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57年(公元1660年),二月二日,越國丹吉港。
一艘掛着紅葫蘆旗幟的三千噸級船隻,享受比萬噸貨輪還優待的政策,立刻被港口管理方迎進碼頭。
葉景禮看着繁華的丹吉港,驚訝的說道:“大哥,歐洲這裡也不是蠻夷之地。
這座港口的規模,帝國很多港口都不如。”
葉景仁看着剛剛加冠的三弟,依舊保持年輕人天真的一面。
這也是他決定帶三弟前來歐洲見見世面的緣故。
他與三弟年齡相差二十多歲,老爹一直忙於擴大祖傳的藥房。
祖傳的慈安堂藥房,發展成帝國排名前三十的葯企。
但老爹也疏於對子女的管教。
葉景仁從小把弟弟養大,他這個長兄真如父親一般對待弟弟。
葉景仁笑着解釋道:“你也不看看,直布羅陀海峽的流量有多大。
繁忙的航道,必然會帶火沿途重要的港口。
要不是直布羅陀港是帝國重要的軍港,基本沒有進行商業開發。
哪裡輪得到丹吉港獲得這麼多的客源。”
葉景禮脫口而出道:“丹吉港變得這麼繁華,失去丹吉港的閩國,他們對於越國的恨意,那是與日俱增。
我路過閩國那裡,就能感覺到閩國整個國家的氛圍很奇怪。
他們放棄了娛樂等很多東西,一門心思的想要復仇。
國家大部分都是這種人,戰爭必定會爆發,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葉景仁聽到三弟的話,他怒斥道:“三弟,說話要注意看場合,這不是帝國境內,一些話不能說出口,要小心禍從口出。”
葉景禮聽到大哥的訓斥,他立刻捂住嘴巴,再也不敢多說。
船隻在丹吉港補充物資,主要是燃油、淡水、新鮮食物這三種航海時,最重要的物資。
船隻行駛在大西洋中,它的周圍有很多歐洲各國的軍艦駛過。
他們看到船隻上高高飄揚紅葫蘆的標誌,都沒有為難這艘船。
紅葫蘆的標誌,脫胎於帝國的野戰醫院,漸漸發展成帝國人道救援組織的標誌。
組織的成員,義務前往戰亂或是受災的地區,治療受到傷害的人。
這樣的組織,受到任何人的尊敬。
葉景禮離開港口,他憋在心中的話,終於能說出來。
“大哥,咱們去西非進行人道主義救援。
我發現一個很特殊的情況,西歐那些藩屬國,他們基本都前往西非開闊殖民地。
最沒有開闊殖民地動力的蜀國,他們也忍受不住殖民地帶來的利益,前往西非開闊殖民地。
歐洲地區其餘國家,卻沒有這個想法,他們只顧發展自身。
發展帶來的利益,哪有掠奪帶來的利益迅速。
隨着局勢發展下去,西歐地區的藩屬國,將會角逐地區霸主。”
葉景仁聽到弟弟略帶天真的說法,他哈哈一笑。
“三弟,你這個看法太片面了。
造成這種差異的原因,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直布羅陀海峽。
一個國家想要開拓殖民地,必須要有軍隊護航。
軍隊想要通過直布羅陀海峽,需要報備帝國地中海艦隊,得到允許之後才能通過。
越國佔據丹吉港之後,他也通過各種方法,阻攔其他國家的軍隊,通過直布羅陀海峽。
這一個原因,就讓地中海沿岸的國家,對於是否參與殖民西非地區,進行慎重的考慮。
還有另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通過直布羅陀海峽的貨船,必須要交稅。
只是這一點,就讓這些國家開拓殖民地的成本急劇增高。
他們選擇開拓殖民地,肯定是入不敷出。
西歐地區的各大藩屬國,他們直接通過廣闊的大西洋,前往西非地區。
無論是方便程度,還是所付出的成本都非常低。
在蠻荒之地開拓殖民地,這也需要付出很慘重的代價。
咱們這次進行人道主義援助,就是殖民地的第一批移民太慘烈了。
我手中的數據顯示,第一批移民死亡率超過百分之五十。
這種死亡率,直接讓很多國家望而卻步。
他們選擇等待其他國家開拓殖民地,自己國家默默發展。
等到實力強,直接掠奪已經開發好的殖民地,這樣獲得的收益更大。
不只是非西歐的國家這麼想,西歐那幾個藩屬國,他們應該也打這個主意。”
葉景禮聽到大哥的分析,他張大嘴巴,露出一副天真的傻笑。
他真的沒有想到,這一件簡單的事,後面還藏着這麼複雜的問題。
葉景禮憨厚的說道:“大哥,對於這種彎彎繞,我是一點都不懂。
還是醫術簡單,當一個醫生不用考慮這麼複雜的問題。
我本以為歐洲這裡比較安全,大哥剛剛的意思,歐洲這裡的藩屬國,他們之間的矛盾很尖銳。
那我們前往西非地區義診,會不會受到傷害。”
葉景仁擺了擺手,自信的說道:“我們隸屬於紅葫蘆組織,前往各地進行人道主義救援。
我們不會蠻幹,在這種矛盾激烈的地區工作,必須要聯繫當地的官方和各大報社的記者。
這些藩屬國但凡要點臉面,不想在各國面前丟臉,都不會對我們出手。
我們對一個地區歸屬的影響幾乎為零,他們也沒有必要對我們出手。”
葉景禮這才略微放心下來,他開心的說道:“這樣就很好,我們既能賺得名聲,又能積累經驗。
如果發現新的病症,或是在治療過程之中,實驗出治療新疾病的藥物。
我們必將被載入到醫學的史冊之中。”
葉景禮想到他被載入史冊,受到後人的敬仰,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船隻很快抵達一個簡陋的碼頭。
葉景禮看到不時有貨船,在這個碼頭裝卸貨物。
這裡的氣溫已經非常炎熱,葉景禮不時用手擦腦門上的汗。
他用專業的眼光評判道:“這裡比帝國兩廣地區的瘴氣還厚重。
這裡的氣溫又非常炎熱,很容易出現瘟疫。
在這裡生存,真不是一件太舒服的事情。”
葉景禮話音剛落,碼頭那裡傳來一道爽朗的聲音。
“這位小兄弟的話有理,但我相信人定勝天。
我們漢人從不抱怨環境,一向是把環境改成符合我們要求的樣子。
雲夢大澤被我們改造為胡廣熟天下足的良田。
瘴氣縱橫的嶺南之地,被我們改造成人口上億的兩廣重鎮。
只要給我們漢人充足時間,哪怕是北非的死亡沙漠,都能被改造成綠洲。
何況是西非這裡小小的雨林。
我們早晚有一天,會把這片不容易生存的雨林,變成宜居之地。
只是開始改造的過程中,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紅葫蘆來開展義診,我們熱烈歡迎,這能為我們減少很多傷亡。”
葉景仁看到說話的人,他大概三十多歲,目光炯炯有神,身上自有一股非凡的氣質。
他知道這人絕對不是一般人,立刻走下船,雙手抱拳詢問道:“紅葫蘆葉景仁,前來西非進行義診。
如果有叨擾之處,還請諒解。”
青年雙手抱拳道:“我是金河地區的總管包雲,感謝紅葫蘆能來金河義診。”
包雲發自內心的感謝,他們為了守護金河金礦,面對其他藩屬國殖民地的軍隊,他們信心十足能夠擊退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