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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切~

門外突然傳來噴嚏聲。

兩人回頭,看到了手裡捏着根棒棒糖的顧卿卿。

裴司宸幾乎毫不猶豫地出了門。

“她在心裡說我壞話。”小姑娘指着季初涵說。

季初涵:……

你特么會讀心嗎?能這樣憑口污衊人?

一無是處的妖精,只會在男人面前告狀!

作為一向拿能力服眾的絕世天才,季初涵最看不上的就是這樣的女人,相信看重能力的裴司宸也會厭惡這種行為,但結果……

聽得小姑娘的指責,裴司宸嚴肅緊繃的臉色突然就鬆懈了下來,還露出一抹寵溺的微笑:“她不敢。”

揉揉小姑娘的腦袋,牽起小姑娘的人,就這樣護着人走了。

季初涵:……

當時她心頭有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

但很快,季初涵冷靜了下來。

一個“軍法處置”,一個“她不敢”,這充分說明了她在裴司宸心目中的地位。

是的,由始至終,她的身份就不特殊,她只是裴司宸在眾多醫藥世家裡挑選出來做私人醫生順道幫戰狼集團當個兼職“軍醫”的存在。

這個態度無意是在告訴她,她與他只是僱傭關係,如果她不聽話,他隨時可以辭退甚至處置她。

明明,她那麼努力想要與他並肩,最後這個機會卻被一個犄角旮旯里冒出來的廢物給奪走了!

不甘心!

好不甘心!

顧卿卿感受到身後濃重的怨念,這個季初涵的氣味很令人討厭。

男人像感受到她的情緒,握着她的手緊了一分。

顧卿卿轉頭看他,雖然裴司宸已經恢復,但臉上還有些頹敗的灰,怕是得將養上大半個月才能養得回來。

“你為什麼不讓她研究?”她突然問,“說不定以她的能力,能讓你對女人不過敏。”

其實,她是有些不明白裴司宸倒掉那些血液提取液的心思的。

雖然她自己也是來毀掉這些東西的。

“所以,你早知道秦力是故意取你的血,他們對你別有居心?”

顧卿卿眨巴眼,她又不蠢,能看出來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但正因為她這種理所當然,破壞了裴司宸剛剛還挺美好的心情。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男人的語氣浸染上了顧卿卿無法理解的怒火。

她認真思考了一下,選擇實話實話:“我喜歡收拾人。”

裴思一愣。

小姑娘的面癱臉,無辜又純粹。

是的,她的確喜歡親自收拾人,自己今天可能真的剝奪了小姑娘的樂趣。

積聚的低氣壓突然就消散了,裴司宸笑了。

顧卿卿忽然問:“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不讓他們研究,這個研究明顯對你有利。”

裴司宸答:“我對你一個人不過敏就夠了。”

其他女人過不過敏又有什麼關係,他唯一期盼的是自己能活着,活得長一點,能護她久一點。

這次出事時,掙扎在生死線上,他就問過自己若此刻就死了,會有什麼遺憾,還有什麼放不下,結果發現,只有她而已。

他或許還不太懂感情,但他想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這些深沉的情感他對着一個情竇未開的小姑娘說不出口,只是緊握着她的手,將自己手心的溫暖傳遞到她身上,溫聲問:“餓了吧,我帶你去吃飯。”

顧卿卿的確有些餓了,於是點點頭。

這一刻,裴司宸感覺到一股滿足,笑容便更燦爛了些。

顧卿卿覺得,這個男人笑起來挺好看的,比顧傾比三哥,比那些容貌出眾的哥哥,笑起來都要好看。

路上碰到秦力,裴司宸直接下令:“十公里負重跑,早晚各一次,先跑一個月吧。”

語氣溫和,神態宜人,卻差點讓秦力下地獄。

秦力招呼都還沒來得及打,就被悶頭來這麼一份大禮,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但看他家裴爺身邊的小姑娘,純真無辜的雙眸里浸透出的絲絲寒意,他自知理虧,乖乖領了軍令。

就在他轉身的時候,顧卿卿扯了扯裴司宸的袖子。

裴司宸輕拍她手背安撫,嘴角笑容無比寵溺,回頭對秦力說:“再加一條,每天一套五三。”

秦力身子狠狠顫抖了一下,尼瑪,為什麼要做五三啊?

目光落到小禍害身上,他頭一次看到她臉頰露出的淺淺梨渦。

秦力:……

小禍害終於忍不住對自己出手了!

呵呵……

翌日一早,季初涵因研究顧卿卿的血給裴司宸治病而被裴司宸責備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座宅院。

大多數兄弟都認為,裴爺這樣對季初涵有些不公平,心裡難免對顧卿卿這個小妖精多了一分成見。

彷彿自從有了顧卿卿,他們的裴爺就變成了玩物喪志的無良昏君。

季初涵萎靡不振,神情落寞的形容更是讓兄弟們義憤填膺。

“一定是那個小妖女在裴爺面前吹了枕頭風!”

“為了替裴爺治病,季小姐連季家繼承人的身份都不要了,怎麼讓她獻點血就這麼不樂意了?”

兩者對比,高下立判。

兄弟們是沒資格過問裴爺的感情生活,但是,那樣一個自私自利,唯一價值還在裴爺對她不過敏卻還拒絕被研究,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服眾的。

季初涵貼心地表示:“她也有難處,如果真研製出能讓司宸不過敏的藥物,她就沒有留在司宸身邊的價值了。”

這個理由合情又合理,立刻說服了所有人。

這些閑言碎語自然也傳到了主宅。

柏木有點氣不打一出來,這個季初涵,分明是在利用輿論壓力給自己爭取外援。

這種東西或許對別人有用,對他家裴爺,只會適得其反。

在他看來,這簡直就是愚蠢的表現。

準備好早飯,看着小姑娘下樓,柏木有點膽戰心驚的,深怕她聽見那些不該聽的。

但小姑娘臉上很平靜,早飯吃了兩個燒麥,兩個雞蛋,兩串骨相連,還喝了一大碗皮蛋瘦肉粥。

吃完便起身往外走。

柏木頭皮直接麻了,“裴爺?”

裴司宸還在慢條斯理地享用美食,“讓她去教訓一下他們也好。”

有了昨天的經歷,裴司宸覺得不能再剝奪小姑娘的樂趣了。

同時,他也別的考量。

帝都這批兄弟一向是秦力在管理的,連秦力對季初涵都那副態度,這些兄弟自然也是差不多的態度。

如果他出面訓斥這些人,只會讓她受更多非議和委屈。

柏木急了,“卿卿小姐細胳膊細腿的,那些兄弟都是粗人,您不怕她吃虧?”

裴司宸抬眸,對柏木這種說法有些不滿:“你見過她吃虧?”

他的人,什麼都可以吃,就是不能吃虧。

而小傢伙再弱,也不至於在這些兄弟面前吃虧。

柏木第一次覺得自己對顧卿卿好像有什麼誤解。

鑒於季初涵心情不佳,秦力完成十公里負重訓練猴,便將她拉去訓練場散心。

兄弟們為哄她開心,陪着她玩。

季初涵喜歡射擊,在射擊方面她是有真實力的,當然要達到戰狼集團的平均水準還是有些困難的,不過,作為一個弱質女流,能到她這水平,已經相當難得,很叫人佩服了。

為了哄她開心,今天兄弟們都故意放水。

季初涵道:“你們大可不必這樣。”

被拆穿的兄弟摸摸後腦勺,憨憨地笑了,“今天只是運氣不好。”

季初涵也笑了,這些人這樣哄她,她自然是歡喜的。

就在此時,顧卿卿叼着棒棒糖過來,季初涵心底那股無名邪火噌地鑽了出來。

她沖顧卿卿高傲地揚了揚下巴:“會射擊嗎?”

顧卿卿答:“略會。”

裝什麼裝?

你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憑什麼會這個?

既然你敢裝,我就敢拆穿,讓你在這些兄弟面前無地自容!

一個不被下面兄弟接受的女人,憑什麼成為裴司宸的女人?

季初涵不屑地在心頭哼了哼,面上卻依然和善:“比一場?”

顧卿卿咔嚓一聲咬掉棒棒上最後一顆糖,送上了被虐的,她沒道理拒絕。

“我怕你輸了會哭。”

季初涵:……

卧槽!

小妖精,今天我不把你打得哭爹喊娘姑奶奶不姓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