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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雲轉頭看了看眉山和一旁的眉水眉風一眼,彼此的眼中都透露着疑惑,眉雲再度問道:“你們說清楚點,他到底有些什麼特徵,什麼跳來跳去的武功?”

阮玲想了一會,慢慢地說道:“白衣,書生打扮,腰上別著一把金黃色的摺扇,嘴上留着兩撇鬍子,戴一個西洋墨鏡。至於武功嘛!怎麼說呢?就是把腳踮起來,用腳尖跳着閃來閃去,身法很奇特,尋找對手的空隙給予雷霆一擊!”

“眉山,你認為會是什麼人呢?”眉雲問道,眾人之中,在江湖行走最多的要屬眉山。

“我也不清楚,江湖中似乎沒有這麼一號人物,可能真是什麼海外回來的人吧!”眉山說道。

阮瓏一聽這話,再度興奮地說道:“對對,他還會說很古怪的語言,動不動就說什麼買嘎的!說起漢語來也是生澀得緊。”

這一切,隔壁的白雲起聽得一笑,恍惚間,彷彿看見玲瓏說話時的可愛表情。

白雲起沒有回宮的打算,在房間里睡了一下午,直到天已將黑,肚子也餓了,這才起床,簡單地梳洗一番,聽聽隔壁房間的玲瓏還在睡覺,想來也是為晚上的什麼大事做好精神上的準備,自古夜行者都是要白天養精蓄銳的,這一點無論是白雲起前世段七那個一流盜賊,還是如今的江湖人都是一樣的。

打開門,此時天已將黑,正是晚飯時分,白雲起微服可沒有自帶乾糧。不吃飯可不是個事,假洋鬼子從房間走出,轉身,向前,經過玲瓏姐妹的房間,一切都很平靜。

可忽然間。白雲起感到一絲不妥,偏頭望去,樓下一桌上正坐着眉雲幾人。

最糟糕的是個個都好奇地看着白雲起這個戴墨鏡地假洋鬼子,心中升起同一個想法,原來,這個救了玲瓏姐妹的假洋鬼子就住在玲瓏隔壁。

戴着墨鏡,別人看不到白雲起的眼神變化。只是看着白雲起慢慢走下樓,客棧內沒有空桌,白雲起便隨便找了張只有兩個人的桌子:“兄台,搭個座。”

那兩個人望了白雲起一眼,是為白雲起那怪調調的漢語所吸引,但他們的眼睛隨即被桌上一錠足有五兩地銀子給吸引了。

店小二眼尖,本還說明明上面沒這麼個兩撇鬍子還戴墨鏡的人,待看到桌上的銀子。才注意到這假洋鬼子白衣金扇的特徵,想來是喬裝了,急忙奔過來:“大爺,要吃點什麼?”

“半斤杏花村,下酒菜隨便來兩三樣。”白雲起毫不在意地說道,注意力一心被眉雲幾個人的動靜吸引着。

“大爺稍等。馬上就到!”小二下去,白雲起便和收了他五兩天價搭座錢的兩名同桌有的沒地聊起來。

“二位,小弟剛從西洋回來。不知這都梁近一兩年來有些什麼變化?”

三人侃侃而談,興高采烈地說著都梁這麼些年地變化,從老百姓的生活到地方建設外貌的改變,而眉雲那邊也一直沒什麼動靜,直到白雲起吃到一半,眉雲那邊喊結賬。

“小二,結賬!那邊那位白衣大爺的賬算我們的。一起結。”

這句話,可把店小二給弄得臉露失望,那白衣假洋鬼子一看就知道是有錢的主,如果真是之前那白衣公子的話,那賞錢可比自己一個月的工錢都高,這幾個女地來結,那賞錢可就……

白雲起很慶幸,自己的偽裝很成功,至少連那眉山都沒認出自己來,當然,白雲起也不保證自己摘下墨鏡後對方還認不出,裝腔作勢地轉過身去:“敢問這位夫人可認識我?”

生澀的漢語,引來眉雲的皺眉,一旁性如火暴的眉山已按捺不住:“住口,我師姐尚未嫁人……”

後面的話被眉雲擋下了,白雲起剛才是明知故犯,眉山派弟子,雖然沒禁婚配,但因是修道門派,是以門下弟子多數都終身不娶不嫁,而且若是成了家,眉山派通常也不會再要求該弟子為師門行走江湖,就算行走江湖,夫妻也是形影不離。

“哦!難得難得,中國還有年近三十而未婚配地姑娘,倒與西洋女孩有些相似,約翰唐突了。”那個時代通常男的十六七歲都做爸爸了,女的十三四做母親的也不在少數,白雲起存心調侃這些個風韻猶存的老處女,話中含義明顯就是與西洋女孩一樣那麼開放。

只可惜,在眉雲這些人心中,根本就不知西洋女孩為何物,只是眉雲答道:“閣下之前援助劣徒玲瓏之恩,眉雲感激不盡,些微小事,不足掛齒。”

白雲起裝着恍然大悟道:“哦哦,買嘎的,玲瓏兩位姑娘是眉雲姑娘的徒弟,如此,那約翰就領受了。”

眉雲這幾個人俱都三十好幾,只因修道人保養甚好,絲毫不比段七那年代的女明星差,是以外表看起來年近三十,當真是成熟嫵媚,不過到了這個年紀,再想有人叫她們姑娘,那可真是普天之下,只有白雲起這個假洋鬼子了,白雲起說完話抱拳為禮,看了眉山一眼。

此時近看,依稀可以想像當年在後魏小河邊,樹下那幅光景,當時的白雲起的確是將自己對悠閑心態被破壞地滿腔憤怒全發泄在眉山身上了。

“哪裡!”

店小二失望地拿過眉雲的銀子,眼睛還朝重新坐下喝酒的白雲起看了一眼,眉雲等人告辭白雲起,重回樓上。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招牌般的這句話,早已被眾多的江湖人尊為行動真言。所以任何需要隱蔽的行動,都儘可能地不碰觸陽光,以免被人說“朗朗乾坤,艷陽高照,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何如何”之類的正義之詞。

白雲起不是正義地衛道士。他是皇帝,所以他是一個護法者,護持他所管理的國家的法律,其實兩者間本是一樣,只不過前者是口號連篇,經常像蟑螂一樣從地底冒出來站在犯罪者面前,然後口出那千篇一律的言詞。倒有些像某某動畫片里的情節。

而白雲起則沒有那麼多的口號,只是到處看看,看誰有不軌企圖,然後抓起來幹掉,這也還要看他的心情,若是心情不好,說不定不等說話,就已經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試問這世上還有誰敢說他殺錯了人。

隔壁房間的玲瓏姐妹早已起床,些微燭光映襯着二人的身影,白雲起卻在他們的屋頂上躺着看那黑沉沉的天空。

“一顆星星都沒有,真浪費老子的心情!”白雲起小聲嘀咕着,躺在這已經大半個時辰了。下面的一群人全都沒動勁,眼看着都快子時,該不會在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後面還要加上一句夜闌人靜吧!

的確,過了子時,到了後半夜,就是打更的說不定也打起瞌睡了,當真是夜半無人屍語時,白雲起這麼想着,不經意竟感覺有一絲寒冷。彷彿有殭屍正盯着自己似的,一個寒戰打過,白雲起心都涼了一些,眉頭一皺:“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