就差流口水了。
容夢玉倒是按兵不動，她本想過去找那個女人的，可是想了想，還是先單獨試探下為好。
她就算跟傅啾啾再親近，也有落單的時候。
這時候的確有，不過，哪裡等她過去，蕭凜就湊上去了。
他真的多一刻都不想等了，若不是傅啾啾找借口走了，他也想把這女人支開。
秦素問微微蹙着眉頭，兩個人靠的不算太近，可他那麼高大，影子投在她的臉上，罩出了一片陰影。
秦素問知道場合，她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更不會大吵大鬧，她很平靜，既然知道了兩個人的命運還是會捆綁在一起，那無論是怨也好，恨也好，都不重要了。
所以，她此刻沒有任何激烈的反應，只是像以前那樣愛，一時半會也是做不到的。
“對不起！”
蕭凜這幾日無數次的演練過見面時的場景，他該說什麼，可是到了這一刻他只剩下這一句了。
秦素問低着頭，“我知道你也有你的不得已，只是當時沒的選擇。”
“可我到底是辜負了你，也虧欠了孩子。”
“她也好。”
“他是男孩還是女孩？會……”蕭凜還沒來得及多問幾句。
容夢玉見不得兩個人私會，已經走了過來。
蕭凜一時還沒能收好自己的情緒，他眼神熱切的看着秦素問，要知道，這已經是他期待的冰山一角了，若是全部傾瀉，就收不住了。
“依依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蕭凜不耐煩地看着容夢玉，他跟妻子久別重逢，這個女人沒事兒搗什麼亂啊。
秦素問不知道容夢玉的事兒，但是因為她上次就提出好像見過自己，就對她多了些警惕，“是啊，沒想到還能和小姐見面。”
“這麼說，我們是很有緣分了，我想起來了為何我上次說跟您見過了，因為您實在是太像我先前在一位貴人府上見過的姑娘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和她是雙生姐妹呢。”
秦素問眉目如畫，淡淡一笑，“這位小姐說笑了，我剛來京城不久，此前沒見過姑娘。”
“那冒昧的問一句，您是怎麼成了皇后姐姐的，這可真是大幸事啊，您可真是有福之人，咱們皇后娘娘可是對家人很好的。”
這話就有些耐人尋味了，什麼叫對家人很好？
意思是說傅啾啾護短只給家人好處唄？
秦素問冷笑，對付這種小姑娘，她還是很輕鬆的，“這說來就話長了，事關我和乾娘的私事，姑娘您也不會想知道的對吧？”
“我……”
容夢玉想撇嘴，她很想知道的。
“王上，上次沒能彈奏整曲，實在是遺憾，這次我正好帶了把琴，不如就讓我把剩下的彈完？”
容夢玉說這話的時候，含羞帶怯地看向蕭凜，給人一種兩個人之前有很多糾葛似的。
蕭凜勾唇，“容小姐真是有愛琴之人，隨時隨地都帶着琴，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知道本王回來呢。”
容夢玉笑容僵住了，連忙解釋，“不，我哪裡知道，只是喜歡彈琴，今日的宮宴又有很多相熟的姐妹，皇上皇后寬仁，容我們玩鬧罷了。”
容夢玉偷瞄着蕭凜的神情，也不確定自己的心思到底有沒有被他發現。
蕭凜嗤笑，“容小姐怕是誤會了，我也不是什麼精通音律之人，你的琴聲我是欣賞不了，還是請你去找你的朋友去玩鬧吧。”
他的言外之意是，滾遠點，別打擾我跟我媳婦兒說話。
容夢玉看了看秦素問，秦素問不說話，不挽留，也不竊喜，始終是那麼平平淡淡的。
人家都趕人了，就算她再厚臉皮也待不住了，不過她覺得都是這女人搗鬼，不知道使用了什麼狐媚子手段。
她跟傅啾啾一樣，難怪能成為姐妹呢。
不過走就走，她倒想看看，一個妓女如何被捧高又摔下來的。
“那不就不打擾二位雅興，先失陪了。”
猛地，她又回頭，看着秦素問，“依依小姐，我真的覺得你跟前太子府上的那位姑娘很像。”
秦素問勾唇，“容小姐想說什麼呢？我說了我不是她。”
“沒什麼，我就是真的覺得太像了，哦對了，不只是我這麼覺得，我一位好姐姐，喏，就是那位，俞輕眉俞姐姐，是她說的，她剛開始還跟我說您的眼睛真好看，比當時看不見的時候要好看多了。”
秦素問笑了，“看來我是真的跟您說的那位姑娘長得很像呢，不知道她現在身在何處，我也好見。”
“她死了！”容夢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