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夜離原本恨不得一掌將這不識好歹的羅萊王劈了,只是他最後的那句話觸碰了夜離的忌諱。

即便是他為了保命而信口開河,寧可信其有,弄死他區區一個羅萊王不過勾勾小指的事,若是傷到那丫頭半分,本國師也不敢冒這個險。

夜離小心地一路跟在刀飛飛身後,好不容易到了客房,刀飛飛看着夜離將門帶上終於開口。

“你早就知道了吧?”國師你素來不是最喜歡看本郡主的熱鬧,這下你滿意了么?

夜離心頭一緊,對,本國師確實早就知曉了,但是本國師只是知曉了飛兒與羅萊的關係,哪裡知道柳傾城與皇上那千絲萬縷的過往。

“飛兒難道覺得,本國師辛辛苦苦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看你的笑話,飛兒當自己是小丑么?”本國師到底是有多清閑,難道本國師的心是鐵做的,不會傷不會痛么?

不等刀飛飛答話,夜離腳步沉重地向門口走去。

眼看着就在夜離打開門的瞬間,刀飛飛猛然上前,一把從身後環住了夜離的腰。

“就連你也不要我了么?”國師這是在嫌棄本郡主孽種的身份么?

夜離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就好像一顆心在炭火上烤。就快烤化了的時候猛然澆一盆涼水。

“飛兒到底想我怎樣,嗯?”即便是千百次,飛兒一次次地將本國師推開,本國師倒是可以在原地等你。

只是飛兒的心若是一次次將本國師置於千里之外,不斷地疏遠,即便是本國師窮追不捨,只怕是飛兒哪一天再回頭之時,你便看不到本國師了。

再或者說,飛兒的心裡,可曾有過本國師?

夜離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直到那個不知死活的丫頭輕輕地踮腳,自己湊了上來。

夜離還沒享受到這個吻的香甜,稍觸即離,鼻尖相觸的瞬間,一行灼熱滾燙划過。

夜離只將人攬在懷裡。不管飛兒走多遠,本國師除了去追去趕還能怎樣,不管飛兒是否願意回頭,本國師都要在飛兒轉身可以看到的地方。

你這個臭丫頭,本國師這輩子怕是與你糾纏不清了。

“那人……”夜離的懷抱溫暖而讓人貪戀,只是冷靜下來,刀飛飛這才感覺到不妥。

自己剛剛這是做了什麼呀?好像抱了他,還,還……

就在刀飛飛想要掙脫的瞬間,夜離原本還想着逗弄她一下,卻又捨不得。

眼看着那雙頰泛紅,熟透了的人兒。飛兒的心裡也是有本國師的吧!

“飛兒若是想,別說是那狗屁,羅萊王。就是整個羅萊,本國師不過彈指一揮間將其拿下又有何難?”對於羅萊之事,夜離心中早有打算,只是先前有些事不得不瞞着刀飛飛,如今若是飛兒她願意,本國師自然願意如實告知。

罷了,不管國師他如何打算,別說是這羅萊王,就是整個羅萊,都與本郡主再無干係,本郡主從前不是什麼聖女,以後也不會是。

“若是可以……”刀飛飛嘴上說著狠話,若說是當真可以做到那般狠絕就好了。

看着刀飛飛這般欲言又止的模樣,夜離便猜出了個大概。能讓飛兒記掛在心上的,無非是柳知白。

況且他羅萊王與那柳知穆固然可恨,百姓終是無辜的,不該為這場權利慾望之爭買單。

若是扶植尋常皇子上位倒也不難,柳知白這質子的身份就難免有些尷尬。況且羅萊王一共二十幾個兒子,即便是本國師解決了柳知穆,其他的難不成一個個處理掉。

除非……

罷了,盡人事聽天命,不管是誰,都休想為難飛兒半分。

羅萊王宮

“呦,我當是誰,原來是四弟啊!四弟這個時候回來,還真是天助我羅萊!”柳知穆表面上看着滿心歡喜,心裡頭卻想着,你一個質子,不好好的在大陵等死,這個時候趕回來幹嘛?難不成眼看着那老不死的活不了多日,想着與本皇子爭位不成。

“知白雖然身無長物,但也有這一把子力氣,也想着為羅萊盡一份心力,還請二哥成全!”柳知白恭敬地拱手。

哼!說得比唱得都好聽,誰不知道本皇子這好四弟,在大陵還真是好不威風,什麼大陵四公子,虧他還記得,自己是我羅萊人。

還口不擇言什麼盡心儘力,如何儘力,莫不是談談琴,弄弄墨便可以退敵么,真是本皇子聽過最有意思的笑話。

柳知穆就算是再討厭柳知白,這個時候也不好表現出來。

“知白在大陵聽聞父王染疾,便心急如焚,泣血難眠,恨不能日日夜夜在父王身旁盡孝。”不管傳聞是真是假,柳知白都要見了羅萊王才知道。

既然你他想見就去見好了,一個癱在床上話說不出來,就要眼珠子都不會動了的老不死的,還能怎樣,難不成還想改變如今的形勢不成。

柳知穆靈機一動,又生出一個算計來。若是老四這才剛回來,父王他就兩腿一蹬了,那些長老們又會怎麼想?

莫不是天神降怒,這四皇子命中帶煞,將我王剋死的。

本皇子固然不信這鬼神之說,只是那些無知百姓與朝中這些老古董們,就不好說了。

“兒臣知白拜見父王!”隔着一層厚厚的水晶珠簾,柳知白隱約看見榻上躺着的那滿頭白髮之人。

想起柳知白被送往大陵的時候,羅萊王他不過三十歲的模樣,正是雄姿英發,如今這才十幾年的光景,怎好老得如此之快。

柳知白眼眶發酸,說不難受自然是假的。

柳知白想要再靠近些,內侍一把將人攔住。

“還請四皇子見諒,大王他如今身子抱恙,不適宜見人!”內侍一直伏低着頭,有意將聲音壓得很低。

柳知白就知道,二哥他不會輕易便讓自己見到父王,果然如此,柳知白猛然跪地,隔着珠簾向著榻上恭敬地叩了三個響頭。

“兒臣改日再來看父王!”柳知白起身整理一下衣袍,腳步有些虛浮地退下。

“西陵那裡若是發現了,當真沒事么?”這內侍還真是好不大膽,盤腿大坐地坐在榻上,險些一屁股坐在羅萊王的腿上。

羅萊王哪有心思想那頭種豬,本國師早已在客房門口布下了禁制,沒有本國師親自出手,便是誰,沒有個三天三夜,想要硬闖進去怕是不能。

那柳知白管本國師叫父王,還有剛剛那三個頭還真是牟足了力氣,如此算來,這丫頭應該與柳知白也算是表親,喚本國師一句舅舅總沒錯吧!

刀飛飛這裡在想着正事,只看到夜離那嘴角咧得不要太明顯,這才想到有哪裡不對。

刀飛飛趁着夜離只顧着得意沒有注意,猛然出手,不曾想夜離這一躲一閃之間,下手明顯換錯了地方。

“嘶!”夜離一聲悶哼,滿腹委屈地看着刀飛飛。

“飛兒這是想謀害親夫么?若是這一捏當真捏出了什麼毛病來,飛兒以後怕是要守活寡了!”夜離一邊疼卻又忍不住想笑。

看着刀飛飛這般哭笑不得,雙頰羞紅的模樣,當真是可愛極了。

倆人這談笑之間,只聽聞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

刀飛飛忙着整理好形象站在珠簾前伺候着。

“奴才拜見二皇子,給二皇子請安!”

柳知穆幾步便跨向榻前,隨手示意內侍退下。

每日本皇子若是不騰出功夫來,看看這老不死的死了沒有,心裡總覺得不踏實。

原本還想着如今他這個模樣,便是要他多活一日少活一日倒也無所謂,父王他不是最不待見本皇子么?

柳知穆原本想着等到攻下大陵,便對外宣稱父王他身子有疾,無心國事,本皇子要讓他看到,他最不受寵的皇子如何坐上那九五至尊之位。

沒想到柳知白偏偏這個節骨眼上回來了,如此父王要怪,就怪你的好四兒子吧!誰讓他做個質子,還不知道做質子的本分。

柳知穆雙手猛地掐像榻上那早就該死之人。眼看着若是再多用一點力氣這羅萊便是他柳知穆的了。

忽然一個趔趄,柳知穆便癱倒在地。

“你要幹什麼?你活着本皇子且不放在眼裡,如今竟敢裝神弄鬼來嚇唬本皇子……”看本皇子今日不做一次鍾馗。

“你這畜牲,還本太子命來!”柳知然一根長長的舌頭耷拉在下巴上,兩隻手就像鷹爪一般,滿是鮮血地向著柳知穆撲來。

“你別過來,別……”

就這點膽子,也敢學人家殺兄弒父,虧得本郡主還真是瞧得起他。

榻上之人早已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笑什麼笑,早知道就該讓這畜牲掐死你!”本郡主這裝神弄鬼的,那個傢伙倒是半點不領情。

刀飛飛還在一旁氣鼓鼓,夜離隨手一個發力,已將人卷到了榻上。

刀飛飛看着夜離這一雙杏眼修長,滿滿的情意就要溢出來一般。一張妖孽至極的臉不斷地下壓。

刀飛飛的心好一陣兵荒馬亂。他這是早幹嘛?難不成真當本郡主是他的小侍女不成,想親就親想抱就抱。

“你的兒子還在呢……”