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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六及其從屬被消滅在北京城一帶,宣布了國內戰爭告一段落,南方的曾國藩一向以朝廷正臣自居,他所代表的勢力是絕對不會與楊一代表的皇帝對抗性的,而太平天國的殘餘石達開雖然仍擁兵數十萬,但被新軍和湘軍死死地壓縮在武昌和南昌這兩座城市內,北京戰事一了,楊一就把注意力又投向了南方。

南方實在有太多事情讓楊一牽掛,石達開的部隊收編的問題,沈家的問題,還有南方沿海工廠往內地遷移的事情,西方列強的新一輪侵略迫在眉睫,楊一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一隊快馬出北京朝南而去,領頭的正是當朝重臣楊一,做別了留守北京的張鍵和聶士成,楊一帶上幾十個警衛,立刻南下,臨別前和蘭兒告別的一幕卻歷歷在目。

“如今天下初定,南方乃國家稅賦重地,也是洋人攻打的首選目標,我不得不南下。”

“你就這樣走了,那北京怎麼辦?”

“沒事,我都交待好了,以後你有什麼事就和張鍵他們商量着辦,有膽敢搗亂的,殺了就是,這天下就是要大亂之後才能大治,該什麼做我都交待好下面的人了,你只管安心地當你的太后就是。”

臨別前的蘭兒一點都沒有歷史慈禧的風範,歷史那個乾綱獨斷、心狠手辣的慈禧已經成了一個纏綿的小婦人,想的只是如何與自己的男人多一些纏綿的時光,可南方的一切又是這麼的緊急,不由楊一來得半分猶豫。

馬隊一路南下,沿途早以備好代用的馬匹,隨身保衛楊一的是余薪和趙本初倆,這兩位出自沈家的武林好手,如今以徹底成為楊一的人,余薪和趙本初至今還清晰地記得,通州城內,楊一和張鍵把他們兩人叫進去說話的情景。

“兩位先生,有一個問題我必須確認,你們二位出自沈家,我想知道,你們今後是忠於沈家還是忠於我楊一。”楊一一改往日和善的笑臉,嚴肅地問兩人,就連一旁的張鍵神情也顯得格外鄭重。

“大人,您和沈家不是一家嘛?我們忠於任何一家都應該不是問題吧,都一樣是為你當差。”余薪小心翼翼地看着楊一面部表情的變化,輕聲地回答楊一的問題。

楊一冷冷地一笑道:“這個問題很嚴肅,沈家是沈家,我是我,不可以混為一談,現在我需要的是你們一個準話,我相信你們會如實回答,我也不逼你們效忠我,你們可以選擇繼續只效忠沈家,但這樣你們就得離開我,我不想自己的身邊還有別人的耳目。

兩位是明白人,一聽就知道楊一說的是什麼意思,楊一說的沒錯,也沒冤枉他們,他們身上的確肩負着沈家賦予的另一項秘密的任務,表面上他們的主要任務是問楊一和沈家傳遞情報,同時還要保護楊一的安全,但暗地裡他們還負責監視楊一的一舉一動,定期把楊一的情況向沈清霜做詳細的彙報,他們所做的一切,楊一早就有所察覺,並通過其他的渠道得以證實,楊一之所以一直沒揭破,主要是時機沒到,另外楊一也想爭取這兩個人的絕對忠誠,余薪和趙本初面面相覷,都不知道怎麼回答楊一。

一直以來,楊一對他們的尊重和器重,是他們以前在沈家所沒有得到的,沈家充其量把他們當成了兩個奴才,當年由於各種原因,他們賣身進了沈家,沈清霜把他們派到楊一身邊後,他們漸漸地被楊一所具有的人格魅力所打動,內心的深處已經把楊一當成自己的主子,只是由於以前和沈家的關係擺在那,使他們有所顧忌,如今楊一要求他們絕對的忠誠,這就意味着,他們一旦答應,今後就與沈家不能再有任何瓜葛,以他們對楊一的了解,知道楊一一定會把他們當成最心腹的人來看待。

思之再三,兩人通過眼神交流一番後,終於痛下決心,反正當初沈清霜讓他們兩人跟着楊一的時候交待過,絕對要服從楊一,這就是說他們已經是楊一的人了,楊一要求他們絕對真理的忠誠,也是無可厚非的,一番心裡鬥爭後,余薪上前回答楊一道:“如果大人信得過我們,那請大人放心,我們的忠誠絕對沒有問題。”士為知己者死,通過這些年的相處,他們認為楊一就是他們的知己,跟着楊一絕對沒有錯。

杭州城依舊是一派繁華的景象,再一次回到杭州的胡雪岩,心境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從通州離開的時候,連個送行的人都沒有,在幾個士兵的陪伴下一路南下,胡雪岩有一種被監視的感覺,有一種被押送回鄉的感覺,歸來的路線並不是走水路,而是做的陸路,通州城外的一輛早已準備好的馬車載着胡雪岩一路馬不停蹄的南下,一路南下,胡雪岩心灰意冷,估摸着自己時日無多了,十天的旅途勞頓後,胡雪岩意外的南京城裡謁見了新軍在南方的最高軍事領導—劉銘傳,而不是胡雪岩預計中的沈家人,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胡雪岩把楊一的信件交給了劉銘傳,石達開同意投降後,楊一讓劉銘傳留下大部分部隊在鷹潭繼續監視,而劉銘傳本人被封為兩江總督,坐鎮南京。劉銘傳看了楊一的信件後,立刻調集兵馬,秘密地帶着胡雪岩來到杭州,杭州城防都是由新軍把守,劉銘傳他們進城也沒有驚動任何人。

看到劉銘傳的舉動,胡雪岩這才明白,楊一是要對沈家的人下手了,壓抑在心頭多日的陰霾一掃而盡,早春二月,春寒料峭,但胡雪岩的心卻是火熱的,胡雪岩頭一次發現,這世界上還是有公道的,儘管他以前也相信,但從沒見到過,楊一在給劉銘傳的信上說了什麼胡雪岩不敢妄自猜度,但胡雪岩知道一定是楊一授意劉銘傳對沈家動手了。

杭州知府唐建慧最近過地很愜意,自打和沈家的娘舅拜了把子後,雙方是兄弟相稱,平時在官場上,只要提起自己是沈家娘舅的把兄弟,不論大小官員,都會給自己幾分薄面,說話也客氣許多,在唐建慧看來,只要靠緊了沈家,今後自己在官場上的飛黃騰達應該是指日可待的,且不說官場上的好處,但說沈家給自己的辛苦銀子,那就十分可觀,俗話說:“一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在官場上唐建慧還算清廉的,除了沈家給的好處,平時唐建慧也沒有從別的地方亂拿銀子,沈家的銀子唐建慧拿起來放心,正如他的兄弟沈家的娘舅說的那樣,凡事有沈家抗着,挨不到他的頭上來。

沈家那位娘舅是沈家老夫人嫡親的堂兄弟,喚作羅嚴,原本也是個破落家庭的出身,沾了沈家的光彩後,沈家夫人照顧他,出資在杭州開了個錢莊,讓羅嚴在這主事,由於他和沈家夫人是近親,加上沈家老夫人在家裡能做主,羅嚴逐漸成為了沈家在杭州的代表,初到杭州的時候,羅嚴在生意場上還算規矩,但時間一長,就發現沈家的名頭在生意場上十分吃香,就連官場上的人物也對他格外親近,沈家在杭州的一切事務,官府絕對是不來過問的,不但不過問,還給以了一切的方便,時間一長,羅嚴的心態就發生了變化,加之他了解到,沈家現在在許多行業做的基本是壟斷的生意,有了楊一這樣的一個關係,沈家的其他人也是為所欲為,壟斷帶來的巨大利潤對羅嚴的誘惑是巨大的,要想在沈家的領導層中佔據一席之地,羅嚴是沒有指望的,唯一的好處就是利用沈家的能量,為自己多撈點錢,為今後的日子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