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一切都結束了，它和“玩家”的聯繫也該斷開了，一下就給抽離。

古鯨夢和顧舟影背向大海並肩站着，一起看向9999號，視線穿過9999號後面的樹林，定在了教堂的頂尖。

那個紅色的十字架，分為顯眼。

兩人手機同時震動了一下，他們對看一眼，一起將手機從衣兜里掏了出來。

古鯨夢將小遊艇和小鑰匙都拿在了左手上，右手握着手機，用大拇指劃開了鎖屏，點進彈出消息的那個群聊。

是曲桐衣在艾特他們。

古鯨夢往上划了一下，見到了洛澄笙和夏檸發出來的幾條語音，隨便點開一條，聽見了他們激動又放鬆的聲音。

還有，他們語氣里，不可抑制的愉悅。

都活着離開了啊。

看來她推薦的那個訓練基地，可真是不虛。

一天見效。

古鯨夢隨意地笑笑，看曲桐衣一直在群聊里喊着要一起慶祝慶祝他們劫後餘生，讓他們去8888號找她，還不忘問一句，都有沒有把記憶清掉。

顯然，他們六個人都選擇了留下記憶。

“你想去嗎？”古鯨夢轉頭看向顧舟影，看着他將手機揣回了兜里。

顧舟影一向不喜歡這種“聚會”。

顧舟影抬頭看着古鯨夢，輕輕嘆了口氣，再露出了一絲笑容，“就這一次。”

古鯨夢笑了，按下語音鍵，“好，我們一起過去。”

她這句話，是給曲桐衣的回答，也是和顧舟影說的。

群聊里的其他消息她沒再去看，將手裡收了起來，左手握着飾品，右手突然抓住了顧舟影垂在身側的左手。

顧舟影愣了一下，古鯨夢笑着看着他，“曲桐衣那裡晚上才過去，先給我做份老乾媽炒麵吧，再調杯雞尾酒。”

顧舟影聽着古鯨夢的眼睛，慢慢笑了起來，“好。”

他應下之後，回握住古鯨夢的手，牽着她踏過沙灘，踩上地面，再迎着天上直照下來的陽光，走進了被兩旁樹木蓋住了的小道。

小道很長，很窄，上方被樹冠擋成了天花板，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空隙打在地上，讓一片陰影中多了些奇形怪狀的光亮。

他們一腳陰影，一腳光亮，放鬆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慢慢離9999號，越來越近。

顧舟影在圍牆後頭也裝了個小門，他們進到9999號之後，看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建築，都恍惚了一下。

教堂，別墅，小鎮，村莊，學院，醫院，火車，孤兒院。

這些都按順序和空地面積定好了，一列，或者是一個圓圈。他們站在9999號後門前這麼大致一看，整體看着倒是非常舒服。

兩人沒有走進那些地方，隨便看了看，就走回了複式樓，像往常那樣，乘坐電梯上到九層。

這次顧舟影沒有直接上樓，停在了複式九號的門口，看着古鯨夢將門打開。

顧舟影將脖子上戴着獠牙項鏈給解了下來，遞向古鯨夢。

“我在上面等你。”他嘴角抿着笑意，輕聲說了一句。

古鯨夢伸手將獠牙項鏈給接了過去，看着顧舟影。

“好。”她輕輕應了一聲，隨後笑着走進了房內，也沒回頭，直接反手將門給關上了。

靠到門後時，她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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