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辦公室。
一班班主任劉婭臉都氣綠了，“潘主任，你要她進一班？我們一班可都是尖子生，都是考華大京大的好苗子，她一個入學考試倒數，月考作弊的，把一班帶壞了怎麼辦？不行，絕對不行！”
收了顧卿卿，一班的平均成績得被拖多少後腿？她的優秀教師還能有指望？
三班班主任幸災樂禍，“劉老師，你可是省優秀教師，只有你才能帶好這樣的學生，你就別謙虛了！”
劉婭氣炸了，“黃光耀，你怎麼不把她留你自己班上？”
黃光耀攤手：“這不是沐家瞧不上我們三班嗎？我想留也留不住啊！”
兩個老師踢皮球，冠冕堂皇得很。
顧卿卿站在門外，將裡面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微微皺了皺眉，剛要抬手敲門，一隻大手伸過來，敲響門扉。
顧卿卿回頭，是林亦默。
林亦默只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小姑娘長得不錯，但也僅此而已了。
“進來。”
隨着潘主任聲音響起，林亦默推門而入，“潘主任，我來銷假。”
潘主任臉都笑爛了，“研討會還順利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說要月底嗎？”
“出了點事。”林亦默說，頓了一下，“遠程開會也可以。”
所有人都很知趣，誰都沒敢問出了什麼事。
一向眼高於頂的劉婭堆起一臉慈母笑，“見到華科院的專家了嗎？”
“嗯。受益匪淺。”
黃光耀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還是我們亦默能幹。別人還在爭搶進華大的名額，你已經準備入華科院了，以後前途無量啊！”
他們這些人，一輩子也就能掙個優秀教師，連華科院的門朝哪邊開的都不可能知道。
“亦默，我們班傾城可是你‘親’妹妹，有機會，可別忘了她！”
在學校拉什麼裙帶關係？
劉婭很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趕緊說：“我們雪晴是全年級天賦最高的，亦默是學生會會長，為了學校長足發展，可不要厚此薄彼喲……”
當初劉婭和黃光耀為了爭林亦默的班級所屬權，差點沒當眾打起來，還是校長出面說林亦默已經是華大知名教授的弟子，不歸屬任何班級，兩個人才消停，現在又恨不得將自己班的學生全部託付給林亦默。
只要有機會，林亦默隨便引薦幾個大人物給他們，還用愁什麼前程？
林亦默一一應着，眼角餘光卻始終關注着門邊的人。
顧卿卿低頭玩着手機，研究院一個老傢伙一直在跟她喋喋不休。
“這次研討會，終於有個像樣點的了，而且他也是漢城的，還剛好在一中，您離得近，可以就近考察，如果看着還滿意的話，可以考慮招進咱們研究院……”
下面附帶了一堆對方的科研成就詳細資料，以及各種獲獎照片。
照片上的少年笑得陽光，跟實物相差甚遠。
顧卿卿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林亦默，林亦默馬上就感覺到了，立刻回頭，但顧卿卿已經低下頭繼續看資料。
他的視線一飄過來，另外三位也忍不住跟着看過去。
他們這才注意到還來了個顧卿卿，潘主任頓時有點尷尬。不敢耽擱林亦默時間，立刻給他銷完假。
林亦默點頭致謝，從顧卿卿身邊經過時，他突然問潘主任：“月考作弊的也可以留下來？”
顧卿卿：……
潘主任頓時冷汗直冒，實話實說：“沐家出了三百萬蓋語音樓。學校要發展得好，需要資金支持。”
說完就緊張地看着林亦默，幸好對方沒有刁難，只是最後看了顧卿卿一眼，便離開了。
顧卿卿終於收起手機，很認真地問：“我什麼時候承認自己作弊了？”
面對她，兩位班主任完全換了一副嘴臉，潘主任煩惱地扒了扒自己的地中海。
“你當然不會認！但你的親生父母還要臉，昨天下午親自到學校澄清了這件事。”黃光耀說，幸好顧卿卿被葉家趕出家門了，不然別人還以為他們班的葉傾城也是作弊考上來的。
這就叫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這樣的學生留不得。
顧卿卿微微眯眼，又是他們……
“不作弊你能考得比我們雪晴都好？”劉婭一臉不屑，自己的得意門生，就被一個下三濫給壓下去了，這口氣誰咽得下去？
“作弊還不會，竟然正確答案全抄，你好歹錯幾個也有可信度一些！”
“這次數學，是最難的一次，別說雪晴了，即便是我這個數學老師都未必能拿滿分，你憑什麼？你有這水準，還用得着來上學？”
黃光耀難得跟劉婭達成一致意見，語重心長道：“卿卿啊，有沐家擔著，作弊也不算什麼大事，你這麼犟，有礙學校和諧發展。承認了，大家還覺得你誠實可愛，何必死扛惹人嫌？”
“我最後說一遍，我沒作弊！”顧卿卿生氣了。
“行行行，你愛咋咋地！”黃光耀也不耐煩了，“潘主任，這個學生不歸我管，那我就走了！”
黃光耀是最怕麻煩的，跑得不要太快。
潘主任抹了一把汗，“顧卿卿同學……”
“我沒作弊！”
“我、我也沒說你作弊啊。”學校最怕的就是這種軸的不懂變通的學生了。
“既然你們都不信，那我們就來再考一次！這次就跟她比！”顧卿卿指向劉婭，“看誰答得快！”
“顧卿卿，你瘋了！”劉婭這回是真氣炸了。
“怎麼，劉老師不敢？”
“好！你別後悔！輸了就給我滾出一中！”
“那若是劉老師輸了呢？”
劉婭冷笑，“我若輸了，我叫你祖宗！”
“一言為定！”
劉婭：……
兩套數學題，是潘主任親自從題庫里抽出來的，而且按照劉婭的意思，專門抽的最難的那一撥。
“劉老師，你是老師，你這樣是不是有點欺負人？”
“她不是自認為能考滿分嗎？潘主任難不成想包庇她？”
潘主任：……
轉頭對顧卿卿：“顧卿卿同學……”
“潘主任想包庇她？”
行吧，愛咋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