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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的提示音在陸景深的耳邊響起。

【副本加載中——】

【加載完畢。】

【副本遊戲名稱:魔鬼島】

【種類:靈異】

【等級:B級】

【玩家身份:你是一個犯了重罪的囚犯,經過法院的審判之後,判處有期徒刑三十年。為了讓神寬恕你的罪行,你去往魔鬼島服役,現在,你在去往魔鬼島的船上。】

【主線任務:找到偽裝成NPC的玩家,並把他救出。】

【支線任務:完成NPC指派的任務。】

【副本時限:十四天】

【副本時間:23:30】

一陣劇痛之後,陸景深睜開了雙眼。他發現,進本的副作用越來越大了,他只覺得整個腦子一抽一抽的疼。他現在正躺在一張用草席做成的床上,身上火辣辣的疼。他吃力地抬起手臂,發現這具身體應該剛剛被鞭打過,身上都是紅腫的鞭痕。

他緩慢地直起身體,看向四周,發現他正處在一個昏暗潮濕的房間里,空氣里瀰漫著難聞的霉味。時桑和杜秋躺在和他一樣的草席上,衣衫襤褸,身上的傷痕不堪入目。

他現在應該正處在一艘船上,他的耳邊響起了海浪的聲音,整艘船因為風浪的關係不住地搖晃,他還能嗅到海浪的鹹鹹的濕味。

除了杜秋和時桑,逼仄狹窄的船艙里還住着兩人,一男一女,他們躺在草席上,身形病態消瘦,彷彿快要命不久矣。

一個男人好像已經醒了,他緩慢地睜開了眼睛,瘋狂地開始咳嗽。陸景深聽着咳嗽聲,只覺得他的肺都要咳了出來。

陸景深疑惑地問道:“你也是玩家嗎?”

男人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咳嗽聲仍然沒有停止。

他等了很久,咳嗽聲終於停止了,他聽到了男人粗重的喘息聲。

陸景深重新問了一遍:“你也是玩家嗎?”

男人努力平復了一下呼吸,雖然病了很久,他的聲音仍然很有力量,他對着陸景深低吼:“吵死人了!”

看來不是玩家,只是一個NPC。

他看向另一個女人,大約估算了她的年紀。她年紀應該是四十左右。和周緒之妹妹的年紀不符。

周緒之的妹妹應該沒有登入這個副本,他當初就不應該聽時桑的話。

陸景深想要了解副本的情況,他現在只有指望旁邊這個像是隨時都會死的男人。

陸景深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喘着粗氣:“葛蘭。”

陸景深繼續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艘船里?”

他記得副本的提示,只有犯了重案的人才會搭乘這艘船,去往一個叫魔鬼島的監獄。

葛蘭的臉被憋得通紅,像是在極力忍耐着什麼:“殺人,我把我的老婆和兩個孩子都殺了。”

話音剛落,葛蘭實在是憋不住了,爆發了劇烈的咳嗽,大量的血跡從他的嘴裡流了出來,把他黑黃色的牙齒都染成了紅色。

陸景深開始變得緊張,他不知道葛蘭的病是否會傳染他。

杜秋和時桑並沒有被劇烈的咳嗽聲吵醒,陸景深懷疑他們並不是睡着,而是陷入了昏迷。

陸景深查看了一下他們的情況,發現他們兩的呼吸平緩均勻,又重新躺了回去。身上火辣辣的疼痛並不能讓他睡着,看向船艙內唯一的窗戶。

整個船艙只有一個很小的窗,暗淡的星光從窗戶上透了下來。

睡在他旁邊的葛蘭已經不再咳嗽了,他甚至聽不到他呼吸的聲音。

陸景深並不確定,葛蘭到底是活着還是死了。

他閉上了眼睛,努力抓取睡意。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真的睡著了。

【第一天】

一陣推門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看到兩個穿着士兵制服的男人踏進了船艙,檢查他們每一個人的身體情況。

“這個男人已經死了。”一個士兵對另一個士兵說著。

“把他扔出去吧。”另一個士兵用着無所謂的語氣說道。

他看到,兩個士兵用草席把那個叫葛蘭的男人包了起來,扛了出去。

隨後,他聽到“砰”的一聲。他猜測,兩個士兵已經把葛蘭的男人扔進海里了。

兩個士兵又走了進來,把一個用藍布包好的籃子放在門的旁邊。

他們離開的時候,還把船艙的門鎖上了。

陸景深走到籃子面前,打開蓋在籃子上的藍布,裡面裝的是一些黑麵包和土豆,這應該是士兵們留給他們的早餐。

船艙里的女人聽到了聲響,睜開了眼睛,朝着陸景深沖了過來。

她把陸景深一把推開,跪在地上,伸出骯髒的,滿是傷痕的手指,拿起一個黑麵包,往嘴裡塞去。

她好像餓了很久,不到兩分鐘,她就把籃子里的黑麵包和土豆都吃完了。

她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轉過頭看向陸景深。

她的臉全是塵土,頭髮也像是幾十天沒洗過的。陸景深只覺得她的眼睛很漂亮,竟然是銀色的。

“你會把這件事告訴他們嗎?”她低聲問道。

陸景深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事情。

她是指她一個人把他們的食物全吃完的事。她把食物全吃完了,杜秋和時桑醒來之後只能餓肚子。

她沒有聽到陸景深的回答,還以為他真的會把這件事告訴他們。

她做出了一個兇狠的表情,威脅道:“你別告訴他們,否則的話,我會殺了你的。”

陸景深目光下垂,看向她瘦弱且病態的身體,顯然不怎麼相信。

她看出了陸景深的眼神。也知道她威脅不了陸景深。

她沮喪地說道:“對不起,我實在是太餓了,他們還活着的時候,我根本搶不到東西吃。”

陸景深從她斷斷續續的話中,拿到了這艘船的資料。這艘船是運送犯人的船,剛開始,船艙里住着十幾個囚犯。這艘船在海上航行了一個月,生活在這艘船的囚犯們漸漸死去,有的囚犯是死於疾病,有的囚犯是不堪士兵們的折磨。

船艙里的囚犯越來越少,現在就剩下他們四個。

說完這些話,她的表情露出快意:“太好了,他們都死了,沒有人要和我搶食物了。”

每天士兵們只給他們提供少量的黑麵包和土豆。每次吃飯的時間一到,都免不了一場爭奪。

“你知道這艘船什麼時候靠岸嗎?”陸景深問道。

“不知道。”她搖了搖頭,他們這些囚犯是沒有時間概念的。

陸景深繼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上這艘船?”

她害羞地笑了笑:“我叫阿曼達,我殺了我的男人,他家暴我。”

陸景深點了點頭,他猜得沒錯,上這艘船的,都是一些窮凶極惡的罪犯。

他走到杜秋的旁邊,查看了一下他身體的情況。

他摸了摸杜秋的額頭,發現他的額頭還燙得厲害,應該是發燒了。

“他應該堅持不到下船了。”阿曼達走到了杜秋的旁邊,對陸景深說道。

陸景深低頭看着杜秋的鞭痕,猜測應該是傷口感染引起的發熱。他不敢私自處理這些傷口,只能從遊戲幣里拿出一些消炎、退燒的口服用藥,喂杜秋吃下。

時桑表面看起來的狀況比杜秋好很多,沒有發熱的跡象,傷口也沒被感染。

陸景深不敢對時桑進行過多的處理,只是餵了一點增強抵抗力的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