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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六章皮埃爾遊記

歐洲地方不大,國家卻一堆,大大小小的擠在一起。國家和國家之間的關係只講利益,談不攏就上傢伙。誰的拳頭大誰說了算,拳頭小的只能忍着,捏着鼻子積攢實力,找機會搞回來就是。整個歐洲中世紀一來,差不多都是這個路數。

皮埃爾是一個合格的外交家,正因為如此,他在火車上目睹了一個疆域遼闊,實力強大的帝國後,及時的對其外交政策進行了調整。該低頭的就低頭,大明雖然很遠,但是他們的影響力在歐洲已經不容小覷。遠的不說,單單是法蘭西和西班牙的戰爭,法軍在軍火採購之後,基本上扭轉了局面,西班牙已經被按在地上打了。認輸是遲早的事情。

一邊想着外交政策的事情,一邊還得傷腦筋,回去怎麼說服皇帝陛下?原本的意思,法明兩國是對等的外交關係,甚至法蘭西上下還帶着一種優越感。現在這種優越感被砸的粉碎了,落差確實有點大。就像某天朝上國,被人按在地上揍了一百多年,直接弄出心理陰影。

法國人的心理落差就非常之大,怎麼說也是歐洲的文化中心,結果一幫貴族到了大明,變成了民國時期農村人到上海的感覺。整個火車上的歐洲貴族們,意外的集體沉默了。

伸手拉了一下繩子,面前的電燈亮了,這東西對法蘭西貴族們來說,實在太過驚悚了。出認知太多,不少人被嚇到過。所以在火車上,還有不少人在私下裡議論,在賓館內的種種露怯後的心塞。被人看白眼,那真不是什麼好受的滋味,關鍵那些用白眼看他們的人,都是賓館的一般的服務員,是為他們做服務的。就像一個法國鄉下的貴族,到了巴黎之後。被巴黎貴族家裡的僕人看輕的那種羞愧。

“我必須要讓皇帝陛下知道這一切。”皮埃爾自言自語,看着車窗外的黑夜,用大明版本的水筆和筆記本,開始記錄他的大明執行的點點滴滴。當然了。這中間有很多個人腦補的內容,比如說看見了火車,就想到了大明有無盡的鋼鐵產量,看見了蒸汽機,就想到大明再技術方面的領先越這個時代的歐洲很多。再記錄一點在上海街上看見的夜晚。那種燈火輝煌的夜晚,還有街道上的人山人海,以及一切都顯得那麼乾淨整潔的大明城市等等。

在記錄這些內容的時候,皮埃爾一直難掩內心的焦慮和緊迫感。他來到大明僅僅不過第三個夜晚,就已經在內心出強烈的呼喊:“法蘭西需要大明的一切,但是我們沒有那麼多的貴重金屬來支付貨款。學習和追趕,成為了這一代法蘭西人的歷史使命。”

“這個龐大的帝國,他們的實際領袖並不是皇帝,龍椅上的那個人本質上是一個象徵。據說還有一天一夜之後,我能見到那個大明官員口中當今最偉大的內閣總理陳大人。如何面對他。一點頭緒都沒有。願主保佑,並指明方向。”

“今天火車經過了一條河流,河水是黃的,大明官員告訴我,這條河叫黃河,是中華文明的源地。早在五千年前,他們的祖先就在這裡生活,並且開創了一個延續至今的文明。五千年,據我所知,只有埃及文明的歷史能與之相提並論。遺憾的是。大明還是一個中華文明佔據絕對主導的大帝國,埃及呢?提到埃及,我想起張廣德閣下曾經告訴我,一支大明帝國的軍隊。已經佔領了整個埃及。在那裡,被他們稱為二等民的日裔軍團的五萬人,大敗了令整個歐洲曾經畏懼的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好吧,以上說的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過河的時候我現,橋是由鋼鐵做成的。隨行官員告訴我。這座橋的上層建築,完全由鋼鐵建成。”

鋼鐵對於一個國家的重要性,從被人類現並使用的那一天起,鋼鐵的產量往往跟一個國家的硬實力掛鉤。當然也有例外,只不過皮埃爾不知道,中華文明史上有一個比較奇葩的朝代叫宋朝,更不知道大明帝國也曾經淪落到同樣的地步。

歐洲人對中國的了解,更多的停留在一個叫馬可波羅的傢伙寫的遊記層面上。至於這個遊記裡頭有多少水分,反正歐洲人也分辨不出來就是了。皮埃爾知道的是,大明帝國正是建立在趕走了強大的韃靼人的基礎上,並且現在反而成為了韃靼人的主人。

從韃靼人主宰這個國家到完成這個偉大的壯舉,據說不足一百年。“黃禍”對於中世紀的歐洲人而言,基本就是噩夢的代名詞。當大明帝國在解決了韃靼人的問題後,收到了來自歐洲一個小國的海上挑釁,由此引了一場大明帝國的海上革命。

好吧,這些理解都是建立在別人告訴皮埃爾的基礎上。反正大明的官員們都是這麼理解的,大概在三十年前,尼德蘭人不請自來,佔據了大明的海島大員不說,還頻頻的以戰艦侵犯大明的海岸線。這一舉動激怒了大明,從而引了大明海上力量的一次爆。僅僅是一次爆,大明的海上力量在短短二十年的時間內,成為了當今世界當之無愧的海上霸主。

講述這個事情的大明官員一臉的輕鬆,似乎做到這些事情,對於大明來說很簡單。問題是,皮埃爾信了。因為他從歐洲了解到的情況,大致上也是如此。原本性格溫和的大明人,甚至容忍了葡萄牙人的欺騙,可惜那些荷蘭蠢貨們,用另外一種方式喚醒了大明的暴虐。

從浦口到京師的兩天三夜的火車之旅,皮埃爾白天不斷的提問,記錄,晚上匯總之後,就自己的理解來總結一段文字。火車上的官員通知他到達目的地的時候,皮埃爾站在車窗前,火車已經減了,一個巨大的城市出現在他的視線中。高大的城牆,就像一頭巨大的野獸趴在平原上。而這個城市的外圍,並不是什麼荒涼之地,一條筆直的大路就在鐵道不遠處並行着。而大路的兩旁都有密集的民居。

“為什麼這些人不住進城牆內?”皮埃爾忍不住問了一句前來請他下車的張廣德,得到的答案很簡單:“京師外來人口太多了,擴張的過快,城內沒有合適的地皮。這些人又靠着京師吃飯。只好在城外居住。昨天聽說有個消息,順天府要搬遷到通州,就在東邊不遠的一個城市。這事情據說是從內閣傳出來的,總理陳大人的意思,今後通州就算是京師的一部分。”

為什麼京師擴張過快?這個問題皮埃爾理解不了。因為張廣德都搞不清楚。於是,皮埃爾打起精神,整理衣衫下了車。站在站台上的時候,看見有人拉了橫幅在等候。張廣德及時翻譯才知道,這是大明外交部門組織的歡迎儀式。傳說中大明最偉大的內閣總理沒有出現,仔細想想,這個實際上掌握了帝國權利的大人,確實不可能來迎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