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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沖搖了搖頭,他對這支究極道兵,自是垂涎到了極點,差點就流口水了。有天命炎鳥之助,這個世間誰還能奈何得了他?要殺太學主,西方大帝,不費吹灰之力。

可五千年前,那位秦庄公傾一國之力,都沒有做到的事情,他自然是想都不用去想。

可我看你這裡,無論如何都湊不出千頭赤火炎鳥。在此寂滅,是因何緣故?

嬴沖看這裡的火卵,總數都不超過四百。其中氣息與那火凰相當的,也不過二隻而已。且都是處於死寂狀態,似以一種特殊的方法,陷入沉睡。

——赤火炎鳥乃是玄鳥一脈中,血脈較近的一隻,是妖聖太離留下的後裔。它們成年之後,每一次涅槃,都會大幅的提純血脈,直到最後,成為真正的鳳凰。

可不知因何緣故,這三百餘頭赤火炎鳥,此時都陷入了‘寂滅’。只有一線生機尚存,留有涅槃契機。

太離之後,並非只在此地一處,

那頭火凰,又睜開了眼:萬餘年前,天地災變。我赤火炎鳥一脈賴以生存的太離之火,幾乎從天地間消失。於是族中聖王,命族裔四散,潛伏於各方火脈之中。這裡,僅只是一處而已。

說到這裡,那火凰的聲音又一頓:我再問你,玄鳥的後人,是否帶來了三千朵太離之火?

嬴沖搖頭,他聽出了對方心念中,含蘊着強烈的期待之意。可這事,他還真是沒辦法可想。

抱歉了,我今日還是第一次知曉此事。此外這天地間的太離之火,仍是少而又少,絕無可能湊齊三千之數。

是么?

那隻火凰卻並不失望,又把一雙火瞳閉合:可我能感覺得到,你身上有着玄鳥的天命,也有邪櫻的氣息。或者你我日後,還有再見之時,

就在這刻,嬴沖忽覺有一絲血光,從那火冠梧桐的根系處溯延而上,須臾之間,就滲入到他的體內。

而他的元神之中,同時也有一道印記生成。這分明是那隻火凰,正以自身的本魄元力,在對他的元神施加影響。

嬴沖稍稍猶豫,就放任這位施為。他沒感覺到這位的惡意,反倒是心血來潮,感覺到了渴望,尤其那些滲入到他體內的血液。

這是太離之血,可以進一步純化你體內的玄鳥血脈,也可助你掌控神器邪櫻。至於這印記,則是作用於太離之後。需知萬年之前,依然還有許多赤火炎鳥流落在外,遺下了後裔。你可以召喚它們相助,甚至從中徵召道兵。

當這最後一絲意念,傳入到嬴沖的心湖時,那隻火凰就已徹底陷入了沉寂。

嬴沖微微失神,再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卻已再感知不到這位的意念。

那印記成形,就化為了火焰形狀,沉入到他的神魄深處。而那些太離之血,則是在須臾之後,散入到了他的四肢百骸,與肉身融而為一。

嬴沖仔細感應體內,卻暫時見不到什麼好處。只能搖了搖頭,蘇醒了過來。

睜開眼時,嬴沖全身****,好在他有先見之明。此時探手一招,就將他放置於附近的一枚虛空戒,召回到了手中。之後只須臾間,就已換過了一套衣物。

待得嬴沖從火冠梧桐上下來的時候,嬴月兒及許褚二人,仍在聚精會神的戒備着,見他安然無恙之後,才放鬆了精神。

嬴沖先與這裡的地主九觀道人打了聲招呼,見後者並無再出面送行之意,就徑自登上了飛車,駕着翼龍駒騰空而去。

那四隻翼龍駒都訓練有素,無需特意去操控。故而許褚是一邊駕着車,一邊捧着一本兵書看着,眉頭大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

嬴沖見了,不禁失笑:許兄這莫非是欲學兵法,習領兵之道?

是有此意!

許褚點了點頭,然後不好意思的一笑:只是這本書,看不太懂。

他識得文字,這兵書里的字他認得七七八八,可合起來就看不太懂。

嬴沖見狀搖頭:你現在看這個,有些晚了。且要學用兵之法,其實也無需依靠兵書。在實踐中體會,也是一樣。

許褚頓時眼神放光,仔細傾聽。看來這位國公大人,並不反感他入軍中領兵。

他已知世家維繫之道,自身武道再怎麼強橫,也只能使自己得享富貴,只不過是一打手工具而已。而要想遺澤後人,那麼這文治武功,總需有一樣擅長,且需立下功勛才可。最好是掙一個爵位,作為後人的根基。

如今的你,最好先帶一支精兵,慢慢體會,可惜鐵龍騎乃是我族中道兵,於你而言不太合適,

嬴沖略略凝思,就已有了決斷:以我這次的功勛,必可升任柱國大將軍。那時朝廷定額,可建一鎮八千人的親軍,由兵部供養。這支部屬,本公可交給你來統領。日後練兵御下之時,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去向岳飛與郭嘉二人請教。

許褚大喜過望,朝嬴沖深深一禮:多謝國公大人提攜。

嬴沖看着這位,卻覺心情複雜。這許褚孜孜以求的,是令許氏脫離寒門身份。可他與天聖帝要打擊的,正是當朝世閥。

——焉知今日之寒門,不是日後之世家?

可隨即嬴沖就把這念頭,揮出於腦海之外,不去在意。

他想要做的,並非是剪滅世家大族。而只是認為世族太過貪婪,佔據了太多的資源,令朝廷法紀崩潰,使萬民無立錐之地,也阻塞了寒門英才的上升之途。

這些都極其危險,遲早有一日,會毀了大秦,也會毀了世家本身。只有使皇權,世家與萬民這三者之間恢復了平衡,才能使國力昌盛,平衡陰陽。

在他看來,世家的存在,確有其必要。那些權天境與玄天境等級的存在,也確實是高人一等。

你如何能讓這些雄傑,不去照顧自己的後輩族人?又如何能勉強他們低下頭來,與螻蟻平等?

故而他對彌勒教與光明神教宣揚的人人平等,嗤之以鼻。他們自己都尚且做不到,又如何去要求別人?

除非那天下萬民,有制約這些大能者的實力,否則如何能真正平等?又如何能毀掉這些世家大閥?

大約一日之後,嬴沖三人就已追上了他的大軍。只因他去雪峰山時是直線,從雪峰山回歸,也同樣是一條直線,距離反而更近一些。

此時四十五萬秦軍,已至冀中地域。與前方那二十萬匈奴鐵騎的距離,已經拉開了二百二十里之遙。

兩日以來,左賢王老上數次布伏,可惜嬴宣娘用兵謹慎,並未讓對手佔到什麼便宜。

可也因這‘謹慎’,大軍行進之速越來越慢,被匈奴人漸漸甩開。

這二百二十里看似不遠,一個笑天位武修全力奔馳,只需一個時辰就可來回一趟。可對於一支幾十萬人的大軍而言,確實是一段遙遠的距離。

需知古時兵書中的記載,日行八十里,就堪稱是‘神速’了。

如今有了墨甲,速度更快了一些,可一日行軍,也不會超過二百里。維持陣型,維修墨甲,生火造飯,宿營結寨等等,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都是阻礙行軍的最大難題。

嬴宣娘並不因對方主力,已在二百里外而有輕忽大意。每日紮營,都是牆高五丈,溝深三丈。

這都是出於嬴神通的教導,沒有太高天賦的話,那麼就‘結硬寨,打呆仗’。先將自身立於不敗之地,再待敵可敗之時。

而到了冀中之後,嬴宣娘就不再試圖去追老上。而是直接錯開了路途,北上馬邑。

這是為防老上取得冀門郡的糧草補充後,轉而從馬邑北上,繞過了雲中防線,回歸草原,

嬴沖雖覺嬴宣娘這兩日太保守了些,可大致是沒有錯的,一切變化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要換成是其他冒失衝動的將領,早能已敗於老上之手,被這位翻盤。

唯一使他意外的,是固原盧氏那邊的回復。說是固原霞縣之亂未平。冀東三郡抽不出軍力,協防商水沿岸。

這使嬴沖眉頭大皺,霞縣那五萬光明教眾。以固原盧氏之力旦夕可平。這些人竟然跟他說,抽不出軍力?

嬴沖不由氣得一笑:本公可真沒想到,堂堂的固原盧氏,竟已衰落至此,連這小小教亂,都已平復不了!

這譏諷之言道出,嬴沖才想起眼前這幾人,只是他派過去傳令之人。

那固原盧氏對他這個‘督冀宛諸軍事’的態度,赫然是輕蔑之至,甚至連使者都不派一個。

他這些譏諷的話,說了也傳不到盧氏之人的耳中。

嬴宣娘亦是面色鐵青,她也同樣不覺得,老上麾下的鐵騎,會進入冀東這死地。

可此時固原盧氏展現出的姿態,卻也讓她火冒三丈。

這可真有意思!我看他們是巴不得老上這三十三萬騎,可以安然離開冀州吧?連十萬人也抽不出來,他們莫非是以為你我,還會借他盧氏的軍力建下功勛?可笑——。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