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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顧卿卿,你、你要做什麼?”

“你覺得我要做什麼?”

“你敢……”

顧卿卿冷笑一聲,猶如地獄惡魔,這世上就沒她不敢收拾的人!

季初涵話音剛落,顧卿卿就抬起一腳,將人踢飛,對方還沒落地,又是兩腳。

什麼叫做快准狠?

這就是了。

程祿和趙青發現,小教官的速度快到只能看見殘影。

這到底是何種戰鬥力啊!

季初涵落地時,臉腫了,肋骨斷了,凌亂的頭髮沾染了血跡粘在臉上,即便不照鏡子,她也只到自己有多狼狽。

“弗蘭斯!”

這是另一個僱傭兵的名字。

弗蘭斯放下植物人一般的尤里克,雙眼被仇恨浸染,特別可怖。

“你這隻老鼠,今天,我要殺了你!”

他用蹩腳的華國話向顧卿卿下了最後判決,隨着他話音落下,拳頭猶如雷霆一樣落下。

季鳴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住手!”

幾乎同樣的位置,同樣的措辭,程祿喊僱傭兵沒停,季鳴喊,也沒停。

弗蘭斯一記鐵拳能打出七八百公斤的力道,砸到柔弱無骨的小姑娘身上,還不得把人給砸成肉泥?

季鳴臉都被嚇白了,但下一秒……

顧卿卿沒有避讓,柔軟的小手以推掌的姿勢擋住了對方奮力一擊,咔……

有清脆的聲音響起,像是什麼東西集體碎裂的聲音。

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顧卿卿的五指扣住對方鐵拳,接着,一旋一掰,偌大的鐵拳像被擰麻花一樣,直接轉了一百八十度,他們聽見的就是咔嚓咔嚓的聲音。

僱傭兵:……

發生了什麼?

再接着,看似柔弱無骨的小手打到他手臂,咔嚓……

膝蓋,咔嚓……

腳踝,咔嚓……

“啊啊啊——”

慘叫聲,響徹了整個營地。

季鳴腳下猛地一滯,怔愣當場,這是他認為的那個柔弱無骨,漂亮得只會拖後腿,沒有自知之明,會害慘所有人的顧卿卿嗎?

前後不過幾秒鐘,弗蘭斯倒在地上,像蚯蚓一樣蠕動抽搐。

顧卿卿抬起小腳丫,一腳踩在他臉上,鼻子被壓扁,牙齒被踩落,卡在了喉嚨上,他嘴裡只能發出嗚嗚聲。

然而顧卿卿看都沒看他一眼,反而看向季初涵。

冷厲如冰鋒的眸子,彷彿能刺進人的心臟,叫你死無全屍!

季初涵腦子嗡嗡地響。

恐懼、憤怒、嫉妒,還有堂堂季家千金被個鄉巴佬踩在腳下的不甘……

所有情緒一股腦兒湧上來,刺激了她的神經和一直想要維護的自尊。

她拔出了腰間的瑞士軍刀,“顧卿卿,我要你死!”

“季初涵!”

季鳴反應過來,要上來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

鋒利的刀刃在插進顧卿卿皮肉前一秒突然轉了向,割破了季初涵的手腕,挑斷了她左手的手筋,再一轉,抵上了她的脖子……

幾乎同一時間,顧卿卿打中她的膝蓋,季初涵跪在了戰狼兄弟面前。

“磕頭,道歉!”

季初涵嘴唇在抖,身體也在抖,因為疼痛,也因為屈辱,更因為顧卿卿帶給她的恐懼。

但是,她季初涵有尊嚴,怎麼能屈服於一個鄉巴佬?

她不僅不道歉,甚至還想站起來。

“咔嚓!”膝蓋窩被踢中,又快又狠,就跟快刀切西紅柿一樣,只要夠快,西紅柿被切開,都能保持原地不動,而她的膝蓋就是。

她再次跪到地上,但膝蓋卻已經不是自己的膝蓋。

“哥——”季初涵向季鳴求救。

季鳴也憤怒了,他快步衝過來,“顧卿卿,你別欺人太甚!”

顧卿卿面色冷凝,猶如萬年寒冰。

“要不是我不能殺人,今天,你們誰都別想活着走出這裡!”

這煞氣,別說被她踩在腳下的季初涵了,連程祿和趙青都被嚇出一身冷汗。

他們突然覺得,他們的小教官在戰場上好可怕,可是為兄弟報仇的可怕又變得好酷好颯還暖心。

趙青眼淚嘩嘩落下,“兄弟,你可以瞑目了!”

在他懷裡被鮮血覆蓋的兄弟:“我……大概,還可以搶救一下。”

“道歉,這是我給你的最後機會!”小姑娘的聲音響起。

匕首在季初涵脖子上劃破一道口子,殷紅的血跡沿着脖頸流下。

季鳴不敢輕舉妄動,視線掃到了躺在血泊中的戰狼兄弟,三個,都在血泊中,他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來挑釁裴家和雲家,是想讓帝都這些掌握絕對權力的家族看到他的背景和實力,讓自己有跟他們平等對話的權利,絕對不是來傷人拉仇恨的。

季初涵如此肆意妄為,完全擾亂了他的計劃。

把戰狼的人傷成這樣,裴司宸不會跟他善了。

“季初涵,道歉!”

季鳴這回也是動了真怒。

他寵季初涵,只是因為她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有血緣關係的人。

但即便是有血緣關係,他也不能容忍她破壞自己的計劃部署!

季初涵也聽出了季鳴的冷絕。

顫抖着唇,她終於啟了口,“對、對不起。”

季初涵以為一切終於可以結束了,可惜,顧卿卿從來不是一個守規矩的人,她陰冷一笑,“就算你道歉,我也並不打算原諒你!”

季初涵:……

不及她反應,顧卿卿手起刀落,瑞士軍刀又精準地挑斷了她右手手筋。

“啊——”

隨着一聲慘叫,季初涵引以為傲的醫術,自認為光輝燦爛的前途,就這樣全毀了。

顧卿卿一腳將她送回季鳴懷裡。

“顧卿卿!我要殺了你!”

季初涵想撲過去,膝蓋半月板被踢碎,她站不起來,她想掐人,兩隻手血肉模糊,指尖沒有半分力。

“哥,你一定要替我報仇!”

季初涵哭得稀里嘩啦,眼淚伴着血水而下,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季鳴看着顧卿卿,目光冰冷。

顧卿卿不以為意:“你們重傷我們三人,我重傷你們三人,很公平!”

季鳴看向戰狼集團傷的三人,又看看自己這邊傷的三人。

戰狼集團那三人是暴力傷,外表看起來很恐怖,但是只要沒死,卻是能調養回來的,他們這邊,一個人睜着眼像死了一樣,一個人還在地上痛苦扭動,季初涵更是被毀了所有前程……

這算哪門子的公平?

但錯在他們,季鳴能怎樣?

生生咽下一口氣:“雖然如此,我還是要說聲對不起。”

季鳴說。

顧卿卿挑了挑眉。

“三位兄弟的治療費,我會出!”

說罷,扛起季初涵離開。

裴司宸姍姍來遲,看到一地血跡,他先吩咐人將受傷的兄弟抬出去醫治,這才將小姑娘擁進懷裡,輕聲安撫:“嚇着了吧?”

正抬着人離開的趙青腳下突然一個踉蹌。

裴爺,您是不知道卿卿教官教訓人多恐怖,受到驚嚇的是我們!

顧卿卿暴戾的情緒在男人的輕聲安撫中被撫平,如寒鐵一般冰冷的心隨之柔軟了幾分,“剛才,我好怕……”

她怕,那兩個人渣會殺人,她怕,她趕不及來救人,她更怕,別人會因她而死……

第一次,小姑娘在他面前表現出柔弱一面,裴司宸的心被揪得好疼。

這筆債,他一定要討回來!

不遠處,整個如死屍一般躺着的僱傭兵團,齊齊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